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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有喜(13)

终于在一个压底的红木箱子里找到了那匹蜀锦,绛紫色的,她拿出来,捧在手上,递给林婶:“给林公子做件新衣吧!”

林婶连忙摆手:“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敢收?小姐还是快收起来吧!”

莞颜也不想推来推去,直接将蜀锦往林婶手上一放:“只是我女红做得不好,恐怕要林婶自己缝制了!”

林婶见莞颜态度坚决,便也不再拒绝,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如今住在沐府,儿子是该有件像样的冬衣才行。

莞颜四处瞅了瞅,奇道:“灵娆呢?”

林婶回过神,也四处张望,奇道:“是啊,这丫头一早便没了人影,是去哪儿了?”

☆、第九章阴谋

由于白天淋了雨的缘故,莞颜睡到半夜时开始发烧,浑身都发烫,腹部也疼得厉害,一直在床上打滚。

林婶与荷仙就睡在外间,听得动静便赶紧披衣走进来,点了灯,见莞颜面色泛红满头是汗,都吓得不清。

看着六小姐这情形应该是淋雨着凉生病了,而且病得不清,可现在已经二更天了,到哪里去找大夫?

荷仙急得直跳脚:“小姐从小到大都有华姨娘疼着,还没这样过,现如今姨娘不在身边,小姐便病成了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林婶走到莞颜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皱眉,又用帕子擦了擦她的脸,随即转头对荷仙说:“必须要请大夫去。”见荷仙依旧一副急躁样,她沉了脸,“还不快去?”

荷仙没见过林婶如此严肃的一面,呆了呆,又道:“可是现在都二更天了,哪还会有大夫?”毕竟年龄也小,想着便又哭,“我自小伴着小姐长大的,还没见过她生这么大的病呢!”

林婶声音低了点:“哭是没有用的,赶紧去找二少爷,将小姐生病的情况告诉他,他自然会有办法。”

荷仙张了张嘴,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怎么就没想到二少爷?于是,随手抹了把泪,撒腿便往外跑去。

沐承昭虽有自己独立的院落,可沐大学士将他与其他学子一视同仁,便也勒令他住在后院。虽然已经二更天,可住在沐府后院的待考学子却没有一个入睡的,都捧着书,或在院里,或在屋中,苦读。

荷仙赶来的时候,沐承昭正捧着书卷打盹,有同窗用鸡尾巴上的毛去挠他鼻子,沐承昭猛地睁开眼睛,一拳头便砸了过去。

那个同窗用手捂着眼睛,嗷嗷直叫。

门忽的被推开,有人跑了进来,叫道:“哎呀,奇闻!奇闻!”来人一袭白衫,唇红齿白,“外面竟然有个女子要找承昭兄,这半夜三更的,哪有女子主动找上门的?”

沐承昭摸了摸下巴,奇道:“那女子呢?”

还没等白衣男子回话,荷仙便踢门冲了进来,跪在沐承昭脚下哭道:“二少爷,求你救救小姐,求你了,小姐她……她……”

本来见到荷仙,沐承昭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他白天刚刚跟莞颜吵过,觉得不该是妹妹派她来找自己的。现如今一听是莞颜出了事情,立即跳脚炸毛,一把将荷仙拎站起来:“哭什么哭!你家小姐到底怎么了?”

“小姐她病得很厉害,一直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林婶说要找大夫,我便来找二少爷求救。可是他……”她伸手指着刚才的白衣书生,目露凶光,“他一直拦着我不让我进来,小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赔!”

白衣书生见沐承昭面色难看,知道事态严重,便替自己辩解:“你这丫头乱说话,你要是早将事情说清楚,我也不会拦着你。”又向沐承昭抱拳,“承昭兄,你可别听丫鬟乱说,我……”话还未说完便被沐承昭一拳砸在脸上,可能力道用得大,白衣书生连退数步,最后倒在桌案上。

“回来再找你算账!”沐承昭黑着脸,然后叫荷仙,“我们走!”

见人走后,白衣书生才跳了起来,看着沐承昭疾步而去的背影,面红耳赤。

他指着外面,转头对站在旁边,脸色依旧不太好的林志衡说:“你看他,你看他!这事能怪我吗?谁让那个小丫头不将话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疼得吸气,“不过是个庶出堂妹而已,下手真狠!”

林志衡转头拍了拍他的肩:“承昭兄也是一时心急,纪文兄不要放在心上。”

许纪文摇了摇头:“怎么会?算了,也是我自找苦吃。”不禁一笑,“你听到没有,他说回头找我算账呢。”

旁边立即有人搭腔,嘲讽:“纪文兄,人家可是沐大学士的嫡孙,沐家二少,哪会真心将我们这等穷乡僻壤来的学子当朋友?”他斜着眼睛继续道,“你看,你看,好的时候将你当作生死之交,翻脸的时候,可是只将你当作他家养的一条狗呢!”

许纪文立即跳了起来,抡起拳头就要挥过去:“你说什么?你骂谁呢?”旁边同窗见状立即将他抱住。

说话的人神情傲慢,他眯眼昂头,手一挥,打开竹扇兀自摇:“我姑苏第一才子梁泽清又岂会怕他沐承昭?他若刚才打的是我,我必然三倍还回去!哼,自古才子出江南,来年的状元,非我莫属。”

这话说得有点看不起人,北方的学子不满意了,有人出来堵他的话:“且先不说来年状元会不会是你们江南学子,可有一点大家是清楚的,自古以来,只有北方才是帝王之都,江南左不过一个金陵城,而且还竟出短命王朝。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南方学子自认才高一等,北方学子也瞧不起外来之人,几句不合,便纷纷出手,大动干戈!

且说沐承昭赶至娉婷馆时,莞颜已经不再流汗,只是面色潮红,可能是疼的缘故,一张小脸苦皱着。沐承昭面色一凝,也不避讳,立即坐到床边将莞颜轻轻抱在怀中,伸手探她的额头,果然烫得惊人。

他脸色越来越黑,甚至有杀人的冲到,转头便怒,却是压制着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林婶静静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呆会儿等大夫过来便知道,好在二少爷赶得及时,否则我们小姐怕是这一生便毁了。”

沐承昭惊得呆住,愣愣看着林婶,觉得哪里不对劲,刚好此时贴身小厮安五说大夫已经请过来了。

被请来的是一位花白胡须的老大夫,守着旧礼,打死不肯入闺房,只肯在外面搭线把脉。沐承昭却不管这些,一把揪着他的胡子,将他拎进来,按在床边:“快给我救人,要是我六妹不能像以前一样,我拿你是问!”

老大夫再迂腐,也是觉得保命重要的,便开始给莞颜把脉。

他摸着胡子闭着眼睛,忽而皱了皱眉,然后将莞颜的手放好,对沐承昭说:“还好老朽来得及时,呆会儿开几幅方子,再将养几天便无事了。”

一旁林婶紧握住的拳头渐渐松了下来,只是用帕子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荷仙叫道:“可是小姐刚刚疼得那么厉害,现在是真的没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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