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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双叒叕发芽了(86)

果然,光球的光芒散去,露出了一只可怜巴巴的“铁球”。

白晓摸了摸球豆的鳞甲,问道:“没事吧?”

球豆舒展开团起的身体,两只小短爪扒拉着它爹的衣袖,委屈:“那里边感觉很不舒服。”

熊烈在旁边哈哈大笑:“当然,审判所虽然是提供给人解决矛盾,但也是有惩罚措施的。里边有魔力威压,”然后转头又对白晓说,“你可以理解成人类的那种加压环境。”

白晓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把球豆放到鸡崽的背上,然后视线就黏在了屏幕上。

倒是苟勾好奇看了球豆两眼,但最后什么也没问——他以为是数据宠物,毕竟可没什么魔兽会说人话。

这时,屏幕里,那个大汉正在说些什么——这个画面是没有声音的,——但看表情,那人说的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臧锋并没有开口,但在大汉说完之后,他伸手摸了摸耳后的位置。

那里贴着伪装器。

白晓一愣,以为臧锋要撕下来,却听熊烈在旁边乐了:“嘿哟,调成固定模式了,他绝对生气了,嘿嘿嘿,好久没看到这么找死的人了。”

也就在这时,白晓发现,臧锋的脸色依旧冷冰冰的,似乎没什么异常,但是细看就能发现他的脸有些违和感——就像是戴着一副面具一样生硬。

白晓大概明白熊烈说的“固定模式”是什么了。

是伪装器的一种模式。虽然看着会觉得生硬不自然,但是却不会因为情绪激动而暴露真容——比如之前臧锋情绪过于不稳,导致薄弱环节——双眼之类的地方的伪装失效。

就在白晓思虑间,战斗已然打响。

白晓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画面里几乎都只剩残影。

那个大汉并不是什么野路子,他虽然生得魁梧雄壮,但是速度却奇快。

白晓的眼睛根本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只看到两人缠斗了十秒左右的时间,然后又倏然分开站在两边。

臧锋因为用了伪装器的固定模式,所以从脸上根本看不出他现在的状况。

不过他的身上没伤。

倒是那个大汉气喘吁吁,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朝着臧锋说了句什么,然后突然弓起身体,动用了机铠。

眨眼间,画面里的大汉就变成了一只泛着冷光的机铠凯斯特出现了。

白晓的心一紧。

机铠能让一个凯斯特战士的战斗力成倍增长,这个大汉的人身就已经不简单了,再加上机铠……

白晓的担忧才冒出头,战斗再次拉开帷幕。

“天呐!”不过几招,苟勾就在旁边惊为天人,大呼小叫,“白晓这个人真的是亲卫吗?亲卫都是这种战斗力?一拳头能把机铠震开?”

白晓抿紧了唇,没说话。

熊烈却洋洋得意:“这才哪儿到哪儿,我看他今天状态不太好,不然就这种货色,哪会给他装备机铠的机会~”

苟勾的两眼几乎要冒光了:“好厉害~不愧是殿下的亲卫啊~”

臧锋在战斗力上的优势的确是压倒性的。

他从小无法使用魔核的力量,也无法融甲,所以身在以战斗闻名的凯斯特王族,臧锋只好更加卖力磨炼自己的格斗技巧。

他深知“王族的威慑源自强悍的战力”这一点,所以在那些军团首领对他不融甲的事产生怀疑之前,他用自己的实力,挨个军团地挑战,打消了那些人的疑虑。

但是还不够。

近年来,他的情况越发糟糕,已经有些人在蠢蠢欲动了。

“轰——!”

光屏里,巨大的机铠凯斯特被臧锋一脚横踢踹飞,同时,天花板上闪现一团光芒,那只机铠凯斯特从天而降,砸在材料特殊的地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审判终止。”

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接着臧锋也从一团光芒中回到了白晓的跟前。

“殿……你没事吧?”

白晓连忙跑上去,关切问道。

臧锋脸上的伪装模式还没解除,看着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

闻言他摇摇头:“没事。”

那只摔在地上的凯斯特变回了人形,人形的时候,皮肤上的伤痕就格外显眼了。

大汉吃痛地咧嘴吸气,恶狠狠地瞪着臧锋和白晓一行人,似乎很不服气。

但是他没有再挑衅,而是转身离开了。

白晓松了一口气。

熊烈还在回味刚才的那一场审判,评价道:“那个家伙也不算弱,但是没有多少战斗意识,最多是个街头恶霸的角色,但他那身机铠可不错了,”

说着转头跟苟勾科普,“那就是一体式机铠,不过不会最新版。”

苟勾猛点头,两人在旁边聊上了。

白晓有些愧疚:“对不起,是我不该手贱乱摸的。”

“没关系。”臧锋的声音顿了顿,又说道,“你没见过,误会了不是你的错。”

白晓还是有些沮丧,低下头,看着怀里鸡崽的绒毛和团成一团的球豆。

嗯?

白晓的视线停留在球豆身上,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伸出手摸上球豆的身体。

冷冰冰的鳞甲,正在“瑟瑟发抖”。

疼。难受。

守护兽和主人之间的感知联动,让球豆能真实反映臧锋的感受。

这意味着,臧锋此刻的感受跟球豆感知到的只多不少。

白晓看着眼前“平静”的男人,然后一把拉住了臧锋垂在身侧的手。

手是握成拳头的,手背的皮肤没有了以往的温暖温度,而是冷冰冰的。只摸上去,就知道这只拳头握得很用力。

“你!”

白晓的心里窜出一股火来,但很快又被心疼覆盖。

白晓转身,把怀里的鸡崽和球豆一股脑塞到苟勾的怀里。苟勾聊得正兴起,下意识接住后,才一脸懵逼。

“白晓,你给我这个干——嘛……”

苟勾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尾巴,断了一截不说,还越说越弱。

苟勾震惊了,因为他看到他的好友,主动抱住了那个叫“黄蜂”的高大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家好友不是喜欢的是殿下吗?为什么要抱这个陌生男人?而且还用脸去蹭男人的脖子?!

倒是旁边的熊烈,转头看了眼,大大咧咧的脸上,闪过一个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的表情。

白晓抱住了臧锋,伸手环住臧锋的肩,用脸去贴臧锋的皮肤。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让他疼得少一点。

臧锋的身体有些僵,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白晓突然的举动。总之他现在那里,双手垂着,没有动弹。

白晓没注意到臧锋的反应,他现在的心里没有丝毫的羞涩或激动,只有抱着易碎的宝物的谨慎和珍惜。

“这事是我的错,我不对,让你病情还没稳定,就被迫参与了审判。

但是同样的,你也有不对。”

臧锋原本刚想安慰白晓“你没错”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

他的眼睑微垂,掩去眼底一瞬的迷茫和无措,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白晓生气了”这一点,还是让他感到慌乱,甚至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