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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25)+番外

东也不辩,只是笑道:「我这不是虎落猪圈被猪欺吗!」

听他拐着弯骂自己是猪,锦也笑了:「我是猪贩,跟猪是不同品种的。」

「那还真感谢你了,没为了卖个好价钱给我灌水、打肿…」说到这里,东突然不说话了,想起被送到锦织家的那一晚,自己还真是被打肿了充面子…说来,在白川老爷眼里,他跟只畜牲也没什么两样!

知道东想起什么,锦伸手握住他的手,紧了紧手上力道:「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东也没搭话,锦却看到他脸上的纱巾上渐渐染上水痕,知道他心里难受,胸口也跟着闷闷发疼,锦不知怎么安慰,只能再握紧了他的手,让他知道,他的身边还有自己。

「猪贩对猪不该有感情的…」东幽幽淡淡吐出这一句。

「那有什么,大不了留着自己养。」锦故意带着笑意:「尤其像你这样万年难得一见的苗条英俊猪,更要当成宝贝好好爱护。」

东果然给他逗出笑来,应道:「原来你今天是遛猪来着?!」

「现在是开车兜风,带你下车走路了才叫遛。」锦叹了口气,故意夸张的说道:「现在猪多难养呀!得顾身体、得顾心理、得顾健康、得顾心情,简直比儿子还难养!」

说到儿子,东倒想起小广,问道:「小广呢?!没带他一起吗?!」

「带个小电灯泡干嘛?!这次权当我们的蜜月…」锦说到这里,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实在满足甜蜜。

这样暧昧的话,最近锦也不知说了多少遍,他心里已经把东当成伴侣,这话说的极是顺当自然,一点儿也不忸怩。

可惜东自始至终只当自己是赎罪的祭品,也不认为锦对他有丝毫情意,现在这样,不过是把他当成玩物玩弄一般,锦爱怎么说自然随他高兴,东根本不会把这些玩笑话放在心上,更不用说是反驳或澄清。

但这么一来,锦只当东是默认也逐渐接受自己的爱,虽然还不到浓情蜜意的地歩,但情意互许总是有的。

东一如以往,对锦的“蜜月”之说只是笑笑也没多做反应,指着眼上的纱巾,问道:「现在已经确认我是猪不是马,还戴这眼罩干嘛?」

「那是怕阳光太烈影响你睡眠才给你绑上的,」锦抚上那纱巾,还是潮潮的,真让人心疼,顺了顺他鬓边发丝,柔声问道:「还没睡饱吧?!平时没这么早起,再睡一会儿吗?」

「不要了。」东微微笑道:「知道要去玩,哪里还睡得着!」

「又不是小孩子!」锦听了不由失笑。

「是比小孩儿还难养的苗条英俊猪呢!」东顺着锦刚才的话顶了一句:「脾气当然比小孩儿还小孩儿。」

锦笑得更开,却不给他拉下丝巾:「还是戴着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景色可看,真想睡还能再睡一会儿。」

东点点头也没反对,锦也不再跟他说话,故意放了安神催眠的轻音乐,果然不一会儿东又睡着了。

45

东再醒来已经是在陌生的卧室里,这是间木造的和式房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桧木香,房间不大,稍微垫高的部份铺了榻榻米就是睡觉的地方。

转头一看,窗帘整个拉开了,露出有半个墙面宽的糊纱雕花窗,光线透过织得极密的雾纱进来显得十分柔和。

东起身推开窗户,几乎给眼前景致看呆了,入眼满满盛开的樱花,缤纷灿烂,落下的花瓣连地下也给铺了一片粉。

深吸一口气,不由神清气爽,这里蓬勃的生机似乎引发了体内的什么而强力呼唤着,看看窗台高度只在膝盖,东想也未想跨脚便走了出去。

料想东该是醒了,锦进房一看,只见临床的窗户打得大开,一阵风吹过摇落一阵花雨,花瓣随着风飞过窗户落在床榻,那榻上已是落花满布,显见东已经离开一段时间。

看到一旁挂着的外套和床下的拖鞋,锦不由皱起眉头,摇摇头叹口气,认命的拿起外套、拖鞋往樱花林里找人去了。

走到林中深处,看见东站在一株樱花树下,树干有双人合抱那么粗,看得出年岁久远。

在如雪花般飘飘而下的花瓣雨中、在自花丛洒落的阳光碎片中,东闭着眼睛,张开双臂,迎风而立。微风过处,发丝轻飘、衣袂飞扬,愈加衬得他一身出尘气质遗世独立,彷佛仙人之姿,只要风再大一些,他就要随风归去。

