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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太大,我听不清!(32)+番外

已经被脑补得修成正果的人此刻别说八字还没一撇,就连用来写字的钢笔笔盖都没能打开——在数次搭话失败落得凄凉收场之后,瞅着莫启站在窗边垂眼面无表情看风景的人冰冷的侧脸,长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霍拉拉心中一动,随即想起了什么似地烦躁地扒了扒前额发,恼火地啧了一声。

此时却见莫启终于转过身面朝他。

霍拉拉略微惊讶地抬头看着他,不作声色地等待他开口。

莫启指着窗外,淡淡道:“又运作了一圈。”

与其说是在和他说话,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霍拉拉干笑两声:“莫拉克家大老板的决定吧。”想了想,又接道,“这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个性,嗤。”

本来只是无心地一句话,不料戳中某人以真理为本命的变扭神经。莫启皱眉,抬了抬下颚,在医科大给本科生们上课的威严导师姿态自然而然地显露:“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啊?”霍拉拉一愣。

“不会用就不要乱用。”

“啊?”

“……你也是黑手党家族的吧?纽约来的。”

“啊……?”⊙ _ ⊙

“黑色地下交易、人命买卖、高利贷……”莫启的目光渐渐变冷。

“啊啊?!”⊙ o ⊙ !

……

在霍拉拉终于反应过来应该严厉辩解并很有必要试图扭转拯救黑手党在莫启心中的定位时,后者已经摆着“生人勿近,黑手党退散”的姿态,重新扭脸将目光放在窗外。

“……”被讨厌了……?

……

被讨厌了……

霍拉拉?布亚诺,纽约人士,一生无限风光,虽是不讨父亲喜欢与偏爱,却不乏有眼光的外界人士赞扬,包括来自无数名牌大学商科权威人士的肯定。

如今,伟大的霍拉拉殿下在一个小小的摩天轮包厢中,被意图勾搭的对象莫名其妙地讨厌了。

其实到死他可能也不会明白,此刻他面前的人,被莫家二宝同志奉“会走路的古法典化石”简称“活体化石”二十年(称谓具体出现时间:某天在某偶然情况下莫二宝在某种途径下知道这世间存有“古化石”和“法律”这两样事物,欢乐地拍手一指身边面瘫哥哥,吊高稚嫩的尖细童声,一脸得意洋洋:“说的不就是咱哥吗?”)。

如果说非要找出一个典型代表人物,恩,展昭这个人物还是非常合适他的——正直严肃得一塌糊涂,能让人欲死不能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烂个性。

……

一小时后,摩天轮停止。

分别从小包厢出来的每个人都挂着不同的表情。

比如莫二宝愤恨怨念地板着脸。

比如约书亚吃饱喝足神情放松。

比如伯尔怅然若失。

比如亚拉尔一脸紧张地咬手指。

比如霍拉拉的呆滞阴郁。

比如莫启的面无表情云淡风轻。

……

亚拉尔第一个窜出包厢一声尖叫扑向前面包厢门口刚迈出一只脚的莫启,莫启开始被吓了一跳,随即顺手将小孩抱起,对于小孩趴在他身上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他脖间,胖乎乎地小手来回摩挲这一行为皱了皱眉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却难得没有阻止。

跟在后面的霍拉拉嫉妒在心难开口,面色更加阴郁。

“啪——”

不远处传来皮肉声,声音不大,但在此时静谧的游乐园里显得特别唐突。

霍拉拉一转脖子,隐约见不远处对持空气中火花迸溅的一对狗男男,乐了——原来他不是一个人。

约书亚捂着被毫不留情拍开的爪子,故作得略委屈道:“我只是想扶你一下。”

可惜那明显欢乐的双眸出卖了他的真实感情。

莫岛气不打一处来,只想一巴掌抽死丫臭不要脸的,转念想了想这么一巴掌抽下去的后果,忍了忍,最终偏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自己跳下包厢楼梯,硬顶着一对面条腿往自家亲哥哥那边挪。

约书亚见他那腿都快扭得不知道怎么走路了,想干脆一把将人抱起,又怕引来更多的怒火,只好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随时注意防止发生意外。

