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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太大,我听不清!(44)+番外

如此这般一来老男人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地借题发挥的日子还会远吗?

最重要的是,他还会失去最后的狡辩机会(又:二宝曾经卑鄙地想过“嫁祸给伯尔”这种事的可执行性)。

……

这一犹豫,又耽搁了个十几二十秒。

于是终于在约书亚几乎不耐烦变得更加暴躁的时候,五米外那个生物才以比爬还慢的方式慢慢地往这边挪过来。

然后……

向车后座伸去了罪恶之手——伟大前辈们说过:作为一个伟大的人,目光必须长远。这句话显然是无需置疑的正确。但是在方才那一刻二宝参悟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人生道理——莫家幺子莫岛同志,真真是一个只顾这一秒下一秒再商量的真小人呀!……所以……所以还是不要强求自己勇敢面对现实好了(……)。

莫岛毫不犹豫地决定做一只理直气壮的缩头乌龟。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你可以觉悟了,领会了,投降了。

但是,敌人不一定宽容大量地放过你。

约书亚早在莫岛离车一米之内抬手拉车门的动作之前,就很有预知性地抬手,阴沉着脸,戳了戳前面控制板上的某个键。

带来的后果就是,莫岛恨不得连腿都用上了,后门也没能打开——打开的,是前门。

莫岛一愣,不着边地想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借力打力’?

“上车。”

约书亚面无表情地命令,声音中少见的僵硬与阴郁让习惯了春风细雨的莫岛瞬间产生了转身拔腿泪奔的冲动。

用的还是祈使句……

莫家二宝残念地想,内心一片泪河,哆哆嗦嗦地往“亡命座”上爬。屁股一落像坐在刀山上一样觉得咯得慌,不安地挪挪,小心翼翼地抬眼看驾驶座上男人黑着脸不做声显然是憋了一天的火没处发出来的架势,心肝不争气地一秒内比平常多蹦跶了两下,赔笑脸:“嘿嘿,您这车啊真有意思,你说我开后门他咋就开前门了呢?”

……

本是想找点话缓解缓解气氛,殊不知自己这乡土与狗腿的小人嘴脸,更讨打。

……

果然换来约书亚不动声色地一瞥,随即,布加迪的引擎阴森地嗡嗡闷响起。

“……”不美好的记忆被唤醒,莫家二宝的脑袋也开始嗡嗡响,再次谄媚扯了扯某人的衣袖角,“咱能不能不飙……”最后一个字被抽气声代替。

车如同离弦的箭,脱缰的野狗,唰地冲了出去。

-

在莫家二宝被“布加迪小型飞机”折腾得大前天喝的水都要吐出来之前,约书亚稳当地急刹车成功将车子在莫拉克大宅门口停下,熄火。此时,副驾驶座的某人已经将抽气变成了抽泣(含些许做作地虚假撒娇成分)。

“……”约书亚坐在驾驶座上,烦躁地皱眉,叼上一根比较重口味的雪茄,默默点上。

“……”二宝解开安全带,蜷缩,抽抽搭搭委委屈屈指责,“嘤嘤嘤嘤~~以后再也不坐你的车了……呕~~”

约书亚到底在假哭下动摇了,伸手欲去摸摸那可怜的孩子,却在手指就要碰见他略凌乱的前额发时候,被别扭地躲开。

“……”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弹掉烟灰,顿了顿。(乾坤扭转就在那无形间啊无形间……)

“为什么这么做?”声音中除了恼火还掺杂了一点点其他复杂情绪。

“嘤嘤嘤嘤~~&*……%¥。”

约书亚皱眉:“好好说话。”

莫岛被他这么一喝又是一哆嗦,不满地叨咕着凶什么气场大了不起么就你会吓人,过了老半天才哼哼唧唧牙疼状:“脑一热就做了……”口胡,还为什么咧!大爷我倒是也想知道为什么。

“我看你不仅是脑热,恐怕已经沸腾成浆糊了。”约书亚没好气地伸手,强制扳过他的小脸面向自己,略为威武横目,“知道错哪了吗?”

“知道知道。”二宝见有转机赶紧忙不迭点头,没有半点犹豫——咳,其实知道个屁啊!

