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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舍朱门(70)

“林元修和贺鸣天貌合神离已久,他这次出现在这里,即使没有杀了沈南州,贺鸣天也会看出他的异心。”温子渊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林元修出现在这

里,救下了她,就等同于最终放弃了之前的精心谋划,这选择,她不知是否承受得起。

“算了,只要阿雪平安,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叶庭云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

“小叶,你说,如果日子能一直像在寒舍一样该多好,”温子渊的眼神飘忽向远,好像沉浸在了远处苍茫的夜色中,“可惜即便我们三人这次有幸全身而退,那样的日子也难再回来了。”

叶庭云微微一震,是啊,这次他已经做好了最后一搏的准备,即使成功了,师姐会善罢甘休么?锦阳与眉湖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或许还有在悬壶山庄每日进学的岁月,可是这些都一去不回了。

“罢了,不要想了。”温子渊不知为何,眼泪径自成溪,那些回忆好的坏的一起涌来,她不知不觉就感到了精疲力竭。她半倚在床边,长发零散却温柔的盖过一边肩膀,双眸在泪水中被侵润的格外柔软。她太累了,寒舍的两年永不再续,那段轻柔的时光难以重温,现在阿雪身在险境,自己和小叶自身难保,今日孽缘虽断,但所有的回忆都不会因为死亡而抹杀,而更残酷的明天依旧在酝酿。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明天有重要内容章节,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燃情

“是因为沈南州还是侯轻雪?”

温子渊讶然回头,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眼眶中打转的泪滴仍旧拼命下落,模糊间她发觉不知何时叶庭云已经悄然离开,站在她面前的竟是林元修。不知为何,温子渊心中一慌,她背过身去,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灼烫着她的脸颊。温子渊并不怪林元修杀了沈南州,即便没有小叶的解释,她也不会去这么想。当时的她本是必死无疑,可林元修的出现不止救了她的命,还点燃了她心底本已经熄灭了的一点星火,那一点忽明忽暗的,在灰烬里渐渐起伏的火苗是沈南州的死也不能熄灭的。

沉默凝结着冷滞的气氛,温子渊不想说话,握紧的双手关节已经微微发青,她闭紧了双唇想要逃避心底的什么,原本的戏谑成了煎熬。

突然双肩被人扳过,温子渊抬头,泪水模糊的双眼看不清林元修的神色,她咬了咬嘴唇,始终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不杀他你就会死。”林元修的声音不大,但温子渊感到了字句中蛰伏着的歇斯底里,可是肩上感觉到的力量却突然松懈了下来,林元修收回了手,默然地站了起来,温子渊看不清他的样子,泪如雨下间眼前的所有事物都模糊的无以复加,她想说自己并不因为沈南州的死而怪他恨他,可是这句看似简单的字句却像是如鲠在喉一般,无法倾吐,更加难以下咽。

“你恨我?”见温子渊的泪水晶莹如琏挂满粉腮,林元修心口一片冰凉,这不是质问,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气氛无奈的僵持着,温子渊很久没这样畅快淋漓的哭一场,沈南州的死是无法释怀的悲伤,可林元修的出现却更让她沉浸在被选择被珍视的幸福中,但这眼泪究竟是为何而流,温子渊自己却也不清楚,不明白。

但绝对不是恨,这一点温子渊格外的清楚,她不恨林元修,也不是在责怪自己,谁也没有错,那错得是什么呢?

她不知道。

“那日我接到柔镜波的书信,说韩悉失败,奉命捉拿你的人成了沈南州,本来我已经沉住了气告诉自己千百遍不能因你而放弃大局,可那一夜我辗转反侧,脑海里全都是你浑身是血的模样,于是我连夜快马加鞭来到了这里。温子渊,再也不会有人像我一样肯为你不顾一切,如果你还是恨我,那便等贺鸣天一死,我的性命你随时来取,我倒要看看沈南州是否真的配得上你的眼泪!”

视线模糊中,林元修说完话后竟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温子渊突然觉得这个背影像是当年沈南州那样决绝的弃之不顾,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已不知时间仓皇间流走了多久,她却已经从身后紧紧地环住了林元修的腰。温子渊的手感觉到了来自另一双手的温度和力量,干燥却有些令人充满依靠感的粗糙在摩挲间让她忘记了心底不明的温凉。

“想清楚,这次你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林元修说到,温子渊看不到他唇边溢出的一丝笑意。

“这辈子我后悔过那么多次,豁出去,再赌一次吧。”温子渊觉得自己的声音像是哽咽,却听得出点滴的温柔。

“这次你赢定了。”林元修转过身,双手捧起温子渊的脸,轻柔地为她擦掉依旧汹涌的眼泪,吻也同样轻柔地落在了温子渊的眼角,眼泪的苦涩在唇畔静静蔓延。温子渊顺势靠在林元修的怀中,柔软的发丝如瀑,伸出的手勾住了肩膀,直到双唇相触,温子渊都觉得自己仿佛踩在了一团团云雾中。

肢体的交叠带动了温度,林元修停止了这勾魂摄魄的一吻,将温子渊轻松地打横抱起,退至床边。客栈的床铺粗糙又因为连绵的阴雨有些潮湿,温子渊只感觉到自己的背与有些微凉的床铺轻微摩擦,可是身前的融融暖意却撩动了她心底那根紧绷的弦。林元修的手像是一条缠绵的蛇潜入了她的衣衫,在凝脂籽玉一般的肌肤上掠过,激起心底层层波纹,在呻吟声迫不及待地溢出那一瞬间,温子渊又覆上了林元修已经滚烫的双唇。

温存的时刻让林元修难耐又兴奋,他感觉到温子渊的热忱与迎合,于是手上稍微用力,就将温子渊已经在缱绻间松脱外衫扯下,而温子渊的手臂也焦灼在他的胸口,几番试探后最终解开了肌肤之间的阻隔。

“为什么有这么多伤疤?”抚着林元修胸口的深浅狰狞,温子渊将唇移到林元修的耳侧,半咬半是呢喃,她的声音轻若游丝,随着灼热的气息渗入林元修的耳中。

“等我慢慢告诉你。”游走的气息激起了温子渊耳际的红晕,这是林元修的以牙还牙。温子渊柔媚一笑,灵巧地翻到了林元修的身上,像上一次□一样,指尖掠过粗糙的伤疤,两个人的身上都已是毋庸置疑的滚烫。

又是一次长吻,温子渊感叹林元修真不愧是开妓院出身,让人欲/火焚身的技巧他比上一次还要炉火纯青。

可惜这次和他抵死缠绵的人是温子渊。

眼中的媚色还未退去,如同上次一般,温子渊闪电一般的出手,林元修又被她点中了与上次一模一样的穴道,动弹不得。

这次没有了幸灾乐祸,看着林元修被这一次故技重施的突袭后又惊又怒的神情,温子渊虽然得逞,但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男人都是笨蛋。

“温子渊,你到底要干什么?”林元修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可是他眼中无法抑制地流露出的愤怒却像是一团流动的火焰在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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