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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太大,我听不清!(72)+番外

所以此刻亚拉尔像个树袋熊似的,扒约书亚身上就不动了,半天才幸福地蹭了两蹭,吧嗒吧嗒嘴,继续睡。

“……”莫岛看得一脸纠结,这孩子多造孽啊,平时他爹对他又是骂又是罚的没给几个好脸色,换了他早造反了,这孩子还把他爹当神似的……

约书亚冲楼梯扬扬下巴:“你先走。”

莫岛挠挠头,灰头土脸地往上冲。

等冲到家门口时候,靠在门边气都喘不上了,还是后面抱着亚拉尔跟着的约书亚,大气不出一口,木着脸替他摁了门铃。

开门的是老太太,结果莫岛手上的年货,刚想哟呵两声,一抬眼就看见后面睡得香的亚拉尔,母爱光辉再次四射,想说的话也卡喉咙里了。

约书亚换了鞋,外衣也没来及脱,在老太太的带领下先把亚拉尔带进房里床上,等他手间搭着大衣从房里再出来的时候,发现二宝同志早就恢复了元气,此时正蹲在茶几旁边,一脸垂涎地望着莫启手上抱着的小婴儿。

在开了暖片的屋子里,小家伙脸红扑扑的,正好是婴儿最漂亮的时候,粉嫩粉嫩的,眼睛虽然闭着,但一眼就看的出,五官绝对是漂亮极了的。

莫启掀起眼瞅了约书亚眼,什么也没说,淡淡地垂眼,将孩子手里抱的奶瓶拿起来,放边上。

二宝不乐意了——孩子嘟嘴喝奶那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干啥不让他喝啊?“唉唉,人孩子没饱呢,你这人咋这样。”

话一落,就挨了今天的第三巴掌——老太太赏的,“你以为喂啥啊,好看就老喂?有你这样的吗?”没等莫岛出声,老太太就站起来,冲约书亚一笑,“还没吃呢吧?”

约书亚犹豫了下,摇摇头。

“那我去给你们热热饭菜。”又摸了把莫珂的小脸蛋,老太太挺满足地就要去厨房。还没走几步,就被约书亚礼貌地叫住,意思是一会和亚拉尔回酒店可以再叫送餐,现在可以不用麻烦老人家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立刻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坐回原来的位置,眼睛是看着莫珂的,可惜直愣愣的显然想的不是这新的的便宜孙子。

老半天,下了很大决心地,才望向约书亚,笑了笑:“不碍事,今晚别走了,在这休息吧。”

约书亚眼中有什么一闪即逝,半晌,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大衣和莫岛刚脱下的大衣一块儿挂好。

莫岛莫名其妙地两头来回望,心里想着老太太这是闹的哪门子热情,都快把咱家当收容所了。

他当然不知道,老太太刚才一席话到底是代表了什么意思。

不过没关系,反正除了他,该懂得人都懂了。

……

在千里之外伯尔的怨念中,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儿。

这一天,按照传统的惯例白天是要打扫卫生以象征扫去过去一年中不好的东西,辞旧迎新的意思。在以前,还要换新灶王爷图,在灶王爷的嘴巴地方黏上一块糖,意思是希望灶王爷在玉皇大帝面前能给自家美言几句,以换来来年不挨饿的好兆头。

不过这年头,厨房也都用天然气了,要在煤气灶上贴个灶王爷图,别说自己看着别扭,灶王爷也会生气吧(=口=……)。

一大早的,莫岛就被老太太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哎哟黑啊地叫唤着赖了半天,最后被循声而来的莫启掀了被窝,一脚给踹进浴室。

等他洗好了澡,擦着头往外走的时候,约书亚和亚拉尔早就坐在外面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了。

“大过年的,干啥都不睡觉啊。”二宝碍着约书亚身边坐下,还没坐稳,被正收拾杂物的老太太斜了一眼。约书亚接过他手上的浴巾给他揉了揉后脑没顾及到的地方,温和道:“怎么不吹干了再出来,天冷,一会该头疼。”

……

莫岛抽抽嘴角,半天没说出话来。

亚拉尔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一抬头看见舅舅端着一盆水经过,“咻——”一低声蹿起来,嚷嚷着要帮忙,顺便脱离了这两个一大清早在这瞎人狗眼的家长同志。

等二宝头发干了,约书亚陪着他,象征性地弄了下卫生——在家里都是伯尔干的,打扫卫生这种事儿,对从小含着金勺子的约书亚少爷来说,新鲜新鲜也就算了,干了没多一会儿,就觉得这不是他的菜。

……

二宝同志领着媳妇捞起袖子浩浩荡荡去厕所刷浴缸,刚站稳,就听见外头老头老太太扯着嗓子宣布要出去买些新鲜的菜(肉类是早早就备好了的),等听见门呯地一响,二宝嘴巴一裂,把出水的扭从右边扭成左边。

