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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声[穿书](166)+番外

在第五轮玉石也光辉黯淡的时候,送走了尖叫着不愿离开的薛笑白,琴广厦带着破天剑朝着苏濯点头示意也离开了,在场的只剩下薛长生与苏濯两个人。修为不高的薛长生脸色煞白,勉强撑起笑容道:“成儿,快让……咦?”

快让……谁进来?

“这里只剩下师尊与弟子了。”苏濯开口道:“现在,在这里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薛长生皱眉道:“成儿,你在说什么?”

“琴广厦他们不精通阵法之道,弟子却十分了解。这个传送阵法,是无法传送阵眼本人的不是吗?”苏濯看着薛长生道:“本来是可以在传送结束后利用三四张传送符咒回到终点,虽然颇为浪费,但对北冥仙宗却并无太大影响,所以在知晓师尊的计划之后,弟子并没有反对——但是现在,传送符咒用不了了。”

薛长生沉默。

苏濯道:“师尊……你真的就这样想死吗?”

薛长生大声反驳道:“放肆!你是怎么和为师说话的!”

“你心虚了。”苏濯突然笑了:“不过没关系的,师尊。反正……你很快就会忘了这一切了。”

“!!”

薛长生还来不及动作,一股可怕的力量就束缚住了他的四肢。身后传来了轻微跫音,一身暗红色长衫长发披散的男子绕过他走到了苏濯的面前,不情不愿道:“这样一个笨蛋,师尊当真要让我如此?”

苏濯笑道:“自然。”

男子转过了身,薛长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这无疑是一张极为俊美的风流脸蛋,有着足以让万千女性为之痴狂的资本,只有异于常人的红色眼眸与眼尾仿佛饮酒一般的薄红证明了对方的危险。而这样一位突然出现的美男子嫌弃地看着自己,就仿佛在看着一只即将被圈养的蟑螂一般嫌弃。

“孤名上官眠棠,虽然你很快又会忘却。”上官眠棠割破手腕,掰开薛长生的嘴巴将鲜血灌入喉中:“孤的鲜血可是十分珍贵的,老老实实咽下去。”

话虽是如此说,灵力早就随着上官眠棠的希望完全撑开了薛长生的喉咙。只能无助的被鲜血浇灌的薛长生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却怎么也不能动弹半分。他想要看向自己最心爱的弟子,却怎么也不能调转头颅,将视线对准上官眠棠身后介于少于与青年之间的细瘦身影。

“温柔一点!”苏濯忍无可忍道:“他可是我的师尊,你再这般粗鲁——”

苏濯尚未说完,上官眠棠的动作就立刻温柔了下来。他撤去灵力,堪称温柔可亲的合上薛长生的嘴巴,甚至不惜用自己的长袖擦拭薛长生嘴角残余的血渍。在无尽的焦灼之中,强烈的睡意以无可抵挡之势完全侵袭了薛长生的精神,他张开嘴想要叫喊出苏濯的名字,浓重的铁锈味却让他的喉咙只能发出破碎的声音。

再也忍不住的,他昏了过去。

上官眠棠一挥手便送走了薛长生,安慰道:“师尊不必担心,醒来之后,师公就只会记得我编造好的记忆。”

苏濯冷冷地看着他。

“师尊莫气,我以后定会恭敬对待师公,不再坐着等无礼之举。”上官眠棠好声好气道:“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让傅谦闻冷静下来才是。”

苏濯从来都没法对上官眠棠真的动怒,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其他凡人如何?”

“他们本就没前进多少路程,如今妖藤因为傅谦闻二人的动作全都回到了地底,只要不贪心,总是能逃出去的。”上官眠棠捏着下巴好笑道:“不过有意思的是,窫窳那魔兽竟然当真听令于一个凡人,也是有趣。”

“先不管他。”苏濯御剑非至天空:“我现在的战斗力基本为无,若是你出手,在不伤二师兄的情况下能否制服他?”

上官眠棠苦笑道:“虽说弟子确实胜过傅谦闻一筹,但他现在处于魔化边缘,虽然没有理智却实力保障。想要在不伤他的前提下制服他,师尊实在是太低估他了。”

苏濯又问:“那么……你和安宁联手呢?”

上官眠棠沉默。

苏濯重复道:“你和安宁联手呢?”

上官眠棠长叹一声:“做得到,却也无法做到毫发无伤。”

“足够了。”苏濯露出了笑颜:“只要能让他安静下来,我就有办法让他清醒。”

“清醒了又如何?他根本听不进去您的话。”上官眠棠不屑道:“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一个死脑筋又固执的无可救药的老古董,若是而已凭借话语让他清醒,师尊早就做了不是吗?对于傅谦闻而言,师尊说再多肯定的话,听在他耳中都不过是安慰的温柔话罢了。”

“所以我现在明白师兄的真正用意了。”苏濯反而笑了:“或许……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二师兄才能真的听进去我的话吧。”

上官眠棠若有所思。

傅谦闻与夏安宁的占据因为上官眠棠的加入开始发生变化。

面对已经完全神志不清的傅谦闻,始终不愿伤及对方的夏安宁一直处于下风,上官眠棠的出现虽然大大缓解了这种压力甚至让局势颠倒,可是要和自己最最厌恶的人合作简直比被傅谦闻捅上几剑的滋味还要痛苦。他刚想要怒斥上官眠棠多管闲事,就看到了这位魔界至尊身后的、苏濯含笑的脸。

夏安宁:“……”

“安宁。”苏濯轻笑道:“等到二师兄恢复过来,我们一起再去东陵国的鹊桥仙城吃桂花糕吧。”

“是!”

本来因为打破命令与傅谦闻跌入人界而心虚不已的夏安宁闻言大喜。他重重点头,连与上官眠棠合作的痛苦都被甜蜜的心情而掩盖,那张让人厌恶的风流眉眼也变得极为顺眼起来。

上官眠棠冷哼一声,明白这个“我们”中绝不会有他的存在——至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顺便鄙视了一下夏安宁的低智商,竟然妄想与苏濯独自相处。但他并没有揭破的兴趣,只是冷冷道:“夏安宁,傅谦闻的怨恨都集中在你的身上,你拖住他,孤从后面夹击!”

虽然不满对方的用词,但夏安宁不得不承认如此。从傅谦闻混沌不清双眼中就可以猜到心魔中所有刺激他的语言估计全都是出自“夏安宁”之口,也怪不得对方对他如此紧追不放越发凶狠,哪怕知道苏濯就在附近也无法唤醒他。

夏安宁在心中暗骂一声,更是怒火飙升。二人正要动手,突然听到苏濯道:“眠棠,想办法摘掉二师兄的面具!”

苏濯话音刚落,“面具”二字似乎彻底刺激到了傅谦闻即将崩断的神经。他高高举起一人长的雷霄剑,朝着面前的夏安宁宁毫不留情的斩去!

上官眠棠当即展开星罗棋布之术,让中大陆满目疮痍的土地避免了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

薛长生在众人的摇晃中清醒过来。

他的记忆破碎不清,头部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发出呻吟,有人递上了清凉的毛巾敷在他的脸上。薛长生道了一声谢,冰冷的触感让他恢复了神智。他摘下毛巾,泰山真人温和成熟的面容展露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