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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妓/风似烟萝(89)

作者: 草草~/青静 阅读记录

翌日

赵廷灏一觉醒来,习惯性地摸摸床边。

被窝冰凉。

忽然间睡意全无,赵廷灏猛然坐起。

昨晚不会只是一场梦吧。

不过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却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昨晚的事情并非幻想。

但身边的被窝,却早已冰凉。

赵廷灏唤人进入服侍其梳洗,随口问了一句宋越的去处。

太监战战兢兢地道:“公子出宫去了……”

想起昨日宋越在自己耳边的低语,“你一定要相信我……”

男人决定不再追问宋越的行踪。

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是你的怎么也跑不掉。

赵廷灏宽了心,换上龙袍,神清气爽地上朝去了。

宋越这一消失,便是三天。

那日,赵廷灏正如往常一般在尚书房批阅奏章,便听见门外太监传报,是左丞上官云求见。

赵廷灏并未抬头,只是询问来者何事。

上官云拱手道来,原来是上次在梁山决堤之时损失了许多近卫,现在新进的近卫士兵已经挑选完毕,等候皇帝审查训话。

这本是宫中惯例,走个过场而已。

赵廷灏没停下手中的工作,只是吩咐道:“让他们自报家门吧。”

只见那一个个近卫士兵依次向前一步,中气十足地介绍起自己来。

“臣梁超,山西太原人士,任内宫一等近卫,愿为皇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臣张万年,河南洛阳人……”

“臣……”

虽然近卫士兵们均想在皇上面前留个好印象,都不遗余力地表现自己,但赵廷灏对此是兴趣缺缺,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

赵廷灏拿起手边的香茗,品了一口,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臣李阿牛,本地人,任近卫队小队长。”

听到“李阿牛”这个名字,赵廷灏一口茶便喷了出来。

身边的太监手忙脚乱地给呛到的皇帝顺气,下面站着的近卫士兵们第一次看到那龙威甚重的皇帝老儿出了这样一个洋相,顿时尴尬得不知道如何应对。

皇帝终于抬起了“龙首”,扫视了下面站着的几十号人。

在众人皆低头看着地面的情况下,也只有那李阿牛,敢肆无忌惮地抬头与皇帝的眼神对视。

也难怪赵廷灏会被呛到。

宋越身着近卫士兵的服装,换了李阿牛的名字,那头红发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染回了黑色,面部估计是为了防止被别人认出,还稍微易了容。

赵廷灏清咳了两声,向身边的太监低语了两句。

那太监接了指令,便正了身子传话道:“宣近卫小队长李阿牛上前问话。”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下,宋越乖乖地移步上前。

赵廷灏在宋越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是演的哪出?”

宋越一脸正经地大声回答道:“报告皇上,是忠心侍卫与英名圣上。”

赵廷灏一口气堵在喉咙,想笑但却又不能笑。

罢了罢了,还以为这三天宋越去了哪里,看来完全是自己穷操心。

估计这三天里,宋越就是想出了这个法子,还逼上官云和他“狼狈为奸”。

可怜的上官云,总是夹在他们两人中间,里外不是人。

不过宋越做了近卫小队长,不仅能名正言顺地呆在皇帝身边,而且日常的行政事务不少,也不会让宋越在宫中日子过于无聊。

皇帝龙颜大悦,在众近卫士兵跪安之后,便下了道手谕,全体近卫兵的俸禄因此而高了三成。

本来毫无出身可言的“李阿牛”莫名其妙地当了近卫小队长,队中的兄弟就有不少不服气的,但今早来了尚书房的那出,众人便也知道这李阿牛来头不小,便都服帖起来。

宋越在近卫队中的人气急升,日子也滋润地过了起来。

12

在经历了之前如此多的波折之后,赵廷灏总算学会了什么叫“张弛有度”。

对于宋越这种性格的人,你越紧张他,他就越肆无忌惮。如果稍微若即若离一些,那他反倒会担心起来,有时甚至会倒贴。

赵廷灏尝到了甜头,便决定将这个策略贯彻下去。

只可惜有时候往往事与愿违、适得其反。

于是便有了下面这几出。

事件一:皇帝吃醋记

话说赵廷灏与宋越的关系稳定下来之后,宋越也逐渐适应了新的角色,与队内的十几号下属关系都特别铁,整日称兄道弟不说,少不了也有勾肩搭背的情况出现。

那日并非宋越当值,但他和弟兄们约好了一起出宫逛逛,这事虽然也不用向赵廷灏报备,不过皇帝的眼线何其多,宋越的一举一动又怎能逃过他的视线?

在宋越一行人拿出通行令牌正要走出宫门的时候,皇帝的一道口谕下来,将宋越急招了回去。

宋越本以为赵廷灏那边有什么急事,也顾不上扫了大伙儿的兴,道歉了几句便匆忙往回赶。

好不容易几乎穿过了整个皇宫,宋越来到尚书房报告的时候,却见赵廷灏一如平日般在批阅奏章。

赵廷灏见宋越进了来,也不说话,便挥挥右手示意身边的太监给宋越传话。

小太监领命,紧忙下了台阶来到宋越跟前低语。

“皇上说先让大人您在一旁侯着,等他批完这些奏章再说。”

宋越纳闷,但碍于在场的其他近卫兄弟,也没说什么,便往一旁站了。

奏章批改了一个多时辰,在这过程中,赵廷灏竟连看都没再看宋越一眼。

感受到男人不悦的波长,宋越也不是迟钝之人,大概想到了男人不高兴的原因。

本想等男人处理完正事之后两人再好好谈谈,谁知道等到赵廷灏将最后一本奏折批完,却换来一句:“朕累了,你们跪安吧。”

一看时间,就算现在赶过去,弟兄们也早就散了。

宋越被男人的无理取闹憋了一肚子的火,回了趟寝宫换掉近卫士兵的行头,便冲着赵廷灏去了。

男人对于宋越的质问竟也不置一词,只是在宋越说完之后丢下了一句:“我就是不高兴你和别人太亲近了,怎么着?”

完全违背了男人平日的理性和睿智,此时的赵廷灏,就像讨不到糖吃而闹变扭的奶娃儿,蛮不讲理。

宋越气结,甩了袖子便要走。

背后传来男人冷冷的声音:“你要是敢去,你队里的士兵各领五十军棍。”

宋越身型一滞,回过头来。

“你这是用皇帝的身份和我说话?”

赵廷灏被宋越问得一堵,一时间也接不上话来。

宋越表情僵硬道:“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看着宋越离去的背影,赵廷灏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宋越回到弟兄们的营房里,大伙儿正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什么,见到宋越进来,即刻安静了下来。

宋越颇感怪异,便对他们质问起来。

大家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

宋越本就被赵廷灏惹得一肚子火,又看到部下对他有所隐瞒,更是雷霆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