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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只是个传说(《悠哉修真外传)(101)

精灵族的先祖,却差点毁掉了精灵族。

这个被人们称为邪神的存在,其实在雅威封印他的那一刻就醒了过来。没有恨。因为如他所说,生命的意义在于过程,而不是生命本身,他的生命还没开始,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他又怎么会惧怕结束?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是死是活,其实他本身并没有什么感觉。

只不过,他还是醒了,只是好奇到底是谁能让伟大的龙神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千年前挑起战争,五十年差点灭掉精灵族,只为了见到他。

雅威因为创世,神力消耗剧烈;盘古因为重生,实力也耗损过半。到最后也只能将他封印。

虽然这个世界有偶然,但是很多时候,也有的,是必然。

就如人们口中的命运。

于是伪盘古再次醒了过来,不是自己的意志,却仍然醒了过来。

“我其实并不想醒的。”伪盘古嘟囔道,和盘古一模一样的神情,连手中的折扇都一模一样,“我已经看到他了,本尊已经出现,我可以睡了。”

“但是那只是梦啊!”罪樱嘶声力竭的喊道。

“那又怎样。”伪盘古眼中没有温度,“即使是梦,也是美梦。”

若是现实中辗转反侧也得不到的幸福和安宁,即使是睡死在梦中又怎样。

“大人……您在现实中也能想要的一切的!”罪樱想要挣脱光索,却只是徒劳无功,“我已经帮您解除了封印,您能够离开了。”

“樱,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伪盘古微微有些惊讶的说道。

“什么?”罪樱茫然的看着伪盘古。

“我不是被封印的,是自愿进入沉睡的啊。”扇子合拢,轻轻的托住下颚,似笑非笑,魅惑人心。

“……”罪樱睁大了眼睛。

“所以即使你叫醒我,我也不会走啊。”伪盘古埋怨的说道。

“不……为什么……”千余年未流出的眼泪终于溢出惊惧的双眼,浸湿了血红色的眸子,让本来无色透明的泪水看起来如同血泪一般。

“因为我本不属于这里。”伪盘古皱着眉头,“封印破坏之后,要修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吧,好烦啊,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少昊和夏宇轩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现在情势到底走向何方。

“都怪我没告诉你们,别打扰我的睡眠吗?”伪盘古懊恼的摇了摇头。

“大人!”罪樱眼中慢慢的露出一丝疯狂,“离开这里吧,不要被封印,能让你过上自由的生活,是我们共同的愿望……就算……就算您不愿意,我也……”

少昊拉着夏宇轩,就急速往后退:“快退!可恶!原来杀不杀他都是一样的,真不愧是罪樱!”

若是杀了他,空间传送法阵就会自动启动,只是这样子不能保证他们传送的地点,只是确定一片绝对安全的区域。若是没有杀他,那么启动之后,法阵的具体位置能确定罢了。

罪樱早就做好了法阵,以自己的力量为能量源,只要引爆自身元婴。

若只是自爆,阴阳锁也拿他没办法。至于法阵,早已镶嵌在这个空间之内。罪樱的表现,不过是为了吸引少昊和夏宇轩的注意力,让本来就紧张的两人,不发现这个法阵的存在。

“难道让他逃了?”夏宇轩正懊恼的开口,就看见一道黑色的光芒冲散了空间法阵发出的红色光芒。

“我说了,我不想走,你怎么能任性呢?”盘古将碎掉的阴阳锁随手扔在地上,一只手搂着罪樱,随意的盘坐在地面上,很是无奈的叹息。

“到底……是谁任性……”

伪盘古突如其来的灵压让少昊和夏宇轩精神上受了的创伤,虽然刚才急速后退,也打出了防御阵,但是那灵压释放的太过突然,因此只抵消了不到一半。还好伪盘古释放的灵压并不是太强,连他本身力量的十分之一都没到,少昊和夏宇轩也不算伤得太重。

少昊看着罪樱不断咽血的痛苦神情,以及从身上缓慢蔓延到地上的液体,呐呐自语。

“大……人……”罪樱抬起手,想要抚摸这个近在咫尺,却仿佛比天涯还远的人。

头顶的月亮慢慢的扩大,墨黑的夜色像是玻璃一般碎掉,周围的空间渐渐的亮了起来,罪樱身上火红的衣服色彩更加严厉,只是不知道是原本的颜色,还是被罪樱的血浸染而成。

“你还不明白吗?在这个世界没人希望我活着,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伪盘古的眼中有一丝的迟疑。

本来他应该毫无感觉的,为什么刚才下手的时候会犹豫,会不由自主的减轻力道。

若是他稍稍加重一点,罪樱别说还能说话,甚至连灵魂的渣滓都不会剩下。

现在看着罪樱痛苦的表情,居然还有一丝不忍。

伪盘古将另一只手放在罪樱的小腹上,罪樱的神情变得稍微平和了一些,身体周围的血液也不再流淌。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人希望你活下来,那么他的努力又算什么。”少昊眼露不忍。

真是个孩子,连感情都不知道为何物的孩子。

“他……”伪盘古的眼中疑惑更甚,低下头问道,“如果是为了那天下,我本无意于此。”

罪樱只是摇头,泪水不断的溢出,却断断续续连一个句子都说不完整:“别……”

“你要我留下?”手指沾过眼角的一滴泪,放在嘴边,有些咸,有些苦,这味道,是为了我?

为什么?

不明白啊……

“你说过,生命的可贵,是因为过程,而不是生命本身,你的生命还没开始,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你又怎么会惧怕结束?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是死是活,其实本身并没有什么感觉。”这句话夏宇轩已经能背了。夏末时不时的就会重复着伪盘古的话,眼神飘渺,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是的,所以我沉睡不好吗?”伪盘古淡淡的回答。

“如果是当初,自然没什么。”夏宇轩摇摇头,“现在,你还能说,没有过程吗?为你而亡的,和现在在你怀里的,不是你生命的过程,又是什么?千年前,以及现在的尸横遍野,精灵族的罪孽和报应,不是你生命的过程,又是什么?”

“如果没有过程,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希望你消失掉,又有那么多人希望你能逃离。”

“是……这样吗?”伪盘古迷惑的抚着罪樱光洁的脸颊,“你是希望我醒过来,活下去,不是盘古?”

“我只在大人口中听过名字,他是谁和我无关。”罪樱的情绪终于稍稍平稳一些,但是却气若游丝,似乎随时都会断绝,“大人……您要这个世界,我便帮你争夺,您不要这个世界,我便为你毁弃,您不想再留在这里,我就送您离开……罪樱这一生,只为了您……这是我的罪……”

“什么罪?”少昊叹了口气,“在都快消失了,把话说完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