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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宝(103)

“香草,你陪阿满一起去。”唐妧又点了香草。

香草素来乖巧听话,得了吩咐后,便主动去牵阿满的手。

但见两人一起离去后,唐妧这才把事情经过一并都与夏茗萱说了。夏茗萱没有想到,原来在湖州的时候,那位公子就缠上阿妧了。且不管那位公子自身条件如何,也不论他如今是否待阿妧好,只是当时他近乎变态的追求,便叫人心生害怕。好在他心不坏,若只是一位风流公子的话,玩了不负责任,阿妧这辈子便就毁了。

“那现在呢?我瞧他待你不错,你是如何想的?”夏茗萱倒是有些释怀了,不过她本来也只是赌气而已。

现在听到这样荒唐的事情,她只是唏嘘,心疼。

唐妧想了想道:“他没有负我,至少现在没有,成了亲后,一直护着我,我觉得过得很幸福。不过,至于以后他会不会变心,我却不晓得。其实之前也想过,所以那时候不敢把心交出去,怕错付了真心,将来会难过。但是现在,已经由不得我了。所以我想,若是他一直不变心,我会很幸福,若是变了,我应该会很难过。”

妙晴见气氛忽然有些凝重起来,便笑着道:“师姐莫要多想,赵公子定然是不一样的。师姐福气好,将来定能夫妻和睦,子孙满堂。”

夏茗萱道:“妙晴如何嘴巴倒是越来越会说了,不过,说得好。”

妙晴说:“许是如今簪花坊越办越大,我这嘴皮子上的功夫,也锻炼出来了。夏小姐,得空你定要去簪花坊看看,如今的簪花坊,可比以前湖州时候的好太多了。铺面是赵公子寻的,不过里面一应归置,都是师姐一手操办的。咱们技艺好,靠山强,师姐又得太后喜欢,现在生意可好了。”

“那……你们那里缺人手吗?”夏茗萱小声说,“若是缺的话,我想去寻一份工做。”

“缺啊,当然缺,你能来帮忙的话,我跟师姐可开心了。”妙晴连忙点头,不等唐妧说,她就应承了。

唐妧心比妙晴细一些,察觉出来了不对劲,悄悄朝妙晴递过去个眼色,然后问夏茗萱道:“你出来寻工做,你母亲跟哥哥会答应吗?毕竟在湖州的时候,她过的是大小姐的日子。”

夏茗萱说:“我家老太太一直都偏心我小叔,又蛮不讲理。这回来盛京,她非得要跟着。她那么大年岁了,若是跟着来,舟车劳顿的,可不得去了半条命。我母亲那性子,你也是晓得的,所以,为了能够叫老太太消停些,不但家里的宅院不要了,还分了些钱给小叔。将来哥哥若是成亲,必然得要些钱,所以我想,若是可以,我便去你坊里做些活。什么都行,打杂的也可以,我虽然以前一直过着小姐的日子,不过,学东西倒也快。”

唐妧道:“你要是愿意,我教你做发簪,左右你以前不是也挺喜欢的?我来这几个月,算是瞧明白了,如今在盛京,入这一行是真的赚钱。”

“我真的可以?”夏茗萱喜道,“其实我倒是想的,只怕你不肯。你要是肯教,我指定好好学。”

唐妧重重点头,“嗯”了声,又问:“那你母亲跟哥哥那边……他们会答应吗?”

夏茗萱道:“他们管不住我的,唉,别说是我了,就是我娘,来的这几日,也已经琢磨着去找活做了。不过,那日叫你母亲晓得了,就说什么也要拉着她来府上住。这些活,你都能做,我有什么做不得的?我又不比你金贵。放心吧,我娘不会反对的。”

唐妧说:“我走了后,这院子便就只妙晴带着香草住,你来正好,可以陪着她们作伴。至于你哥……前院也空了不少屋子,可以择一间出来。夏夫人呢,刚好跟我娘一起作伴,她们脾性相投,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总是好的。”

“这样一想,忽然觉得未来的日子倒是也挺值得期待的。”夏茗萱笑着道,“刚来的时候,这里什么都贵,我们连一处像样的住处都买不到,一度觉得窘迫得很。现在好在有你们收留,暂时可以宽松些,等我赚了些银子,在加上哥哥的俸禄,母亲手上还有些银子,两年内买个小宅院,还是可以的。”

聚在一起说了好会儿子话,用了晚饭后,唐妧正准备吩咐秀禾将西厢收拾出来给夏茗萱住,外面云书进来说:“夫人说了,今儿晚上留姑娘跟姑爷在府上住,特叫奴婢过来,请夏姑娘跟晴姑娘去她院子里,刚好,也陪着她一起说说话。”

夏茗萱跟妙晴都是识趣知理的,听后便应着去了。

阿满不肯走,也被夏茗萱给抱走了。

唐妧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外面天黑如泼墨,却不见那人回来,她倒是有些着急了。

才抬脚欲要带着秀禾去前院看看,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道:“终于晓得去寻我了。”话音刚落,一道笔挺修长的身影便负手而入,步伐稳健缓慢,俊颜喜怒参半。

☆、第73章 掌中宝七十三

七十三、

见他回来了,唐妧心中莫名闪过一丝喜悦,连忙笑着便迎了过去。虽则已经入夏,可晚间的风,还是有些凉的,男人身上清清爽爽,凉风拂过,带着些酒气钻进唐妧鼻尖,唐妧抬手轻轻掩了掩,然后望着他道:“喝酒了?”说罢,便吩咐秀禾跟霜剑道,“你们去备些热水吧。”

两个丫头应着去了,赵骋静静立在一边,垂眸望着跟前的女子。

黑峻峻的眸子透着亮亮的光,薄唇微微抿着,俊脸含着些微薄怒。却又不是那种叫人看了便畏惧的怒,男人似乎在生气,又似乎在吃醋,眉眼间皆透着一股子酸气。

整张脸上,仿佛写着“我很不舒服,你来哄我”几个字。

唐妧瞄了他一眼,就装作没有看明白,依旧热热闹闹忙起来。她在娘家没有什么丫头伺候,凡事还不得自己来,哪里有空去管他莫名其妙生什么气?

赵骋高健的身子立在屋子中央,蹙眉看着唐妧像只小仓鼠似的,在屋里忙来忙去。

一时间也忘了要生气,只好奇问她:“你在干什么?”

唐妧道:“没干什么呀,你这不是不愿意跟我说话,我只能自己找些事情做了么?这些东西,可是我的宝贝,之前忘了拿了。这回回家去,带着走,以后我每天晚上得用到。”

“什么东西?”赵骋实在看不下她在跟前绕来绕去,待她经过的时候,捏着她手,两人一道往一边榻前坐下。

“我从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我娘一起学做簪子了,那个时候刚刚入门,难免会觉得吃力。不过,我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方法,从七岁开始,我基本上每日都会做些记录。”说起这些来,唐妧又自豪又骄傲,还十分开心,她两只眼睛笑得成了弯弯月牙儿,“比如说,娘今天教我做了什么,我学会了哪些,有没有自己悟出些什么灵感来。还有,我出师后能够自己独当一面的时候,哪一季我设计了哪些款式的发簪,这些发簪是不是受欢迎,我都会一一记录下来。算下来,有八、九年了,喏,都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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