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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53)+番外

脸仍然在东的上方,眼睛仍然对着东的眼睛,锦眼中的情欲比刚才浓烈了些,但强自压抑着使得一双水瞳愈加润泽黑黝,眼波流转间,彷佛诉说了千言万语,温柔婉转,字字都是低回的情意和歉意。

不似平常,东没有逃避,凝视了好一会儿,抬起手臂带着起澕啦啦的水声。

锦尚未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揽在自己的背上,另一只则停留在后颈上,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发间,扣住他的后脑。

下方修长美丽的凤眼则燃起了他看不清的火焰,一直烧到两人倏然相间的双唇、一直烧到东缱绻而上二人共舞的舌尖。

理智瞬间燃炙殆尽,锦跨进浴池,拥着心爱的人,又开始另一轮的缠绵。

二人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来是担心东的身体,二来是怕他心理一下子无法承受,锦温柔地帮东发泄过后再草草处理完自己的欲望。

吻着怀里昏昏欲睡的人,柔声说道:「别睡,该吃饭了。」

「嗯。」东懒懒应答一声,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锦连忙跟着起身,拿起一旁的大浴巾擦干东的身体、头发,帮他穿上浴衣让他在榻上休息。

打理完东的一切,锦才脱掉身上已经尽湿的衣物,极为快速的清理完自己便抱着东往餐厅而去。

桌上已经备好餐食,一碗八宝紫米粥,二块桂花松糕、他最爱吃的香蕉煎得带点焦糖的香…这熟悉的料理和味道…

「这…」东抬起头略带诧异的盯着锦。

锦温柔的笑道:「不尝尝吗?!看看味道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好。」

「是…麻美?!」

对着东点点头,锦转身向着厨房喊道:「麻美…」

厨房慢慢踱出了胖墩墩的中年妇女,还是一模一样带着些许不满的关怀:「东山少爷,您怎么还是这么瘦呢!」

「麻美!」东高兴地喊了一声,随后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慎言呢?!」

「慎言少爷和老爷和好了,他接手集团的所有海外事业,已经到国外定居了。」

「他和老爷和好了吗?!」东欣慰的说道:「和好就好。」

锦没有看漏东眼中的遗憾和失落,忙拍拍他的手,说道:「白川老爷上次打电话来问你呢,让你有空时回去坐坐。」

撑起一个虚软的笑,东说道:「说谎也不是这么说的,老爷他…」垂下了眼眸,东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怎么可能想见我。」

「是不是真的,等你身体好了以后就知道。」锦只是宽慰着,并没有多加解释,他们父子间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说开比较好。

「你不是问麻美怎么会来吗?!」锦给麻美使了一个眼色。

麻美收到连忙说道:「是老爷让我来的,他怕少爷吃不惯别人家的饭菜。」

「麻美是在暗示我锦织家的厨子不好吗?!」不想气氛太过沉重,锦故意笑闹着。

「啊…」麻美这才惊觉自己失言:「不是,当然不是。」

「你家少爷这么瘦巴巴的是他不肯好好吃药的关系,跟我们家的厨子可没关系。」锦一面笑、一面捅了东一下。

果然麻美听了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口气不善:「东山少爷,您这样怎么行呢!」

埋怨的瞪了锦一眼,东放软了声音,心虚说道:「我才没有…」

东话还没说完,锦不知道哪里变出一碗药来,笑的得意:「哪,说再多也没用,一会儿吃完饭后证明给麻美看。」

又拋过狠狠一个瞪眼,锦只当没看到,只是嘻嘻的笑。

102

「哼!」东满脸的不高兴,赌气说道:「真不该救你,让你在那里逍遥快活说风凉话,累得我每天吃药。」

锦揉揉他的头发像在安抚小孩儿一样,笑道:「下次出手前记得自己要受的苦,别再随便动手了,知道吗?!」

「你就这么对救命恩人说话!」东气鼓鼓的嘟着嘴。

「我是认真的,」锦脸色轻为正经,深深地看进东的眼睛:「我知道曾经强迫你救人的我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但我现在确实希望你自私一点儿,以后再也别管他人死活,就算将来那个人是我、或是小广…我都不要你再出手。」

