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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之计在于春(62)+番外

这种大事自然是要通知身边亲近的人,姚锦夕本就准备办好手续,吴洋入院之后再一一通知他们。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吴洋的眼睛,忽然抱了上去,“好好治病,好吗?我会陪着你的。”

吴洋沉静半晌,心下叹了口气,侧过头在姚锦夕发上一吻,轻声嗯了一声。

他们晚上就在姚锦夕家中过的,没有心思干其他事情,只静静抱在一起过了一晚上,第二天提着行李袋打了个车去了医院。

床位已经安排好,看着换了一身病服的吴洋,姚锦夕心中一紧,面上却还要撑着,“看来你以前的玉树临风都是靠衣服撑的。”

吴洋摸摸自己的脸,“有吗?”

旁边床位住的是个年轻男孩,年纪轻轻就得了胃癌,而且他和吴洋不一样,已经到了晚期。整个人因为病症和化疗早就瘦脱了形,姚锦夕看着他就难以控制地想到吴洋,理智清楚吴洋不会变成这样,可还是止不住难受。

男孩的家人俱是强颜欢笑,不敢在男孩面前露出一点点伤心,对姚锦夕和吴洋他们还是很热情和友好,指点姚锦夕还要去做什么。

所以说世事轮回,以前姚锦夕阑尾炎时是吴洋跑上跑下,现在全部反了过来。忙活到晚上吃过医院里十分清淡的晚饭,姚锦夕才挨着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姚红叹了好几口气,不断地问,“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这个周末我过来一趟吧。”

“不着急,吴洋这几天只输液调整身体,还要做两次放疗。”姚锦夕和姚红又再聊了几句,内容无非是姚红劝他放宽心,姚锦夕连连应声。

站在楼道间静立着抽了根烟,这才跟姚锦晨打了过去。

姚锦晨最近因为参加选拔的事情也是劳心劳力,他一心只想早日离开得远远的,让自己静一静。完全没想到姚锦夕会打电话给自己,而且还是被告知吴洋得了癌症的事情,他心情十分复杂。

要说心急如焚,那是骗人的,姚锦晨之前还恨不得这个人根本没出现过。也出乎意料地没有幸灾乐祸。

所以姚锦晨对这消息的感受只是五味陈杂,一时竟不知要表现出何种情绪才相称,纠结中问,“要帮忙吗?”

姚锦夕知道这是客套话,通知姚锦晨这件事也不过是显示出自己还把他当自己人,“不用,你安心努力你的考试吧。”

其他就再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对。

两兄弟无言地对着话筒半天,姚锦夕才道,“我先挂了,还有事。”

不是对这样的结果不唏嘘,姚锦夕已然不能判断他们这事的对错了。或许应该说,在这种事情上他们俩都有错,姚红也有,家庭任何一个人出了问题,后果都该由其他人均摊,一个家是一个整体。

姚锦夕想,说不定等很久之后,他们还能像小时候一样无话不谈,做对亲密无间的兄弟。

说不定,很久之后。

夏若男的反应最迅速,当晚即刻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旁边还是跟着护花使者傅鸿宇先生。他们的谈话搭配依然是姚锦夕和夏若男,傅鸿宇和吴洋。

夏若男道,“应该没事的,鸿宇说早期的没那么难治。”

“对,医生也这么说。”姚锦夕看到夏若男仿佛松了口气,而后又道,“要帮忙的话就说话。”

姚锦夕点头,“嗯,手术安排在一个半月后,之前还挺轻松的。”

放疗期间姚锦夕还能回家,一旦做了手术,姚锦夕就只得在这里守夜了。好在他打听到了一个半月后单人病房有空位,排上了号,正好让术后的吴洋住进去。

姚锦夕为了让话题不一直这么沉重,他分出心思关心了一下夏若男,“你和傅鸿宇进行得如何了?”

上次他们俩关于这个已有一次谈话,姚锦夕却没有听到后来的发展。

夏若男一愣后笑了笑,提起感情来她脸上不再有黯然神伤,“你说过的,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姚锦夕不语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放疗开始后,和治疗效果同样明显的是副作用。吴洋还算不太敏感的体质,也会时不时呕吐,他吃不下东西,消瘦得很快。

姚锦夕听了邻床的建议,收集了不少针对放疗的食疗单子,在家里做了带到医院看着吴洋一点点吃下。

他也清减了不少。吴洋很承情,就算一点不想吃也硬撑着每天三顿按点吃下姚锦夕带来的东西。

可惜吃了也会吐出来。

姚锦夕什么也不说,打扫干净之后,下次再做。

两个人平时聊天还都是轻松愉快的,谈起以后的旅游,房子的装修,刻意不让对方感到难受。比起隔壁床的小姑娘,正如医生所说的那样,吴洋幸运太多了。

姚红来了一次,看到憔悴了不少的两个人,沉默不语,帮着姚锦夕照顾吴洋。待了一个星期才走,临走前抱了抱自己的儿子,“会好的。别一个人撑着。”

“我没事。”姚锦夕拍了拍母亲的后背,他确实没事,身体累,但心里不累。医生说癌细胞经过放疗被抑制了生长,情况很好,手术的治疗可能性又提高了不少。

只要吴洋没事,他就没事。

姚红看着姚锦夕的眉目,明白他的话发自肺腑,“那就好。”

一个半月后,吴洋被推进了手术室。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写这么个情节也有点想告诉大家……平时要好好保重身体啊,一旦生病真的是非常非常痛苦而且令人暴躁的事情。熬夜的亲少熬点夜吧,这个真的很伤身体的。愿看文的各位身体健康_(:з」∠)_

谢谢青争的手榴弹=33333333333=!是位新面孔呢【捂脸

☆、医院其二

手术整整进行了一个上午,姚锦夕在门口等着,烦躁得想吸烟,周围还有其他等着亲人做手术的家属,大家的站位乱糟糟的,现场却都一片沉默。不时有人被推出来,他的家属们便跟着一起下楼。

过了正中午,吴洋才被推了出来。姚锦夕一直就等在门边,见到是他,立刻跟了上去。吴洋还陷入深度麻醉里,躺在床上悄无声息。

跟出来的医生一边进电梯一边对姚锦夕叮嘱,“过一会儿你得把他叫醒,全身麻醉后不能让他睡太久。”

姚锦夕赶紧应道,“好。”

在被搬到病床上的途中被牵扯到了伤口,连昏迷着的吴洋都无意识地发出了痛哼。姚锦夕听在耳里,只觉得心上感到一阵生疼。

医生站在病床边,捞开床单,“这两个管子不能压住,你要随时看着,淤血自己会流出来。晚上他若是想翻身,你就帮一下他,不然会牵到伤口。”

等医生走了,姚锦夕就开始在吴洋旁边吵,好不容易把吴洋吵到从昏迷到迷糊的状态,他这才松口气,眼又见吊瓶快空了,赶紧按了护士铃。

看护病人实在是劳心费力的差事,极度需要集中注意力。在病房里姚锦夕几乎就没怎么坐,本来午饭就没吃,这回晚饭也没顾得上。他还要保持一定音量对吴洋唠唠叨叨,免得他又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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