很快,冰冷的凉水变成冒着蒸汽的热水。

笑眯眯地接过约书亚递过来的刷子裤子一卷就跳进浴缸里,踩着热水干得欢天喜地。在之前洗碗时候成功打碎三个碗,被老太太安慰“碎碎平安”的约书亚大家长,此刻是再也不想动手,于是干脆穿戴整齐地站在旁边看二宝干活,见他因为出力而渐渐变红润的脸,时不时忍不住出手捏一下,以表调戏。

等浴缸刷完,两人默默地看向马桶。

……

二宝嚷嚷着要和莫启做交接工作。

莫启走到浴室门口,一看自家弟弟指的下一步等待清理的地方,眯眯眼,很是邪魅一笑:“我正要扫客厅,记得把沙发那些家具也要移开。”

自个儿给自个儿添堵,吃了暗亏的弟弟骂骂咧咧地往外走——好歹马桶它就那么点大,客厅呢?!客厅有沙发,茶几,电视柜,音箱……还有一台小型冰箱,靠!

转身进厨房拿了扫把,没好气地往约书亚手里一塞,伸手将杵在厕所门口像吸铁石一样跟着舅舅不放的亚拉尔一捞,二宝同志指指点点:“亚拉尔,给你爹拿着扫把,别这么瞅我,揍你啊!老头儿,陪我去扛沙发,那玩意死沉死沉的,我一个人扛不动。”

大过年被人威胁挨揍的小孩很委屈地瘪嘴跟在后面,时不时很是留恋地侧耳倾听一下厕所传出来犹如天籁的……咳,刷马桶声。

二宝和二宝媳妇两人吭哧吭哧地把沙发抬出来时候,二宝听见了几声挺奇怪的悉悉索索声。

“……什么玩意儿?”绕了个圈子没看出来,最后是身材比较小巧腰身比较软和的亚拉尔趴地上,就着缝隙往沙发里头望。

“啊啊啊啊啊啊——”

亚拉尔指着沙发,连滚带爬地躲老爹身后去了。

这凄厉的尖叫把莫启也从浴室里叫出来了,手中马桶刷一丢,挺奇怪地问:“怎么回事?”

“舅舅啊舅舅舅舅——沙发——”

也不知道这会是缓过劲了在装还是真的条件反射,一看见莫启,小孩就很敏捷地一头撞进他怀里,后者轻轻皱眉,揽着怀中的小孩摸头安抚,镇定地问杵在旁边的弟弟:“怎么回事?沙发怎么了?”

二宝摸摸鼻子:“我咋知道,你等等啊……”说着也扭着老腰往下趴——

作为成年人,二宝在看见沙发底下的东西的时候没有尖叫。

但是那一瞬间,他的脸绿了。

“……”动作有点僵硬地站起来,二宝指着沙发,冲自家哥哥一笑:“要不你看看?”

约书亚其实也挺好奇,就是做不出趴地上脸贴地往沙发缝里看这种行为——传出去先不说家族里那群人是不是吓死,他也不用做头儿了。

于是在莫启和约书亚逼迫的目光下,二宝嘿嘿一笑:“新生命,活的。”

三大一小团坐在离沙发有点距离的茶几后面,这个景象在莫老太太一进屋立刻映入眼帘,老太太蹬蹬蹬冲过去,二话不说给了二宝头上一巴掌——“干啥啊这是?!多大人了还偷懒!!害臊不害臊?害臊不害臊?!~”

老头把一堆东西放厨房,转身出来边脱衣服边看戏。

二宝挺无辜,抱着头泪光闪闪,委屈瘪嘴叫着:“你干啥不打我哥!”

老太太斜了他一眼,比摸还轻地拍了大儿子一巴掌:“哥哥,说~”

莫启摸了摸鼻子:“沙发底下有一窝老鼠崽。”

莫老头脱衣服的动作停在一半,老太太倒抽一口凉气,半晌,颤悠悠地轻声确认:“活的?”

“活蹦乱跳的,嗷嗷待哺。”二宝点点头。

“……”老太太脸扭曲了下,想了想,大手一挥:“过年不杀生,正好沙发也老了,连着一块扔楼下去吧。”

“……”

“……”

“……”

老头光站旁边嘿嘿乐。

二宝眨眨眼:“谁扛下去?”

“难道是我?!”老太太眼一瞪。

“显然也不是我,我还小。”亚拉尔嘿嘿一笑,狗腿地粘老太太身边去了。

莫启沉默了下,起身道:“蹭着天还早,商场还开门,我现在去买一套沙发,顺便让送货的给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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