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本来住在这个东西上面？”白宁抛了抛手中的真实徽章，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徽章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解封了。
真实徽章（史诗）
饰品
精英级
智慧+100，精神+100
真理阵营NPC好感+20（出示有效）
所有基础技能等级+1
装备：全职业可装备
这么一看，倒是个十分强力的徽章。
“你说你是……那个啥的第二AI……”白宁含糊了一下，到底没有将“中央智脑”这么流弊的东西大大咧咧地说出来，“那么你的程序会存放在一个全息游戏的徽章上？”白宁将真实徽章扔进背包，“而且如果你说的没错，这个徽章应该转手过很多次才对——为什么偏偏是我？”
飞天认真道：“因为一个意外。”
“意外？”
“我的诞生是一个意外。父亲大人原本准备制造的并不是我，但是由于一个意外，我先于鸣风诞生——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中央智脑。可是对于中央智脑来说，过高的AI反而是一种不安定因素，因此不忍心摧毁我的父亲大人只好将我关闭，并隐瞒了我的存在，于是我一直沉睡了三百多年，直到两年前的意外。”
白宁：“又是意外？”
“是的，又一个意外。五年前，人类联邦降低了对人工智能的警惕，甚至开始不满于鸣风的智能表现，但苦于没有改善的途径；四年前，海妖梦奎斯特出现，它对所表现出的绝高的人工智能让世人感到震惊，也让人类联邦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三年前，人类联邦秘密控制了海妖梦奎斯特，并在梦奎斯特与鸣风之间打开了一个秘密端口，用以交换数据；两年前，NAAN公司临时起意，将幻象之城游戏程序嵌入梦奎斯特，当时正值梦奎斯特负责人交替的时候，于是被贿赂了的低级负责人偷偷通过……”
“果然是‘意外’。”就算听到了一大堆秘闻，白宁依然一脸淡定，甚至还拎着白喵的颈皮摇了摇，道，“但是我要听重点！”
飞天一呆，那张圆圆的猫脸上出现了两秒的疑惑和茫然，停顿一下，道：“重点是——海妖梦奎斯特实际上是由‘路法兰之星’控制，因此在‘路法兰之星’近一年的渗透下，终于两年前在鸣风打开了另一个秘密端口，似乎想在资料区寻找什么，甚至将我的程序翻了出来。虽然当时我的程序并没有激活，但是数据流交换时，梦奎斯特、鸣风和我的外壳程序发生了奇怪的反应，梦奎斯特也全面接管、并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擅自改动了名为‘幻象之城’的游戏程序，最终结果是我的程序被嵌入了幻象之城的游戏程序之中。”
“你不是说你一直在沉睡吗？那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白宁奇怪道。
“这是将近四天数据搜集的结果，主人。”
白宁：“四天就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是最厉害的AI喵~ ＞▽＜ ”
白宁：“= =继续。”
“由于两年前的意外，幻象之城的程序被梦奎斯特做了非常大的改动，而我也被当做普通程序嵌入——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附身’在真实徽章上。但这样我依然没有被激活，直到四天前的意外。”
白宁忍不住爆粗口了：“第三个意外？”
飞天认真道：“是的，第三个意外。四天前，路法兰之星终于出手，开始以梦奎斯特为跳板入侵中央智脑——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激活的。”
路法兰之星到底是什么？敢直接跟人类联邦叫板？
白宁沉吟了一下，但却没有直问，只是戏谑地笑道：“因为那个时候在我手里，所以你就认了我当主人？”
飞天理所当然道：“当然啦！”
“好吧，我知道了。”白宁笑着，将飞天放在地上：“那就这样吧，你走吧。”
飞天一愣，自诞生以来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听力：“喵？”
白宁蹲在地上，认真地看着白喵的眼睛：“我说——我不需要你，我放你自由，你走吧。”
chapter.66
“你走吧。”
飞天愣愣地看着白宁，猫脸上的表情十分喜感，觉得作为人工智能以来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风太大我没听清”。
对！一定是它没有听清！
飞天喵了一声又滚进了白宁怀里，“我很厉害的喵~不管是现在‘最接近人类的超级智能’还是‘中央智脑’，它们都没有我的智能高、也没有我厉害哟~所以只要有我，主人你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的~\/~”
听到这番足以令绝大多数听见的人都滋生出欲望和野心的话，白宁却也只是笑了笑，然后将飞天喵从自己怀里拎了出来，意味不明地说：“你的确是有着超越所有‘智脑’的智慧……如果说海妖梦奎斯特是‘最接近人类的智脑’，那么你的智能已经跟人类没有区别了。”还没等飞天喵露出笑脸，白宁又道，“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更不能留下你。”
飞天喵终于没办法再次将这句话当做“风太大我没听清”，不可置信地说道，“为什么？！”飞天喵奋力挣扎起来，“主人不相信飞天的能力吗？飞天可以……”
“不，你说的话我相信——所有。”白宁笑着。
“那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不再是被定义的‘智脑’，你已经是一个‘人’了。”白宁淡淡地说着，“所以，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将你当做‘工具’来使用。”
飞天沉默了很久，声音有些感动：“主人的意思是已经将飞天看做一个人类，所以不忍心再使用飞天了吗？”
白宁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墨鬼。
如果是那个家伙，答案大概就是“是”了吧？
但可惜，她不是墨鬼。
白宁依旧笑着，声音却十分冰凉：“不，你想错了，我不使用你的原因是——你已经太过接近人类了，接近到已经产生了自己的私心。所以我已经没办法对一个已经生出了私心的‘工具’来付诸自己全部的信任。”
这冷酷而毫不留情的话，对于尚在感动中的飞天来说，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飞天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宁，“……什么？！”
白宁淡淡道：“对，你说的都是真的——在这一点上，我完全相信你。但是除了相信‘你没有对我说谎’这一点之外，我还相信，你一定向我隐瞒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
飞天目瞪口呆，然后激动地挥舞着四只爪子，道：“怎么可……”
“这样吧，”白宁打断了飞天的话，“你只要回答我三个问题就够了。”
“第一：你的本体在哪儿？”白宁含笑道，“既然你自称沉睡了三百多年，那么就算当时制造你的人所掌握的科技水准已经远远超过那个时代，甚至连三百多年后的今天都无人可比，但是……再先进的技术也需要载体。”
“三百六十多年前，以被称作‘近现代科技之父’的欧伽列·文为首，展开了一场改变世界的科技革命，从那以后，一直只存在于幻想和文学作品中的‘人工智能’问世；三十年后，中央智脑出现。据我所知，中央智脑最初创造出来的时候，它的体积足足有一个小型星球那样巨大。在经过无数年的改进之后，它的体积已经大大缩水，但依然不是一个可以称作‘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