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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分手了(2)

“上一个和我炫耀他每天上班打个卡就能下班,还上一天休息一天,出门相亲连钱都不带。”刘帆面无表情地细数,“上上个来相亲还带着一本梦的解析,一来就和我聊了一下午佛洛依德,风格太高,我高攀不起。哦再上上上个,七月七号的时候给我发条短信祝我情人节快乐。”

刘兴也是个时尚的大叔,“那不是情人节么?”

“农历七月七号才是情人节。”刘帆用漂亮的丹凤翻出个死鱼眼,“公历七月七号是七七事变的国耻日好么?呵呵。”

还有一个当天晚上就要他去家里看月亮,说是在郊外空气好,月亮特别清楚。这一去当晚就甭回来了。

还看月亮呢,是不是看着看着就要化身为狼了,这特么是相亲还是约炮啊,刘帆只能回咱们还是在各人家里看吧,祝大家天涯共此时。

不能说,说多了都是泪。

刘兴:“……咳咳。”

“你们爷俩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呢?”孙依依打了电话回来,看到刘帆脸上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又忍不住开始了,“每次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吧,你又不说,给你介绍吧,你又不喜欢。答应是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去了又给人家甩脸子。刘帆,你不找女的也就算了,我和你爸尊重你的选择,可你男的也不找,你什么意思!”

刘帆快给他妈跪了,难道洁身自好也错了,“妈,不是我不找,但是也不能乱找啊!我要找肯定要找个过日子的,不是玩玩而已,当然要慢慢找。”

孙依依柳眉一竖,“上次不给你介绍个能过日子的,你怎么对人家的!说,你是不是还把人家拉黑了!”

麻麻你好高端,还知道拉黑哦!

“你说哪个啊?!”刘帆有要抓狂的倾向,“是不是那个40岁离异小孩已经能打酱油的?”

孙依依反驳,“40岁怎么了?年纪大会疼人,有了小孩不是正好,反正你们也生不出来。”

刘帆脑子都木了,只觉得现在每次和他妈聊天都让他身心俱创。他僵着脸道,“可是他还秃头。”

“秃头怎么了,你难道还担心和他生孩子也秃头吗?你们俩要真能生孩子,秃头我也认了。”孙依依苦口婆心状,“帆帆啊,你还年轻根本不懂。两个男的在一起不容易,只要人踏实,外貌不重要,而且到了40岁谁都也好看不到哪去。”

你就扯吧!

明明活生生的证据就坐在他们旁边!刘兴年过五十,身材没走样,头顶也没秃,照样是一个美大叔!

刘兴一脸怜爱微笑看着他们,完全是一副“啊我的家庭真是美满幸福”的满足感,完全没有想帮儿子主持公道的意思。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嘤!

被孙依依像个啄木鸟地叨叨好久,刘帆满口答应下周一定去相亲!一定会重视!这才能泪流满面地逃出家。

*

周六。

刘帆怀着感恩的心情踏上了去聚会地点的路。毕竟都是踏入社会几年的人了,约的地方也是个比较高档的酒店,班长余晖林西装革履站在门口,热情地迎接每个同学。

刘帆:“……”

这看着跟新郎官一样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刘帆!”都快十年没见了,他居然还能一眼认出自己,刘帆不免惊讶。余晖林一点没点生疏样,热情地指路,“就在三楼包间里,人差不多就到齐了,12点钟准时开饭,等吃了饭找地方唱歌喝酒,大家热闹热闹。”

这自来熟的亲热劲,又是一卖保险的好苗子啊。

刘帆往里走了一步,“对了,今天都来了谁?”

“来的人挺多。”余晖林口气里不乏自豪,“这次我费了老大力气,是历年来人到得最齐的一次。每个人交三百,多退少补。”

刘帆掏钱包交钱,“那陈谦来了没?”

“你说陈谦啊?”余晖林刚要回答,忽然高声招呼,“哎!陈谦!这里!”

他笑逐颜开地拍了拍刘帆的肩膀,“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是来了吗?”

☆、前任

那人扫了他们一眼,关上车门,走了过来。

刘帆心道,这特么谁?

大概是陈谦的人穿着白衬衫和西裤,袖子挽在手肘处,露出的小臂健壮有力,腕上戴着一只表,一身打扮简简单单毫不浮夸,然而他身高肩宽,隔着层层衣服也看得出他劲腰结实,背脊挺拔,一身成功人士的范儿。

和余晖林站在一起,这么说吧,如果一个是卖保险的,那另一个就是买保险的。

他步伐不快,但胜在腿长,没几步就跨到他们面前,余晖林也不知是被这气场震慑了还是性格确实热情,瞄了瞄他手腕上的表,主动道,“陈谦啊,你来啦,就等你们几个了。我们定的包间就在三楼,刚好,和刘帆一起上去吧。”

陈谦一扬眉算是表示听到了,却根本没把刘帆放在眼里,径直擦肩而过,往大堂里的电梯走去。

其实刘帆下意识地还想打个招呼来着,被他无视得有些莫名其妙,懵懵地跟在后面。亏得刘帆腿也不短,没有被落下太远,到跟前的时候电梯刚好开门,和陈谦一起进了电梯。

这电梯修得金碧辉煌,散发着浓浓的土豪味,里面就他们两个人,刘帆自觉气氛十分尴尬,斟酌着是不是补打个招呼,一抬头就在镜面里陈谦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叮咚。

电梯门开了,陈谦迈着大长腿毫无留恋地跨了出去。包间里已坐了不少人,余晖林没有夸大其词,这次到的人很是齐全,虽然本来高中同学基本上全是本地人,大学毕业后留在本市的人又多,能聚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刘帆!”刘帆一进去就被拉住了,“你这家伙这几年跑哪里去了!找你都找不到。”

“我去B市读书啊!”刘帆眼尖,发现茶几上摆了好多大白兔,就想往那里走。

“想找你出来打个篮球,一问,人跑外地去了,你他妈假期都不回来啊。”黄小龙大大咧咧地一巴掌拍在刘帆背上,揽住他的脖子,“说起来陈谦那小子也……哦!陈谦!”

黄小龙是当年高中篮球队的队长,只要是学校里打篮球的都和他玩成了兄弟,在学校里像个大哥,很照顾一群哥们儿,陈谦对他就没有对余晖林那么不给面子,冲他点了点头。

“过来坐过来坐。”黄小龙拉着刘帆一屁股坐上沙发,振臂一呼周围哗啦聚了一群人,他在高中时的号召力依旧不减。

陈谦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边上的椅子上,不苟言笑,眉眼间似是忧郁又似是不耐,却至少没有失礼的地方。

偷偷用余光瞄了几眼,刘帆暗自纳罕,不得不承认人是会成长的。

他记忆中的陈谦,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高中时候陈谦脾气不好,身手又太好,隔三差五就要被卷入打架事件,厕所里操场上过道里就连图书馆都遍布着他战斗的身影。外面还有所谓的大哥想挖角,不过陈谦实在没兴趣,他自己也烦,每次揍人都没手下留情,但耐不住高中是中二时期的高峰,大家都不知进退,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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