锦看得心惊,往前一扑,自身后将他抱个满怀。

回过身来,看到是锦,东微笑道:「怎么了?!」

当然不可能把刚才闪过脑海的可笑念头说出口,锦略显不悦的说道:「怎么穿这样就出来了?!要是再受寒就直接打包回家,这假也不用渡了。」说完把鞋子放在东的脚前示意他穿上,外衣披上他肩膀。

拢拢身上和服,东说道:「我不觉得冷啊。」

锦握起东的手,确实只有凉意不觉冰寒,抬头看他脸色,不知是不是映着樱花的缘故,竟显得莹润光华,与早上的苍白简直判若两人,锦不觉退后一步,怔怔地望着东,只觉他整个人笼在淡淡的光晕中,好不真实…即使握着他的手也没有一点儿真实的感受…抓不住了…刚才令人害怕的可笑想法再次浮现…

「锦…」

东的一声痛呼惊醒了锦,原来失神之际把他的手握痛了,锦松了力道却不肯放手,真的好怕这么一放东就要消失无踪。

「你怎么了?!」见锦脸色奇怪,东不由问道。

「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

这有什么好答应的?!自己这一辈子都只能是锦织家的人,怎么可能离开?!虽是这么想,东还是应道:「我答应你,永远不离开你。」

那表情淡然的好象在说着与他丝毫无关的事,锦胸口的恐惧不但得不到半点儿安抚,反而愈加扩大。

「不!我永远不会让你走…」

锦低喊一声,随后扣着东的后脑,吻了上去,不住纠缠着他的唇舌,不似以往温柔而显得急切粗暴。

东下意识挣了一下,不料却引爆锦内心的恐惧,他愈加疯狂的追逐着、吮咬着,直到口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才终于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真实。

手探入东的衣襟之中,大力的抚摸搓揉,只有肢体的接触和那一声声略带痛感的快意呻吟,才能感到东真的在自己怀中…

「…别在这里…」

一把横抱起东,锦快步走回那间窗户大敞的卧室,床榻上已经铺满了薄薄一层花瓣,锦急不可待的把东放在床榻上,拉下他的衣服,白玉般的身躯在粉色花瓣上高贵的让人无法亵渎却又想忍不住要破坏玷污…

锦掬起一把花瓣洒落在东的胸膛上,揉碎了,在他白瓷般的肌肤上印下一朵朵粉色渍痕,也揉出一室浮动暗香,愈发挑逗得人情欲勃发、血脉贲张。

占有他吧!用力的占有他!只有让这洁净高雅的天使堕落沈沦才能不再想着回去天堂…

可是明明已经肢体相亲、身体相交、气息相濡…为什么还是没有半点儿踏实的感觉?!

「说你爱我…」拜托…别再让我感到害怕…

「…唔…锦,我…爱你…」

「说你只属于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我只属于你…」

「说你永远不离开我…」直到天长地久…

「…我永远不离开你…啊…啊…」

许久不曾承受锦如此激昂的需索和近乎粗暴的冲撞,东神智早已模糊,根本听不清锦说了些什么,也不在乎他说了什么,只是在欲望之渊的载沉载浮下无意识地重复着锦的话语。

已经得到所有想要的承诺,为何还是无法填满心里的空虚?!为何还是不能感到满足?!为何还是害怕失去?!

已经陷入疯狂的锦只能一再的要求着东的承诺,用他的身体、用他的言语、用泪水、用呼唤、用呻吟和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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