“错哪了?说我听听。”约书亚松开他,抱臂挑眉,显然没打算就此放过这企图蒙混过关的臭孩子。

“错在!错在、错在……”

低头,玩指头。

约书亚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捏死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知道?我告诉你,用你那浆糊脑袋给我记牢了!听着!以后再敢怀疑我任何的承诺和举动,我保证,”说到这忽然放轻了声音,诡异地眯眯眼,“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

对面霹雳啪啦说了一大串,莫岛的水平也就来及听懂一半——不过一半也够了,他知道对面那面色铁青的男人究竟想说什么。

不过就是两个字——“盲、从”!

在这种情况下,通常来说二宝的第一反应无非也就是两个字——“反、抗”。

但是,“通常”两个字通常也是用来打破的。我们要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聪明人莫家二宝同志耷拉耳朵摇尾巴装乖巧,顺从羞涩点头。

约书亚见状这才满意,也懒得管他究竟有没有往脑子里去(已估计多半没有),稍稍放松了身上的紧绷,靠在舒适的座椅上,索性就在这车上解决所有麻烦,这么想着,道:“现在你告诉我,你去找回戒指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二宝偏偏脑袋,合适地抓住机会,扑上,反咬——“你心虚!”

约书亚一愣。

“一戒指宝贝似地带那么久,你以为老古董国宝么?被发现了二话不说第一个想到就是毁灭证据,不是心虚是什么?”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二宝在床上翻来翻去滚咸鱼就是睡不着……装作没有半毛钱在乎的德行面不改色将一直贴身带着的某物于某一天说丢就丢毫不含糊,这个剧情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等到大半夜,二宝做了个梦,梦见那初恋情人就站在他们旁边,约书亚还是这么挂着面瘫脸把戒指往外丢,看着那初恋情人那刹那煞白的小脸蛋儿,莫岛一拍脑门,悟了。然后半夜惊醒——这可不就是小说里最爱用的虐恋情深的段子么?啐!大爷可没工夫给你充当免费男炮灰啊!最后你们来个冰释前嫌深情相拥,大爷自个儿蹲角落自插双目?!

于是这种情节出现的可能性,当然要扼杀在摇篮之中!

……

恩,不好意思太激动了。强调一下,这不是吃醋,绝对不是。

莫岛无边际的欢乐脑补让约书亚哭笑不得,天知道他当时就是单纯地想把事情简单解决——这么一个戒指挂着,与其说是在提醒着他自己那段绝对无法忘记的过去,更不如说,在这些年来,它已经从一个记忆的尘封器转变为了一个纯粹的随身携带的饰品罢了。

所以在约书亚看来,丢了它,除了可能会一时半会儿不习惯,还真没有其他影响……结果对面这没心没肺的人倒是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证明清白”成了“毁灭证据”,还闲不住地大半夜爬起来去淌水,真不怕感冒啊?

埋怨着,约书亚惩罚性地伸出手,掐了掐情人气哼哼的脸。

——其实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事情的变化拖这人单纯没神经的福,并没有他最初想象的那么糟糕。光这一点,还是多少值得庆幸的。约书亚悻悻地想。

……还是忍不住叹息,为家里这一大一小(大号:二宝小号:亚拉尔)俩不省事的孩子,做家长(家长:约书亚)的还真是操碎了心啊。

家长大人不知道,事情还没有告一段落。它真的只是预示着一个杯具的开始。

此时,莫拉克大宅中,某翘课儿童一枚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里优雅地端着小杯咖啡,另只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颠来倒去地看,还不时地配上啧啧的意味不明嘲讽。

伯尔走到窗户边,望了望。

缩回头,走到亚拉尔身边,俯身恭敬,道:“小少爷,BOSS回来了。”

“噗——”

……

“伯尔!!纸巾纸巾!!!……嗷嗷嗷第二块小羊绒毯!我爸会杀了我的!!!纸巾!!!”

早晨起来看着父亲黑脸抓过报纸上的戒指,早餐都没吃黑脸摔门而去。亚拉尔小朋友满以为这是“黄鹤一去不复返”的征兆,预示在慢悠悠地吃完自己那份早餐之后,慢悠悠地晃回房间,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回笼觉——上课就是浮云,看着中学部那些大叔大婶就觉得脑袋疼。

谁知,那个本应该一去不复返的人,半路杀回来了。

亚拉尔将手中的照片往沙发夹缝里一塞,正襟危坐地考虑怎么解释他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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