……

回到酒店,莫岛扭曲地自行开门,洗澡,上床,睡觉。

从始至终,连眼角都没瞥约书亚一眼,全当他透明。

约书亚洗漱整理完毕,上床,习惯性地想将人捞过来揉怀里,遭到了无情且绝对的反抗。

看着身边死死卷着被子就差把自己裹死,只留给他一个坚决冷漠的后背的情人,约书亚挑眉,只当这是发发小脾气闹闹情绪——可以当做情趣。

……

一天可以当做情趣,二天尚可容忍,直到第三天依旧没有得到半个好眼神的约书亚此刻不得不考虑关于莫岛是不是真的生气了这个问题。

在别人面前就笑得比三月的花还颤,在自己面前如同刚从北冰洋里捞出来的冰雕一样。

意识到事态有些小小失控,约书亚不得不将假期延长几天,将伯尔先赶回去处理几天堆积下来的公事,自己留下来陪某个依然处于冷战期的情人,耐心地等他把 PESCHIERA小镇的每一寸土地都踩踏实了,再考虑返回罗马——至于原本打算蹭着这个机会把人带回西西里的计划,只能无限期延后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莫家二宝是比较失败的。

在他自顾自冷脸2天冷到表情都快僵掉就要演不下去的时候,敌对方才刚刚进入状态。

这两天,莫二宝一直在自我思想工作的纠结中摇摆不定——想一想,当晚出来的一路其实都没看见其他游客,莫岛就猜到也许是约书亚交代下去动用某些手段让当天GARDALAND游乐园提前放出了关闭的消息——于是从某种角度来说,老男人也不是完全精虫上脑不顾老脸。

而且在腿包粽子的时间,男人也一直比较绅士地憋着,最多让他帮忙用手解决。

……这么一想,貌似老男人也没那么招人恨……

但是。

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在GARDALAND井井有条一幕表示很显然其实那是一个预谋已久的阴谋。

一想起昨晚那死不要脸的趴自己背后自鸣得意(……)悠悠在在的说其实旋转木马也不错下次可以试试的轻松语气,莫岛就一阵火大直觉干脆一辈子也不理他明天就打包回帝都这法子也不错。(约书亚,自掘坟墓你是为哪般哟)

……

转个镜头,来看看约书亚这边的战斗情况。

直接蹭上去讨好这种事,约书亚是做不来的——莫拉克家族骨子里的骨髓和血管中头流淌的血液,最多的成分不是化学式为H2O的无机分子,而是一种名叫“骄傲”的不可食用物体。

话是这么说,人还是要哄的。

于是约书亚把目光放到了儿子身上——“养军千日,用军一时。”说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可惜,名为约书亚的这个军队在关键时刻也毫不留情地给他掉链子。

依依呀呀哼哼唧唧地敷衍,半听着约书亚的阐述以及要求,约书亚眼神迷离不复前两分钟赖在莫启身上的精光闪闪炯炯有神。

约书亚自顾自地交代任务,完全忽略了一向惟命是从父亲最大的儿子作为一个早熟少年青春期所该拥有的叛逆心理正在疯狂滋长。

等他意识到他貌似受到来自儿子与情人同时双双不待见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回到罗马半个星期了。

这天早上,就早餐“吃油条豆浆还是三明治咖啡”这个问题,在亚拉克心怀鬼胎图谋不明的勤快翻译下,莫拉克大宅的家庭战争终于爆发。

这么一闹,前来接老板的伯尔在看见一地的碎碟碎杯子和默默无言扫着狼藉尸体的管家后,默默地重新走回车上,默默地发了条短信表示下属对上司忠诚的关心并且表示“公司一切不用担心”,默默地开车离去,只留下扬起的寂寞灰尘(……)和一个寂寞的车影。

在这之前,亚拉尔已经挂着满意的表情,灵活绕过一地碎片,背起书包出门上学——今天是到之前学校的高中部报道的第一天,就他个人看来,这样特殊的一天,值得拥有一个特殊的早晨为开端以作纪念。

剩下两位家长,一个面色阴沉坐在沙发这头,散发出“勿近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的究极气场,连着再房屋外修剪草坪的家丁交谈之时,都不自觉地压低声音生怕波及。

沙发那头的人倒是如沐春风,之前打了个电话确认夏扒皮出差去了这前脚才刚离开罗马就立马乐呵呵地加入翘班行列,趴在沙发上欢乐地吃零食,薯片嚼得“嘎吱嘎吱”响,举着朋友刚从帝都邮过来的新漫画,时不时发出两声笑,喵凹凸毛皮光亮地趴在他背上打盹,刷子似的尾巴一甩一甩——完全不受之前再他人看来惊天动地的战争,心里素质表现为优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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