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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贵性?(65)+番外

“怎么了?”李奕庆彻底回过神,神色严肃的看着他问:“是不是商行那边出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商行那边一切都好。”说到这里,张叔似乎有些不忍明言般的停顿下来,眉头深锁。

李奕庆看着他,微微蹙眉:“张叔,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略略一顿道:“是不是家里有什么难处,亦或着……”

“都没有。”张叔摇头打断他的话,忽而跪在李奕庆脚下,苦着脸道:“大少爷,张叔对不起您,也对不起老夫人。”

这话说的李奕庆不明所以,忙伸手拉起他,道:“张叔这话从何而来,快起来,快起来,你为我们做这么多,何来对不起之说啊?”

“大少爷。”张叔愁眉锁眼:“大少爷,您喊我一声张叔我自是不敢当,因老奴确实对不住你们啊……”说着眼眶一红,竟要哭了。

这让李奕庆一惊,忙道:“张叔,你这是……你把话说清楚一点,这到底怎么了?”

“那,那张叔若说了,大少爷你可别再这么委屈折磨自个了。”张叔哽咽着道。

李奕庆频频点头:“好好好,张叔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我们之间还需拐弯抹角吗?”

“不过,听了你可要别吓着才行。”张叔磨磨蹭蹭道。

这话叫李奕庆哭笑不得,笑一声:“好,我不会吓着,你老人家请说。”又道:“要不,你坐下,有什么事慢慢说给我听。”说罢就往椅子上按张叔。

“不用不用!”张叔不愿意坐:“我还是站着吧。”略顿,看着李奕庆斟酌着道:“大少爷您不觉得,您和小少爷不怎么像吗?”

闻言,李奕庆皱眉,面色也一僵,似乎不悦,道:“张叔,像不像,这又如何?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丰儿一切都好。”眨了眨眼睛问:“是不是外面又有人说什么闲话了?”

张叔忙道:“那倒不是。”瞧着李奕庆的脸色,认真道:“为何不像,是因小少爷和您就不是亲兄弟,他是我……”

“张叔。”话没说完,李奕庆不高兴的打断他,沉下脸来道:“亲的也好,不亲的也罢,我都不想听,再者我只相信我娘,其他的话我都不信。你要是想告诉我,有关丰儿的身世,或者我娘的清白,那我只能说,对不住了,本少爷我不愿听。”

张叔听的这话一愣,继而跪地:“大少爷,老奴可以拿我的人格担保,老夫人是清清白白的,她怀的确实是老爷的骨肉,可……”轻声叹息道:“可那孩子却生下来就夭折了……”

听到此话,李奕庆猛然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叔:“你说什么?”

张叔不禁鼻子一酸,哽咽着细细把所有的事情经过告知李奕庆。

听后,许久,李奕庆都无言无语。

“老奴说的是实话,绝无半点虚言。”张叔忍不住要起誓,被李奕庆拦下,他摆摆手,呆了呆,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庆幸丰儿不是自己的亲兄弟,他可以不再顾左顾右,可以试着捅破他们的关系?还是担心,丰儿若知道自己是被买回来的孩子,以那孩子的自尊,他怕是会受不了啊。

左思右想,神色恢复宁静,低声道:“张叔,我就当没听过这些话,过了今日,我们都忘了吧,现如今丰儿去京城找爹,更是不能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你要记住丰儿是我们李家的骨肉,是我李奕庆的亲兄弟。”

张叔有些不解,脱口而问:“为什么?”

“丰儿被人喊野孩子这么些年,他自尊受到了莫大的伤害,现如今你把这事情给落实了,叫他如何面对?无论如何我是不愿意他再受一丁点委屈。”

“大少爷这话说的倒是对的。”张叔不由的点了点头,不过下一刻却道:“可这事怕是老爷那边早就知道了,从这么多年老爷对小少爷不闻不问,就能看出老爷对他这个儿子是选择不在乎啊;当然,这么多年他却也不拆穿,因他明白他对不起夫人,所以……小少爷若是去京城投奔老爷,老爷是不会不管他,可您觉得跟他在一起好还是跟您在一起好?大少爷,您且细细想想。”

一席话说得李奕庆呆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有些无措的问:“张叔,那,现如今……我,我该如何是好?”

“我在李家这么多年,别的我不予置评,但小少爷有多黏你,你又有多在乎他,我是比谁都清楚啊。这此次去京城,他跟你闹脾气走的,以他的性子,只要您跟个甜枣,他立马跟你软下来,他就是好面子罢了。”

李奕庆面色神色复杂,表情里夹杂着一丝挣扎,抿了抿唇道:“我,我是去把他追回来还是……他,他万一不肯跟我回来呢?我可是,可是现如今真奈何不了他。”

“他不跟你回来,你跟他去京城啊。”张叔笑:“前两天老爷不是来书信说让你去趟京城嘛,正好,你借此跟他一块去,老爷若是见了你们兄弟一块去,定会高兴,您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李奕庆沉默,因他,想要的,不只是兄弟那么简单。

张叔凝目看着他,似乎猜到他家少爷的心思,稍稍垂首,放低声音说:“大少爷,说句诳语,您这么年轻,怕什么世俗,别被那世俗和外人眼光绑架自己啊,要知道这过日子是自个和自个喜欢的人过,这外人呐,于咱们有什么呢?”不等李奕庆回答,他就道:“没什么啊,日子过好过坏,过喜过忧,都是在在自个的心。”说着低叹一声:“你要是顾及太多,行啊,那你自个就承受,别这么消沉;再说句不好听的,你的身体有隐患,又对小少爷有那份心思,他对你更有那份心,什么男的女的,老的小的,自个舒坦了,那才叫没白来这世上一遭。”

李奕庆有些没料到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张叔会给他带了这样的消息和一番言语,不禁心里微微一动,道:“张叔,我真不知如何感谢您?”

听了这话张叔觉得有愧,低下头道:“大少爷啊,老奴只是做自己该做的,说的也是实情罢了,若不然看着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李奕庆看着他,很是感激,轻声道:“这么多年你为我们兄弟俩也是付出了全部,今日这一席话更是叫我心里感动。”顿了顿:“话是这么个理,可人也不能太过自私和放纵,这若是丰儿的身世被外人知道,以他的性子听绝不会再在李家待留,一时半会也不会跟我走到一起,还有爹那边,且不论外人如何拿来当话柄,你的处境我是要考虑的,张叔,我背负的东西不是几句道理就说的清的,总要多加考虑。”

这张叔知道自家少爷心思细密,听到这些话,不由有些讶然,是啊,是不能鲁莽的,看一眼李奕庆忍不住尴尬笑笑:“张叔莽撞了,莽撞了,该死,该死。”

李奕庆不由的笑了笑,神情比方才轻松很多,长吁一口气:“张叔,这商行要麻烦你和你儿子给照料一段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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