原本还担心锦对东不好,但显然是自己多虑了,看着没有自己插嘴的余地,麻美微笑着转出餐厅。

「只…只不过难受几日罢了,」东给锦看的有些局促,垂下眼睛,低声说道:「我待会儿好好吃药就是了。」

「唉…」锦叹了口气:「我这么说不是为了哄你吃药,我真怕,真的好怕…这种能力不断地消耗你的精神和力量,眼前看起来好象休息一阵子就能恢复,但难保不会有更长远的影响或损害…」

「呵呵,」东轻声笑了起来:「你怕我折寿早夭啊?!」

心里极度担忧的事就这么没轻没重的给说出来,锦实在恼火,再看眼前的人半点认真也没,更是噎着一口气吐也吐不出来。

他一点儿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无非就是想着和绘梨早日团聚…

心里一阵酸涩绞痛,甩了东的手霍地站起,锦张口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出口,看到东一脸诧异的表情又觉自己反应太过,重又坐下,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再说什么,锦端起桌上的紫米粥,舀了一口吹了凉送到东面前。

东也是能看脸色的人,知道现在锦正气着,虽然气什么并不很明白,但最好还是别撩拨他。

乖顺地张了嘴,一口把粥吃了下去。

锦喂的不慢,不一会儿桌上的餐点便吃完了,连药也没半点啰唆的爽快下了东的肚子。

不过锦才堪堪放下药碗,东已经转头把刚刚吃的东西全都呕了出来。

「怎么了?!」锦连忙给他拍背顺气。

「好撑…好苦…」东呜咽二声又继续呕。

「都吃撑了怎么不讲?!」锦不禁埋怨。

「…锦在生气…」东委屈地低声控诉着。

看他好象要把心肺都呕出来的难过模样,锦又是自责、又是心疼:「我没有生气。」

「骗人!」

「…我不是生你的气。」

「说谎!」

「…我…」接连被顶了二句,锦本来就火,这下索性全都认了:「我是生你的气,气你不爱惜自己、气你不知道别人担心你、气你一股脑儿的就想拋开我好和你的绘梨早日团…」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锦倏然停住了话语,撇过头去,一脸难堪。

东这边肚子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锦说的话也听得清清楚楚。

沉默就这么蔓延在二人之间,既不安又沉重。

「吐完以后舒服多了…」最终还是东轻轻叹了口气:「心里胀着太多东西就像胃一样,爽爽快快地说出来,锦也舒服多了吧!」

锦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把东抱离狼藉的现场,倒了杯水给他漱口,用纸巾揩去他脸上的冷汗和唇角的脏污,收拾妥当了便将自己温暖的手按在他凉凉的肚子上。

任锦忙去,东理所当然的享受着锦的温柔,待他一切弄妥,东缓缓伸出自己的左手,看着腕上十分浅淡的伤痕,话声也十分浅淡:「除了那次,我从来没想过要死,因为我答应过绘梨会好好保重自己。」

那是一段可怕的回忆,对东是,对锦更是!连忙抓下东的手紧紧握在自己双掌之中,锦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进东的肩颈中。

「对不起…」锦一句低声的呢喃道尽自己的歉疚。

东没有回话,用着右手反手揉着锦的后颈,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我答应了绘梨一件事,也答应你一件事…」

「我只要你好好保重自己…」锦连想都也没有多想,脱口便是这句。

「这个不跟绘梨的要求一样吗?!」东失声笑道。

「是一样。」锦柔声说道:「所以在你做任何事之前要想过二次,一次为绘梨、一次为我…」

「明白了。」不只明白锦的话,更加明白锦对自己的心,东点点头,半瞇的眼里有股甜蜜浅浅缓缓荡漾而出,当然锦是看不到的。他顿了下又笑:「吶,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肯把握,到时别说我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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