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正经关系(31)

严海安迟钝地从手机上抬起头来:“啊?”

莫易生手里拿着调色盘,坐在木凳上歪头打量他:“真难得啊,你也有这么心不在焉的时候。”

严海安镇定地收了手机:“有什么事?”

“等一会儿再说。”莫易生很感兴趣地笑着追问,“最近常看你对着手机,是和谁联系呢?对了,你最近还常常晚上不回来,做什么呢?”

做什么,那当然是做爱做的事了。

他和孙言的频率从说好的每周一次,变成了周末双休,到现在如果都没事一周能四五次。严海安都觉着自己有些肾亏,就不知道孙言这牲口是不是偷偷在吃什么小药片,每次都这么如狼似虎的。

上次他们还在夜深的露台来了一把,严海安满身大汗地被凉透的夜风一吹,都有些感冒了。他并不介意玩情趣,可孙言这么不知节制就不太好了。

就为这个他们俩老拌嘴,想想也是醉。

这事儿严海安对着莫易生开不了口,就跟一小学生开黄腔似的:“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这两个字仿佛是一个开关,一说出来严海安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上回S市那个博一美术馆你还记得吧?”

莫易生的表情明晃晃地写着不知道。

严海安喉咙有些不舒服,咳嗽了两声道:“巡展时的其中一站,我一直和他有联系。他很欣赏你,我想让你的画进他的馆。”

莫易生奇怪道:“我的画不一直都在李卿的画廊里卖吗?”

严海安真是对这孩子无语了,自己把李卿得罪了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李卿那边一个联系都没有,可不就是想冷着他们吗?

王余浒那边也不知李卿有没有兜着,应该有吧?李卿是认可莫易生的价值的,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和他们彻底掰掉,这女人的胸怀还没这么小。

严海安道:“又不是卖。只是作为展出。如果有人想收藏,那就再另说。你不是在画了个城市系列吗?其中就有S市,我觉得很合适,可以让他来看看。反正他就要到B市一趟了。你刚才想说什么事?”

被他这么一绕,莫易生也彻底忘记了刚才追问严海安的问题,转而说起:“哦,对,你觉得,我去参加A国肖像协会大奖赛,怎么样?”

“好……好啊!当然好啊!”严海安很震惊莫易生会主动提起这茬,他向来是不喜欢协会啊比赛啊展览这种事的,更不喜欢与人攀比画技。当然A国肖像协会大奖赛是国内任何比赛不能比的,是世界三大顶级肖像画大奖赛之一,含金量可想而知,不少现代艺术家正是通过这个比赛走向了世界。

莫易生突然有了这种“上进心”,严海安真是老大欣慰:“我去查查明年什么时候报名交稿。”

莫易生道:“大概是3月份。”

严海安更吃惊了,这家伙什么时候转了性,连时间都搞清楚了?

莫易生解释道:“何苓说的。他说想试试,就邀请我一起啦。我看了往年的得奖作品,确实很厉害。我觉得和朋友一块儿去玩玩应该也挺有意思的。”

也就是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能说得这么轻松了。

可严海安听到何苓的名字就没那么高兴了,何苓在他的标准里都够不上画家,只能叫画画的。就这水平还要去参加A国肖像协会大奖赛?大概到时候又是要扯一张“A国肖像协会大奖赛参赛作品”的名头卖画吧。

严海安就像全天下的父母,生怕自己家的优等生小孩被吊车尾带坏了,叮嘱道:“我觉得你和何苓少来往比较好。”

莫易生两眼一瞪,实在没想到严海安会说出这种话来:“为什么?”

严海安简单粗暴地道:“他画得不好。”

这点倒是,莫易生无法反驳,他在画画这一方面是绝对不会说谎的:“我觉得对画的态度是最重要的。他比那些假模假样的人要好得多。”

严海安不愿意和他在这方面多费口舌,摆了摆手示意聊天结束。口袋里的手机震几次了,他有点不乐意看,反正又是孙言的约炮短信。

莫易生却不肯收口,他放了调色盘,从凳子上移到沙发上,居然还有点语重心长:“海安,我早就想说了,你是不是对人太有偏见了?”

严海安不想和莫易生讨论任何人生观的问题,手机又震了两下。

莫易生那边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把人都想得太坏了,如果你觉得他们不好,为什么又要和他们来往呢?”

尽管早就知道自己和莫易生的三观是有点不太一致的,可每次相互碰撞真的都让严海安脑仁发痛。不知是不是因为感冒头疼的关系,今晚上的他对此特别没有忍耐力。

手机持续震了起来,这次不是短信,是电话。

“我接个电话。”严海安起身直接走出店,才把电话掏了出来,在自动挂掉之前接了起来,“喂?”

孙言道:“怎么不回我信息?”

严海安道:“没看到。”

孙言似乎也不打算纠结这一点,直入主题道:“今晚来吗?刚好我才从那边回来。”

孙言说的那边就是指上次他们巧遇的古镇,孙家在那边搞开发,孙凌也不怎么管,让他这个二把手在那儿盯着。

严海安略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头,想说不约,可确实又想找个人聊聊。当然,和孙言在一起,就不能只是聊聊了。

他道:“还是去你那儿?”

第24章 没状态

孙言大概是笑了笑:“不然呢?这次不准再糟我的酒了,啊?”

严海安张口就反问:“是谁糟蹋的?”

接触下来他俩才发现互相的共同点其实挺多,比如都比较喜欢品酒,孙言是自小喝着好酒长大,而严海安则是特意自我培养过一段时间,加上他还在酒吧打过工,聊起酒来还能聊得下去。

那天干一炮之前聊得兴起,孙言把家里珍藏的几瓶酒搬了出来,两人自己动手调着玩,准备把理论实践成经验。

可惜他们都是只会喝不会动手的主儿,勾兑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一点都不好喝,味道混在一起,又没有层次可言,有些还互冲,不过两人都动了手,谁也别瞎逼逼。

严海安一到了孙家,孙言就按着流程问了一遍:“吃饭了吗?”

严海安翻着白眼道:“吃了。”

孙言特别熟练地一撩头,示意走吧。

徐红带着另一个小保姆非常有眼色地回了保姆房,造成了整个别墅只有他们两人的错觉。严海安既然来就是打算做的,可和孙言一块儿倒床上的时候,他头疼得越来越厉害,四肢酸软,感冒仿佛有加重的倾向,真是一点做爱的性趣都没有。

孙言煽情地吻他,抚摸他,一点用都没有,严海安觉着自己就像一条咸鱼,没有丝毫回应。

孙言久经沙场,身下的人有没有动情哪还能觉不出来?亲着亲着就停了,半眯着眼睛坐起来:“这又是怎么了?”

严海安呈安息状躺着,心如止水地盯着天花板,听这男人的口气愈发阴阳怪气:“你这是想着谁呢?难不成是莫易生那里受了气,跑我这儿撒了?”

上一篇:一生之计在于春 下一篇:同窗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