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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49)+番外

作者:绍离 阅读记录

那么你呢?!东没有问出口,也不想知道答案,只怕自己会为了那个答案而揪心。

但是,心真的已经跟着绘梨死去了吗?!如果是,为什么锦的落寞还会让他感到难过?!不愿意面对锦的感情是真的没办法再爱或只是害怕再一次失去?!东问着自己,却无法回答…

轻轻叹了一口气,东说道:「陪我去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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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黑色西装愈发显得东气贵神雅,脸上并没有深刻的悲恸,可是淡淡的伤愁哀思反而让人看了愈加难受。

锦站得有些距离,因为东和绘梨之间不是他所能介入。距离,除了保留空间给东,也是为了提醒自己。

站了将近二个小时,东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专注的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

那照片十分清晰生动,绘梨长得端庄清秀,虽然也算美人但站在东旁边只能是被忽视的平凡,不过那笑容却令她整个人亮了起来,十分温柔的笑,彷佛能包容全世界一般温暖的笑,好象能抚慰所有伤痛一般温柔的笑,无怪乎淡情如东也会如此深陷。

阴霾的天空飘下雨来,锦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东有任何反应,知道这时劝也没用,微微叹了口气,返身到车上拿了雨伞,来回才这么一下子雨已经大了起来,锦连忙将伞撑开,遮着全无反应的人。

东却推开遮在自己头上的伞,望着天空,轻声说道:「别挡,这是绘梨的眼泪。」说完闭上眼睛,眼角流下的水痕分不清是泪、是雨。

锦心中痛极,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到东身上,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陪在一旁。

东连自己怎么上车的都没有印象,回过神来,人已经在车子里,身上盖着毛毯。车里因为开着暖气四周玻璃全起了雾,看不清外面景物,隔绝成一个小小的天地。

转头看着锦,只见他眼神专注的看着前方,眉头皱得死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十分用力,用力到青筋都看得一清二楚,锦开车一向是轻松自在,彷佛驾驭的是自己的一部份,这还是东第一次见他这般开车,心里也明白多半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锦…」不知怎么,脱口轻轻唤了一声。

转过头来,锦脸上已经换上温和的笑:「会不会冷?!暖气要不要开大一些?!」

「不用。」东摇摇头。

伸出一手摸摸东的头发,锦关怀说道:「头发还没干,小心别睡着了,虽然开着暖气还是会着凉的。」

「嗯,知道了。」

锦对着东微微一笑便又转过头去开车。

车子里除了轻柔的音乐声没有其它声音,在乐声沉默的瞬间还能听二人的呼吸声。

压抑而不自然的气氛,蔓延在二人之间,充满着这自成一方的天地里。

唯一看得清楚的便是前方,东望着前方延伸的路,因为风急雨骤看得不远愈加显得这路没有尽头,但车子却仍是不断地追逐着路面,没有迟疑,不能回顾,只有前进的道路,人生是这样…

而他和锦也将会是这样吧!

东微微勾起了笑,正想开口说什么,突见一辆车自对面车道越线而过,直冲他们的车而来。

锦下意识的打向右边要闪躲,立时想起东在自己的左边,方向盘生生的又往左打去。

而东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对方车头直直往自己撞来,近到他都能看清对方的长相,而后一阵猛然地旋转,瞬间失去对方的脸孔,接着轰然一声大响,巨大的撞击力撞得他眼前一黑,就此失去所有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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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竟然是完全陌生的房间,不是医院,是一般的房子,东坐起身来打量着四周,无法推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场车祸没有对自己造成太大的伤害,照理说自己应该是锦织家自己的房间里,为什么会这到陌生的地方来呢?!

锦呢?!他还好吧?!自己没事,他应该不会伤得太严重吧?!不过也不妨,再重的伤他都能治,想到这里,东倒是没有太多担心。

掀开被子正想起来,门口倏然传来暮的声音。

「少爷…」

「暮,怎么是你?!」东又些诧异,自己没怎么伤到,并不需要人照顾,怎么会把暮找回来呢!

「锦织会长让我回来照顾你。」走到东身边,暮探探东的额头,说道:「还好烧都退了。」

「我没什么,」拉下暮的手,东问道:「锦呢?!怎么不见他?!我们怎么换地方住了?!」

暮嘴角撇了一下,笑得很不自然:「也没什么,锦织会长的安排。」

挑高了眉头,东问道:「他这么安排是什么意思?!」

不敢面对东似要看穿人一般的视线,暮垂下头,吶吶说道:「锦织会长说…说…」

锦究竟说了什么,暮半天也没能说出来,东耐心的的等着也不催。

抬眼偷偷瞄了东一眼,见他还等着自己的答案,暮牙一咬,心一横,说道:「锦织会长说,他看明白了,这辈子他跟您是不可能了,他…放您自由。」

「放我自由?!」东低低地重复着暮的话,又像听不懂他说的话,又像听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暮又重重加了句:「他说,锦织家与您这辈子再无关系。」

「再无关系吗?!」东像是无意识的呢喃着。

东低垂着眼睛,暮也看不出他的情绪,但自他不住颤动地眼睫可以看出他心思纷乱。

二人之间的纠葛,最清楚的便是暮了,这时见东这般情状,忍不住握住东的手,说道:「少爷,锦织会长这么做对你们两个都好。」

闭上眼睛,东点点头,口气平淡:「自然是对我们两个都好。」

暮这才舒了口气,但心里却无法舒坦,明明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却又有着惋惜和遗憾。

重张开眼睛,东的眼里清澈明亮,隐隐闪着精光,对着暮问道:「锦怎么了?!」

暮愣了一下,吞了口水才开口:「锦织会长说…」

「终于看明白了吗?!」东接下暮的话,淡淡一笑,接着脸色一整:「他要能看明白早就明白了,用得着等到现在?!」

「少爷…」

「锦到底怎么了?!」东低喝一声。

暮被这声喝问震动了一下,随后低头绞着自己的手,一声不吭。

东见这情景,心里倏然凉了一半,再次问话,声音却不由颤了起来:「锦是不是…是不是已经…」

听到东的声音,暮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只见东脸色惨白、双眼迷茫、表情惊惶,知道他因为锦的生死未卜联想到绘梨的死去,心里暗道声不好!

「锦织会长没死!」暮连忙扣住他的双肩,急声说道。

「没有死?!」没有忽略暮话里隐含的意思,东说道:「那么是受伤啰?!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不让我医治?!」东抓着暮的双腕,不住问道。

暮抿了抿唇,才慢慢说道:「我没有见到锦织会长,只知道他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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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东山先生又来了。」这句话,管家田村已经连着说了好几天,说到都有些心疼的感觉。

「叫他回去吧!」仍是几天来一模一样的答案,声音虚弱却没有丝毫犹豫迟疑。

过了一会儿,田村的声音再次响起:「东山先生说他在外面等着,直到您愿意见他为止。」

「…」沉默了好一会儿,锦才又说道:「让他等吧!等一会儿没了耐心自然会走。」

「是。」暗叹了口气,脸上却看不出多余的表情,田村领了锦的命令便要离开。

「等一下…」在田村步出门口前,锦唤下他,随后问道:「他…穿得够暖吗?」

「还好。」田村心里暗笑了声,恭恭敬敬回道:「不过不知是不是病才好,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这个小暮到底在干什么!」锦低声咒骂了句,随即挥手让田村下去。

门外站着的人没什么动静,倒是房里让人等的人没几分钟便要问一次:「他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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