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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话桑麻[系统](167)

睿宗果断放手,任由其进军北上。

便在数年间,赢多输少,一步一步收复失土。

直到京中传来睿宗病重的消息,宿桢才停止了对显国的追击,班师回朝。

可惜,睿宗身体一直不好,岁数也大了,不足一年便驾崩。

聂官家初登基,朝纲难免不稳,不宜再大动干戈;

宿桢便整饬军队,将牺牲、伤残的将士后人收留、训练,统编成一支新的军队,便是如今的虎贲军。

尽管相处得不算多,官家和睿宗一样,对幼弟溺爱无比、信赖有加……或许是这样的态度,让年少气盛的宿桢,渐渐收敛了锋芒。

在战场上几年的磨炼,尤其是睿宗驾崩一事,让他真真正正蜕变成熟了。

听到睿宗的死讯,聂桓面色沉寂,好一会儿低低叹道:“这些年真是苦了阿保。”

宿桢闭上嘴,不再言语,闻言不过是轻轻摇头。

聂桓遂强打起精神,扬起嘴角:“阿保如今还想做个一统天下的君主吗?回头回了京中,我去劝劝大哥,让他把皇位让给你如何?”

傅藏舟:“……”

仲兄您醒醒。

皇位传承乃家国大事,被您这么一说,搞得像过家家似的。

不怕官家怀疑您跟桢哥图谋不轨,有谋朝篡位的嫌疑吗?

聂桓这么说,自然是开玩笑的,调节一下气氛。

宿桢一本正经地回:“吾志不在此,平生能收复大昱失土即可。”

傅藏舟斜睨着这男人。

就说,他作为系统宿主还傻愣着呢,桢哥怎么就谋划起一统阴界,不,不光是一统阴界,甚至连统一后的组织结构、人员升迁制度,乃至法律法规什么的全部想好了……感情是熟能生巧?

聂桓同样是郑重其事,颔首道:“显人欺我太甚,这口恶气理当不能再忍。”

转头看向沉默旁听的青年:“我和阿保说了这么久,藏舟是不是听着很无趣?”

傅藏舟否认:“没,”瞥向他家男人,语气意味不明,“还是第一次听到桢哥的过去……颇觉新鲜。”

最开始是心疼吧,现在又有点不爽。

他不求两人间毫无秘密,可一想到有好几回提及桢哥的过去,对方刻意避开了话题……如今想想,有种不是滋味的感觉。

聂桓若有所觉,轻笑了笑,对二人道:“好久没见过外面的风景,我想出去转一转,”阻止二人起身,“别跟,我一个人清闲清闲。”

两人也不好强求。

傅藏舟毫不吝惜,花大价钱买了个纸傀,类似跟随者们用的纸人:“仲兄用上这个,避开火与水,行动自如有如常人,”又取了桫果啊乳蜜,“这些是吃的,饱腹也能滋养神魂。”

聂桓没深究这些东西的来历,就如他早察觉鬼王大人的身份有异而不说破。

不与“弟夫”客气,坦然收下东西,道了声谢,便飘然离开了。

留帐篷里,一对有情人面面相望。

傅藏舟瞪着男人,忽而撇开头不看对方,明显在说他不高兴了需要人赶紧哄哄。

宿桢“识趣”得很,将人抱在怀里,果真哄了起来。

“吾不欲与小舟谈及过往,实在是……”

罕见地露出难以启齿的神态:“有损威严。”

傅藏舟回头,瞅着男人的脸,目光奇异。

听对方用好听低沉的嗓音解释,总结一下其意大概是——

宿桢在鬼王大人的心中,素来是沉稳可靠、深谋远虑的形象。

之所以隐瞒过去,并非自觉曾经受了多少苦难,单纯因为……想维持在心上人心目中“高大上”的人设,“黑历史”什么的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心情略是诡异。

见鬼王大人沉默不语,宿桢难得流露着些许紧张:“还望小舟莫恼。”

半晌,傅藏舟缓缓出声,隐约含笑:“桢哥您真可爱。”

努力艹人设神马的,唔……他算不算被“骗婚”了?

第73章

“骗婚”什么的,自然是开玩笑了,严格意义上说,他俩连婚都没结呢!

咦,这算不算无媒苟合,咳!

敛起跑马的思绪,傅藏舟端正态度,目光专注,凝视着男人沧桑的脸孔,忽而抬手,轻抚在其左颊上的疤痕:“一直没有问,桢哥脸上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可是那些年,在显国留下的?”

突兀想起了有些“久远”的事。

初来乍到时,他早早就耳闻过“冠军大将军”的名头——

可谓凶名赫赫,传闻其长着一张比恶鬼更可怕的脸。

这般“名声”传得人人皆知,难保不是桢哥的政敌拿他相貌攻讦。

以这个时代的审美,面部有这样显眼的一道疤痕……算毁容吧?

宿桢肯定地应了一声,遂轻描淡写地说起初入显国军营的往事;

彼时年少气盛,而胆大妄为,几经生死之危,这道疤便是“纪念”。

正是屡次以身涉险,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立了许多功劳,才得以晋升得飞快,被上峰赏识,十六岁的少年郎竟力压一众人,当上千夫长。

傅藏舟听了,语带愤懑:“显人的手段真是太下作了,明明大家都是姓聂的……”怕男人不喜欢听这个说法,后半句含糊不清,“祖上曾经是一家,至于算计到襁褓中的孩子头上?”

宿桢神态淡然:“争权夺势,兄弟相残;利益诱惑,父子也能反目。司空见惯的事,便是同祖同宗又如何?”

说罢,还有心情安慰青年:“不过是前尘往事,小舟何必介怀。”

“哪里是介怀……”

是心疼啊。

鬼王大人咕哝着,没好意思说出口。

遂话锋一转,有些疑虑:“桢哥当时如何立下诸多功劳的?”

军中立功不易,尤其显国与昱国是死对头,不免怀疑,当年桢哥是否……嗯,坑过昱国。

宿桢对某人极是了解,自然懂得了其言下之意。

微微摇头:“彼时吾与大昱素未交集。”

别看当年显人合谋北戎、西夷差点颠覆了昱国,其实显人跟这些“蛮夷”同样不对付,同时北地以东,诸国附属显国,常有不安分的势力在搞小动作……宿桢便是在“平夷定戎”时立下的汗马功劳。

傅藏舟闻言舒了一口气。

尽管往事不好追究,好歹桢哥没真如劳什子“养父”之愿,亲手对付自家人……也忒尴尬了。

话说到这,不免有了新问题——

“既然桢哥跟昱国这边没有往来,官家如何知道您的?”

过了将近十六年才找到的人,当年显人的手脚必然收拾得十分干净。

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那么,时任太子的聂官家,怎么就发现了显国军营,一个不起眼的小兵?

宿桢回了一句:“吾亦不知。”语气淡淡,道,“问过长兄,长兄道他忽有所感,梦到吾在显人军营。”

傅藏舟眼露狐疑:“然后官家率领五千禁军,奔赴昱显边境,设计将您捉了?”

男人颔首:“长兄如是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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