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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娇(84)

见丈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崔元说:“放心吧。对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出去游历, 你暗中派人跟着我的事情。”

徐彦扯唇笑了一下:“是吗?还是娘子大人厉害。”

“贫嘴。”崔元挠了他一下。

又怕伤到他伤口,所以不敢过分“欺负”。

崔元只在庄子上呆了一晚上,次日,便回了城内药铺。

央央听说嫂子回来了,立即丢下手上的活,去了隔壁铺子。

“嫂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先去了庄子上一趟,刚刚才回城。”姑嫂两个说私话,倒是也不避着人,崔元反而还略拔高了些音量说,“我这才离开京城多久啊,家里就大变样了。我去看了娘,娘她老人家这些日子吃得少,吃什么都说没有胃口,人都瘦了一圈。还有你哥……”

崔元似是憋着股气,却又不能释放出来一样。

“还有你哥,挨了一顿鞭子,背后的肉简直不能看。我本来是想留在那里照顾他的,可他脾气倔强得很,死都不肯。你哥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挺温柔的,可发了脾气也真是谁都不敢惹。我也急了,就跟他吵了一架,这不,就索性跑回来了。”

央央握住崔元手:“嫂子别见怪,哥哥是因为心情不好才那样的。爹爹打了他一顿鞭子,还将他驱逐了出去,他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央央一副十分惆怅的样子:“现在家里爹爹只宠凤姨娘一个,哥哥对凤姨娘出言不逊,爹爹就教训了他。”

崔元迟疑了一下:“凤姨娘……就是那个,跟娘是手帕交的成衣铺子彩衣轩老板娘?”

央央冲崔元点点头,却没再说话。

不经意间,两人目光却撞在了一起,彼此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包括嘴角轻轻勾起而露出来的一个不经意的笑,都表露出她们方才其实都是故意那样说的。

两人心知肚明,这里有耳目。既然如此,何不演一场戏给那些躲在暗处的耳目看。

~

凤娇身子养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月后的五月份。

天气越来越暖和。

这日徐敬笙从外面回来,照例去凤娇屋里坐了会儿。凤娇坐在梳妆镜前,看了眼镜子里慢慢踱步过来的男人,她目光微垂一瞬,而后笑着回身道:“老爷,我如今身子大好了,趁着这些日子天气好,我想去寺庙里拜一拜。”

徐敬笙坐过去,挨着她说:“真的能出门了?可大夫不是说,需要静养半年才行吗?”

凤娇道:“可大夫也说了,闷在家里太久,也不是法子。我是想着,趁着天气好,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样心情会好些,心情好了,病自然不治而愈。”

徐敬笙笑了下,揽住她腰,颇为宠溺地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择个日子,等我休息的时候,亲自陪你去。”

凤娇想去城外寺庙进香,自然是有原因的。若是有人跟着去,她还怎么实施她的计划。

所以,凤娇忙说:“老爷那么忙,妾身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去寺庙进香而已,能出什么事情。老爷不放心妾身的话,派几个壮丁护送就是,哪里能劳烦您亲自陪着。”

徐敬笙眯眼笑起来,笑容温柔。

他抬起手,抚了抚凤娇额头,这才说:“知道你听话懂事,那这样吧,我让管家亲自带着几个家丁护送你。”

徐敬笙眉眼温柔,凤娇却不敢看他眼睛。

见他手伸过来,凤娇别开目光去,只笑着:“多谢老爷。”

徐敬笙将她脸上所有表情都看在眼里,收回手,亲自接过丫鬟递送上来的药:“来,吃药。虽然说你现在身子好了些,但是药还是要吃的,除非你不想要孩子了。”

“孩子?”凤娇倏地回过神来。

对,孩子,她还想要个孩子的。

于是,凤娇乖乖张开嘴,笑着将一碗又苦又臭的药灌进了嘴里。

~

这些日子,徐敬笙一边与凤娇周旋,一边也没闲着,暗中派暗卫跟踪与凤娇有过接触的那个敌国细作。另外,又有女婿嬴鸿的全力相助,很快,徐敬笙便得到了一份名单。

而这份名单,记录的就是乌稚小国留在中原境内的所有细作名单。

这些乌稚国人,甚至在很小的时候就潜入了中原,遍布整个中原各地,拥有着另外一个身份。他们就跟普通中原人一样,若不是有了这份名单,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察觉到。

得了名单后,徐敬笙自己没敢打开看,而是立即打马进宫呈送到高宗帝面前。

高宗皇帝看了后,狠狠将那名单扔在地上。

徐敬笙见状,立即跪了下来。

高宗震怒:“朕就说,为何每每朕要派兵去讨伐乌稚国,朝中都有人立即站出来,反对朕出兵。朕记得,前年的时候,乌稚小国经历过一场天灾,春时干旱秋时却又连着数日下大雨,以至于那一年,整个乌稚国粒米未收。朕就说,要趁机派兵攻打,可朝中一些大臣是怎么说的?”

“他们劝朕不要出军,那些文人的一张嘴,一个个比刀子还厉害。原来,竟是个个包藏祸心。”

徐敬笙朝高宗抱手,问:“陛下可否将名单让臣看一眼。”

高宗没说话,旁边站着的大太监总管,立即笑着捡起地上的那份名单来,给徐敬笙递送过去。

徐敬笙皱着眉头扫了一眼,然后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惊道:“陛下,这名单是假的。”

“什么……假的?”

徐敬笙说:“陛下您瞧瞧,这名单上所列举的这些臣子,虽说官阶都不高,但是每一位都是身居要职。陛下您想想,怎么就那么巧,难道咱们大康的这些重要官员,都是敌国奸细吗?”

高宗没说话,只是负手来回转悠。

“此事都怪臣,是臣一时大意了。”功败垂成,就差一点就成功了,徐敬笙十分自责。

现在怕是已经打扫惊蛇,那么,之前所做的那一切,都是徒劳的。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爱卿说得对。”高宗忽然开口,转身看着徐敬笙,“虽然这件事情没能成功,不过,爱卿也不必着急。朕想,或许那份名单,就藏在一个我们认为最不可能的地方。”

又说:“这些日子来,爱卿为了这件事情,牺牲已经算多了。朕听说,如今你好好的一个家,都乱得不成样子。而且,外头不知道内情的人,也都背地里说三道四,怕是十分影响你的名誉。”

“既已经是弃子,便可放弃。早些将徐夫人接回家,好好道个歉才是。”

“那名单的事……”

高宗笑了笑,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别忘了,还有一个人。想必爱卿忽略的问题,他都思虑周全了。”

“陛下是说……嬴世子?”

“正是。”

高宗话才说完,就听小太监匆匆跑进来,跪下禀告说:“陛下,嬴世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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