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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受王爷(11)

“好吧,我讲给你听。”拨弄着天怜瑜的黑发,灵鹫淡淡的说道。灵鹫从来就不瞒着天怜瑜,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天怜瑜又闭上眼,聆听着这个故事,美丽的,却又丑恶的;幸福的,却又悲伤的。

灵鹫从小跟着师傅学武,在十二岁的时候,跟着师傅来到丞相府,那时候,怜君霁还只是丞相府顽皮的小少爷。

根据师傅的安排和怜磬小姐的要求,灵鹫隐藏武功,以怜君霁侍童的身份,随身保护这位小少爷。

或许是日久生情,又或者只是年少轻狂,两个人,由朋友,到恋人,竟是如此自然而然的就发展成了。不记得是谁先动情,也不记得是谁先告白,总之两人就这样被红线绑在了一起,谁也离不开谁了。那时候就想,是不是一辈子都可以这样了。

似乎一切都那么一帆风顺,小姐的支持,老爷的默许,夫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似乎这惊世骇俗的恋情,竟这样一帆风顺。

但是,是不是一帆风顺的爱,没有经历过考验的爱,都那么的脆弱。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地位的提高,怜君霁开始频繁的和那些贵族子弟们交往,流连于花丛蝶舞之中,自认为作为爱人的自己,感觉受到了背叛,去质问怜君霁,却得知他已经和某位贵族小姐订婚了,那时候老爷夫人已经去世,小姐已经进宫,这件事,当然是他自己做的主。

被蒙在鼓里的灵鹫,不相信这件事,希望怜君霁告诉他,这之间有误会,或者退一步,这是真的,但是其中他也有苦衷的。

不过

“你不过是一个地位低下的男宠而已,一个贱人,不觉得自己要求太多了吗?”

这就是唯一的理由,他,要娶的当然是门当户对的贵族小姐

男宠?贱人?

原来,我在他心中是这样的身份?那一年,怜君霁十八,刚刚当上丞相,少年得志;那年,灵鹫刚满十五,得知从相恋,整整三年的感情和欢愉,竟然只是对喜爱的玩物的一时兴趣

说好的幸福呢?本来就没有幸福

然后的事,天怜瑜就已经知道了。他看着这个平静的叙述完这一切的师兄,不明白,不明白这么美丽呃恋情,竟是这样走向灭亡;不明白这么温柔的舅舅,曾经对灵鹫哥哥说出这么过分的话。

不过“舅舅好像没有娶妻啊?”不是说要娶那位贵族女子吗?

“是啊,就是那位惠妃,后来进宫了。他大概太过伤心了,又被公事缠身,暂时也没那个心思了。”仍是淡淡的语气。

天怜瑜却感到一阵心痛。不只是他的,还是灵鹫哥哥的。

灵鹫眼光漂浮不定,最后落在亭子正中,榆木桌上的那张琴上,目光微微一颤。

怎么会?故意的吗?或者,只是巧合。住回这个院子,太多的巧合了。座椅的摆放,字画的张贴,甚至一个小小的香囊的悬挂。还有这里“灵鹫,你怕琴受潮,我就叫下人每天换一张琴就行了。然后,你每次到这里来,都可以想弹就弹。”明媚的笑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遥远“我最喜欢听你弹琴了”

“对了,灵鹫哥哥,瑜瑜好久没听你弹琴了,弹一曲吧。”看着灵鹫看着这张琴发呆,天怜瑜不失时机的请求道,“要施展缩骨功可是很疼的,灵鹫哥哥就弹一曲嘛。”

灵鹫心念一动,瞬时有些心疼。天怜瑜的易容,不是简单的易容术,而是武林中的绝学,缩骨功。将身型缩到十一二岁的样子,这样子,本来身骨就轻巧的天怜瑜,根本没人发现他的伪装。

外表是小孩的天怜瑜,再加上故意的撒娇弄痴,的确可以让人降低戒心,保护自己的安全。

不过缩骨,是非常痛苦的,虽然天怜瑜身姿绝佳,但还是避免不了那钻心的疼痛。每次施功完毕,被冷汗浸湿的发白的小脸,都让灵鹫止不住的心疼。

“好吧,那我就弹一曲吧。不过我已经有很久没碰过琴了,唱得不好听不要怪我哦。”灵鹫小心翼翼的扶上琴弦,很干净像是刚放上去不久。

“那唱什么呢?”天怜瑜微笑着问道。

这时候,美丽的落花再次飞到了天怜瑜的鼻尖。轻轻的将它拿下来,天怜瑜有些伤感的说道:“母亲还真是的,没事在院子里种那么多梨花干嘛。”

“梨花吗?”灵鹫低下头,微微一思索,“那就唱那首小姐经常唱的歌吧梨花香”

“恩?”天怜瑜愣了一下,似乎母妃也唱过这首歌。

灵鹫拨弄着琴弦,十年来第一次展开歌喉。

“笑看世间痴人万千,

白首同倦实难得见。

人面桃花是谁在扮演?

事过境迁,故人难见。

旧日黄昏映照新颜。

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

笑我太过痴狂,相思夜未烊。

独我孤芳自赏,残香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

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望,旧时人新模样,思望乡

为情伤,世间事皆无常。

笑沧桑,万行泪化寒窗。

勿彷徨,脱素裹着春装,忆流芳”

即使十年未唱,灵鹫的歌声还是那么的美,美的让人心碎。

天怜瑜不自觉的流着泪,看着已经完全沉入歌的意境中的灵鹫,痴痴的唱着,一如回到了那个心碎的月夜。

密谋

密谋

话说那天,皇太后不顾儿子的脸色降霜眼睛放雷,坚持支持瑜瑜回丞相府的决定后,一路高高兴兴轻轻松松甚至哼着小曲完全不顾周围宫女太监们诧异的眼神,脚步飞快,像小跑似的奔回寝宫。

“太后,静公主已经恭候多时了。”像是在大门口已经等了许久,一个太监恭恭敬敬的报到。

太后脸色正了正,一扫刚才得意忘形的样子,一脸威严的低声命令道:“知道了,接下来就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吧。”

那个太监深深的鞠了一躬,招招手,像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太后的一帮□女太监立刻随着那个招手的太监退了下去,只留下两个侍卫样的人守在门外。

太后跨进门槛,侍卫顺手就将门关上了。

太后住的寝宫名唤“爱寿宫”,意义为太后兼爱苍生,寿比南山之意。爱寿宫屋顶的琉璃瓦是罕见的半透明状,白天,明亮的阳光透过琉璃瓦,洒下一片紫幽幽的光辉,柔和的光芒使殿内就算不开窗,也十分的明亮。

进入爱寿宫的大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悬着用鎏金的隶书书写的“万寿无疆”四个大字的一块牌匾,这是太后会见客人的大厅。大厅后面,就是多间厢房。其实太后一般只有一个人住,这么多房间还真是浪费啊。

现在,在宽广的大厅中,一位静默的女子,正在给桌上的花瓶插上新的鲜花。是火红的樱花,花瓣上还隐约闪烁着未干的露水。

“羽静,等了很久了吗?”太后一见这女子,脸上的威严立刻云消雾散,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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