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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分手了(4)

余晖林问,“你们是喝白的还是红的?”

女生那边只有红酒和饮料,男生这边自然都是酒精饮料,刘帆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喝酒,不过应酬里多少要喝点,就选了低酒精度红酒的。

“我开车。”陈谦将手虚掩在杯子上,“不能喝,不好意思。”

“我也开了车的,没事没事,不是有代驾嘛!”冯胥手里拿着白酒,就又要往陈谦的杯子里倒,这回陈谦握住了他的手腕,轻轻往外推了一点,“真不能喝,我不喜欢别人开我的车。”

刘帆在旁边听着,心里直叹气,你看这逼装得,多自然啊。

他口气勉强还算客气,手上的力气却不小,冯胥挣了半天居然纹丝不动。他先前已是喝了一杯白干,酒色上脸,看陈谦这么固执,就有点当真了,“嘿,我说你……”

“不喝就不喝嘛,大家难得聚会一次,喝什么都随便。”刘帆嘴里的炸脆鳝还没来得及咽就挡了过去,“那个,严怡,帮忙把雪碧拿过来一下好不?”

刘帆在高中那会儿就广受女性同胞欢迎,女生的态度对他就是比其他男生好上不少,正因如此,许多男同学都让他帮忙送情书,可惜凡是他代送情书的无一例外都会失败,基本上帮谁送谁就失恋的魔咒之谜至今无解。

他这儿一喊,那边笑做一团的女生里就站起来了一个,“要喝不会自己来拿,还要女士帮你拿过去,你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啊。”

说归这么说,严怡还是拎了一瓶雪碧过来,刘帆只是拿她打个岔,也不是真要享受服务,半路就给接了过去,“麻烦你了,一会儿喜欢吃什么给你多留一份。”

严怡开玩笑地白了他一眼,扭腰回自己座位去了。

事情都进到这一步了,冯胥那一口气也被岔了过去,略有不爽地跟下个人敬酒去了。刘帆打开雪碧,有意无意间和陈谦对看了一眼,两人之间不明不白地升□□心照不宣的意味。

其实他一动作就有些后悔,这是纯属条件反射,当年陈谦基本上过着他不惹事,事也要来惹他的生活,解决方法十分简单粗暴,来找茬?直接打。刘帆看他把上学简直是要混成江湖,也是头疼,逼不得已慢慢地习惯了帮他救场。

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分离许久,一见面这个当陈谦专用灭火员的习惯就自动激活了,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和窘迫。

陈谦眼里似有嘲笑,刘帆没多看,往自己的红酒里倒了半杯汽水,才把雪碧朝陈谦一递,不管了。

“今天是我们学校的六十年周庆,一会儿吃完饭要不要回去逛一逛?”余晖林在吃饭间隙里问,“当时特意选了这里吃饭就是因为离学校不远。”

他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赞同,毕业多年,这种和同学一起回校的机会从未有过,大家都很兴奋。

因为晚上还有活动可以闹腾,中午吃饭就没有怎么闹,最后上的小食是一道用香蕉当主料做的甜点,里面的香蕉肉裹着炼乳,经过高温之后微微融化,混在一起,外层用薄薄的面皮包住扭成糖果状,一起过了油后又香又酥,刘帆吃到嘴里的时候差点好吃得要飙泪。

可惜一桌子一人一个,没多的,因为造型新奇,味道也着实不错,所以男生这边也没有没剩下的。

陈谦素来不喜欢甜食,刘帆偷偷的看他,暗自期望他能嘴下留情省一个,坐在旁边的自己就能顺其自然地夹过来……在他暗搓搓期待的眼光里,陈谦慢悠悠地夹了一个,慢悠悠地咬了半口,皱了皱眉吞了下去,把另一半扔在盘子里。

刘帆:“……”

感觉到了虐。

都是年轻人,一桌子菜吃得干干净净,风卷残云之后浩浩汤汤出了饭店门,齐齐朝曾经的高中行进。

这时男女界限就不是那么分明了,严怡不知不觉走到刘帆身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啊。”

刘帆和她当过一个学期的同桌,对这个不矫情不娇气的女孩子印象良好,他脚步慢下来配合严怡,“还好还好,没有发福。”

“嗯,看样子过得不错嘛。”严怡穿着白T背带裤,踏着帆布鞋,走得很轻快,装模作样地打量了他一下, “还是帅得让人想揍,多少人对你这张脸是又爱又恨。”

“啊?”刘帆从包里摸出盒益达,自己取了一片递给严怡,露出个痞痞的笑,“这么多年第一次听你表扬我帅,嗯,有点不习惯。”

严怡夸张地叹了口气,很是随便地道,“老实说以前喜欢过你一阵子。”

刘帆一听差点把口香糖给吞下去,当年严怡和他就像哥们儿,平日里玩得不错,也没少横眉对眼的,“啥?开什么玩笑?”

“哦哟,我跟你同桌那段时间好多女生羡慕嫉妒恨我,我们学校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那些傻逼还让你去送情书,不知道一和你对比根本是惨烈吗?你真的一点不知道?”严怡瞪大眼睛看他,结果刘帆眼睛瞪得比她还大,“更想揍你了怎么办?”

刘帆摸摸脸,他还真的不知道。

“好吧,是有不少根本不敢告白。”严怡指了指自己,在以前的暗恋对象面前说起喜欢这档子事她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两人已是成年人了,事情过去已久,有过的小心思现在来看也只残留下好笑和可爱的感觉,刘帆也是同样的感受,和严怡相视一笑,心中倍感怀念。

严怡好奇地问,“但我记得有不少是写了情书的嘛,你一张也没收到吗?”

刘帆暗自纳闷,但是那个时候他和陈谦之间关系已经很暧昧了,他一整天看的想的都是那个家伙,注意不到其他人对他的感觉很正常,只是情什么书,他连纸条都没收到过好伐?

“还有你那好基友陈谦也是。”严怡疑惑地挑着眉,“凭心而论长得是不错,性格我是谢谢了不感冒,不过好多小女生很吃他这种狂野风格,喜欢他的也是一大把哒,他没和你提过?”

刘帆想了想,陈谦不要说和他说起哪个小女生了,压根不聊任何其他人,“没有啊……”

看着他大白兔一样的茫然表情,严怡用一种绝望的眼神望着他,“行行好,我有时候都觉得你和陈谦跟我们读的不是一所高中,你们也太自我了吧?”

说到这里她朝后看了一眼,大概是在找陈谦的位置,几秒后像是被刺了一般转了回来,“说起来,他是不是讨厌我?我不记得有做什么事惹到他,但每次他看我的眼神都好凶残。你瞧见没?他刚刚又瞪我了?”

刘帆:“……你看错了吧?”

以前的事多少能猜出几分,他心虚地游移了一下目光,其实陈谦也没少跟他抱怨他和严怡走得太近,“他看谁都很凶残,你不要在意……”

“这倒也是。”严怡赞同地点点头,随即一副不屑模样,“老拽得二五八万,成天一副老子是来收高利贷的鬼样子,脑子不好还暴力得很,你怎么就和他这么要好了?我一直想不通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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