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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之谊(24)+番外

十几分钟后,徐简拎着一个塑料袋回来了,坐到孟辛身边:“来,吃点东西。”

孟辛都忘了自己没吃饭了,没想到他还记着。

徐简额头有汗,呼吸都还有点喘,显然买这碗粥是跑了不少的路。

“你忙活什么……”孟辛用外套袖子粗鲁地帮他擦了擦汗,小心避开了纱布,看着那碗热腾腾的鸡肉粥,有点不讲道理地责怪,“我说了不想吃的。”

徐简没计较他嘴里就没一句好听的,脾气很好似地道:“听话,生病了吃点东西才有力气。”

语气跟哄小孩似的。

怎么回事,明明他还比自己小一岁。

这哄得孟辛又要别扭起来:“就知道要我听话,你怎么就从不听我的话。”

说着就想起徐简上次被砸伤的事,他赌气般地把视线往旁边一撇,脸上泄露出了些许久不见的孩子气。

“有道理的才听,你老不讲道理我怎么听?”徐简拿出一次性的汤匙,舀了一勺,低头吹了吹,喂到孟辛嘴边。

孟辛偏过头躲开:“你干嘛啊!我又不是没手。”

徐简也干脆,放下汤匙:“好,你自己来。”

孟辛一愣,怎么又被他绕进去了,他什么时候说要吃了!

徐简没有把粥放在桌上,而是捧到他面前,让他可以不用弯腰:“幸好找到一家夜宵店,其他都是卖烧烤的。”

孟辛动了动手指,最终还是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鸡肉粥热腾腾地散发着香气,熏得他眼睛都有点湿。

咽下这口热粥,他咬着唇道:“不好吃。”

徐简笑道:“将就一下,先垫垫肚子吧。”

这俩对话听得何舒碧一愣一愣的,孟辛已经被她放养许久,现在的家庭矛盾让她向来不爱把事情往深处想,得过且过,孟辛说不想吃饭,她也就随他去了。可徐简却愿意费这个心,甚至哄着不知在闹什么小情绪的他。

何舒碧那一刻感到一阵久违的愧疚。

她这妈当得还不如孟辛的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

孟辛:你真是当妈的料。

徐简:……

第19章 差很多

满满一饭盒的汤汤水水,孟辛一滴没剩。

徐简口气担忧地道:“这是两人份,我多买了点……”

谁让你买那么多!

孟辛其实被撑得有点生无可恋,瘫在椅子上像个肚皮朝天的仓鼠,听他这么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道:“我肚子饿,不行吗?”

“行行行,吃饱了就好。”徐简把饭盒收拾了,准备去扔了。何舒碧正被自己的愧疚搞得自我反省,见状接过来:“我去吧,你陪孟辛说说话。”

徐简也不和她争,把东西递给她,回过头看着孟辛恍若瘫痪的样子,还是没忍住:“我给你揉揉吧。”

孟辛哼哼两声,也不知是“不要”还是“赶紧”。

徐简默认他同意了,一回生二回熟,这回揉起来力度手法都非常合适,那种饱腹感很快就没那么难受了。

孟辛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徐简还以为自己按痛他了,赶忙放开手,“不舒服?”

孟辛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着自己输液的手背:“没有,我舒服多了。谢谢。”

他只是在想,这个人怎么能对他这么好。

如果是小学时候,孟辛自认为确实是个交朋友的好对象,可经过初中,再到高中,他有时觉得自己已经不太会说人话了。

有话不能好好说,脾气又不好,名声也糟糕,连零用钱都没人家多。

无论怎么看,和自己做朋友徐简都太吃亏了。

这一点让孟辛尤为难受。

何舒碧扔完垃圾回来,莫名觉得两人气氛怪怪的,顺便瞄了瞄输液瓶:“哦,这瓶又快输完了。”

徐简起身去叫来护士。护士换瓶的时候看了一眼输液器,略有点诧异:“怎么开得这么快?”

她一说徐简才注意到,而孟辛不以为意地道:“想早点回家。”

“开快了对心脏有负担。”大约是看他没什么反应,护士也没多说,帮他换了吊瓶,“不舒服要说,这不是开玩笑的。”

孟辛其实一直有点心慌的感受,不过还在可以忍耐的范围内。他镇定地点点头:“我知道。”

徐简道:“调慢点吧。”

孟辛伸手抓住输液器,警惕道:“不要。”

徐简笑问:“你着急什么?”

“我急着回家。你不要耽误我。”孟辛望了望时间,“你作业写了吗?啊?”

“算了,别管他。”何舒碧也想早点回去,“徐简,你也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好了,也是这么晚了,家里人该担心了。”

“我家里今天没人。”徐简简单地对何舒碧解释了一句,把作业本拿了出来,“我写了再回去一样的。”

孟辛一只手打着点滴,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徐简在输液椅中间的小桌上专心致志地写起作业来。

他这么一低头,额头上的白纱就特别明显,孟辛盯着那里发呆:“你什么时候去拆线啊?”

“周三就可以了。”徐简算完一道题,头也没抬地问,“陪我去吗?”

“当然了。”孟辛闷闷地道,“会破相吧……”

要留疤这一点医生都说了,真是没什么好怀疑的。

“反正头发遮得住。”徐简保持低头的姿势,抬眼看了他一眼,忽然一笑,“别担心,又没多大个事儿。”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孟辛发现他们俩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找不到话题就算说着话也会觉得尴尬了。他本来不想打扰徐简写作业的,可他一长时间没声,徐简反而会逗着他说话,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怎么这么好,一心两用都没问题。

*

因为孟辛把流速调快了的关系,十点半左右的时候所有的吊瓶就给输完了。一出医院门,孟辛就帮徐简打了一辆车,坚持让他先回家去了。

何舒碧道:“你们是同桌啊?”

输液效果立竿见影,孟辛喉咙的肿痛感消失了,头也不晕了:“不是说了吗,是前后桌。”

“前后桌,那你们成绩都差不多。”何舒碧也知道他们班上那排位的规律,家长去了就是坐在学生的位置上,越前面成绩越好。

孟辛不高兴地辩驳道:“徐简成绩全校第一。”

“啥?”何舒碧这可想起来了,徐简不就是周丽娟着重表扬那个吗?“年纪第一个那个?哎,原来是他啊。”

“对啊,他成绩很好的,上回考试英语数学都是满分。”孟辛郑重地解释,语气里带着没自觉的自豪,“从来就没得过第二名。”

“真的?”何舒碧这回是真诧异了,脱口而问,“那他怎么和你关系这么好?”

这话真是一针见血。

孟辛僵了僵,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泄气地微微垮下肩膀,没有反驳。

因为实在无可反驳。

*

睡了一晚上,孟辛还有点低烧,但没有接受何舒碧让他再休息一天的建议,带着药准时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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