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可你要是再遇到危险怎么办?”
杨絮说:“那就用你那精准的qiang法再救我。”
姜颂把杨絮的脑袋扣在自己胸膛处,大手捏杨絮的脖子,示意他不爱听这种话,他说:“我希望你这辈子都平安,我永远没有再用得着开qiang的时候。”
杨絮抬眼看他,笑起来,“你不是担心我再遇到危险,我就随口说说,至于这么较真。”
姜颂沉了口气,没说话,他是真的怕,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到现在只要稍微一想就头皮发炸。
“姜颂同志,天热,抱一起你不嫌热啊。”杨絮推了推姜颂,“离我远点。”
“好的杨絮同志。”姜颂说完松开杨絮,但脚还是勾着杨絮的脚。
杨絮,“……”
过了两分钟,姜颂坐起身,脱掉背心,喜不滋地凑过去,“杨絮同志,我突然想跟你来一场大汗淋漓的运动。”说完去脱杨絮的裤子。
“干什么?我告诉你大白天的,你生活作风有问题。”杨絮捂紧裤子,笑着跟姜颂打闹,“你这男同志注意点形象!”
“两口子注意什么形象!”姜颂急不可耐,脱不掉杨絮的裤子,改脱自己的,解开裤腰带,裤子利索的褪掉。
杨絮现在可没心思做那事,拽住要脱裤衩的姜颂,“姜颂同志,你能不能意志力坚定一些,天还没黑呢,沈大哥还在外跟狗说话,让他听见你不尴尬啊?”
姜颂脱裤衩的手停住,下一秒裤衩一脱,“杨絮同志,你没听说过一句,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吗?”说完扑向了杨絮把他压在了身下。
夜色降临,冲个澡,杨絮和姜颂坐在院里吹风,一人一根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某个时刻杨絮提了个历史问题,姜颂答了上来,他又提了个政治问题,姜颂也说对了,然后他提了个英语题,姜颂也答对了。
“答对了也不算,”杨絮抽着烟说:“这个年代不考英语。”
姜颂跟他斗嘴皮子,“那你为什么还问我英语?”
“怕你忘了,□□星可是会三国语言的学霸,万一哪天再穿回去,你得感谢我。”杨絮说着笑,弹弹手上的烟灰,“来,换你考我。”
山上蚊子多,两人都被咬得一身包,姜颂拿着蒲扇帮杨絮扇蚊子,杨絮也给他扇,同时感叹,“这么多年沈大哥是怎么过来的。”
“你心疼别人,还是赶紧心疼一下你老公我还有你自己吧。”姜颂说着起身去屋里看焚烧的干艾草,这是沈从临教他们用来熏蚊虫的,被咬怕了,就又添了些。
杨絮站在门口笑,自从跟姜颂在一起,他发觉这小子可爱属性日渐增长。
沈从临从屋里出来,在院里点了些干艾草,他说:“你们俩吃不了这苦,赶紧下山吧。”
“那肯定,我们俩还真没吃过这样的苦,”姜颂说:“不过下山的事几个月后再说吧。”
“没错,沈大哥你为什么老赶我们俩走,我们在这陪着你不好吗?”杨絮问。
沈从临咬着卷烟,抬手拍了拍杨絮的肩膀,“以后,你俩尽量白天别干那事。”
杨絮,“……”
一周后,闵绍礼上了山,而且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是沈从临被洗脱冤屈,可以下山回家了。
“从临,”闵绍礼拿着上头下来的证明文件,有些激动地望着沈从临,“这是证明文件,你拿着它下山吧。”
沈从临没接文件,也没说话,他转过身直接走了。
“他这是什么反应?”姜颂不明白。
杨絮示意他别说话。
而闵绍礼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进了屋,他知道沈从临进屋去哭。
十年上山的生活,现在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下山回家,搁谁身上都会泪流满面。
那天,杨絮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沈从临,一个几乎哭成泪人的沈从临。
“姜颂,”杨絮小声说着昨天他说的那句,“你说这十年沈大哥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
姜颂揽住杨絮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叹口气,他看向闵绍礼,“他到底为什么来上山?”
“他……”
“我来说。”闵绍礼才开个头,被走过来的沈从临出声打断。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新,真是抱歉,这章发个小红包补偿,么么哒
谢谢一直留言的【夭夭的日食】,摸摸头
第52章
杨絮和姜颂以及闵绍礼一起看向沈从临。
沈从临站在那,哭红的双眼在阳光的直射下眯着,眼角似乎还有没擦干净的泪水,他的视线看着闵绍礼。
闵绍礼也在看着他,他知道这是沈从临心口上的一道伤疤,而且非常不愿意提起的那种,现在沈从临主动揭开这道疤,他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从临,那件事……你就让我来说吧。”闵绍礼开了口。
“不用。”沈从临把视线从闵绍礼身上移开,他点燃了一根烟,就势坐在了树下,夏风吹乱他本就乱的头发,那张糙汉子的脸露出从未见过的表情。
沈从临的父母都是高中老师,他的父亲还是高中学校的校长,而和闵绍礼两人是高中同学,后一起下乡插队。
两人是在枣花村确定恋爱关系的,两个男人谈情说爱总归是顾虑太多,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两人没有公开,他们约会的地点是在村后那个树林里,这对沈从临来说,每天繁重农活后最幸福的期盼,紧紧是和闵绍礼坐在一块说会话就能让他扫去一天的疲惫。
来枣花村第二年,沈从临的父亲就出了事,被抓审查,后因言论、贪污腐败问题被批判入狱,而他的母亲也成了造//反//派,为了保沈从临,他的父母双双写了断绝信与他划清界限。
面对家庭上的重大变故,二十出头的沈从临受到了沉重打击,在这样的情况下,闵绍礼是他活着最大的鼓励和陪伴,可这时候闵绍礼却被推荐去读大学,而这个大学名额本来是沈从临的,因为父母的原因,临时改成了闵绍礼。
而闵绍礼就那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个上大学的机会,沈从临记得那天晚上,他在树林里等了闵绍礼一夜,等来的却是闵绍礼坐火车走了的消息。
从那时候起,他们俩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也从那时候开始,沈从临变了,从一个热情阳光开朗爱笑优秀的人变成一个冷漠甚至有点无情的人,从前他不抽烟不喝酒,后来他每天都抽烟喝酒以此来麻痹自己,一次醉酒,在县城跟几个流氓打架,把一人揍成重伤,被抓入狱,是支书和革委会主席把他保了出来,出来后,沈从临偷偷去下//放的农场看望母亲,回来被人揭发被关押起来,因他不服软,还为自己的父母亲鸣不平,在看管处沈从临吃了不少苦头,后来沈从临就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