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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在撩我(93)+番外

乞巧节?

算了算日子,可不正是么?

乔亦柔愕然一瞬,很快淡然,她从来不在乎这种事情,至于陛下,指望一个大男人带她过乞巧节?

尤其这男人还是当今圣上,家事国事够他折腾了,哪能记得这种琐事?大抵就是碰了个巧罢了!恰好他明日有些闲暇,便遵守约定带她出宫而已!

等梅秋兴奋说完,乔亦柔扯了扯唇,露出个牵强的笑容,转身回寝殿休憩。

身后杏春与梅秋对视一眼,眸中都藏着莫名。

窗上小小的纸鹤展开双翅面朝殿外,唔,或许娘娘只是想家了吧……

翌日一早,乔亦柔刚从慈宁宫请安回来,便见李久守在殿外。

“娘娘,奴才奉陛下之命给您送来一身便衣。”又道,“娘娘换好后奴才引您去守望亭,陛下早朝更衣后会直接过去那边。”

“好。”示意杏春接过他手上捧着的衣裙,乔亦柔颔首,进去准备。

换上民间普通女儿家常穿的款式长裙,乔亦柔没带杏春与梅秋,单独一人随李久去守望亭等陛下。

头顶太阳逐渐渗透出热光,她半趴在桌面,百无聊赖。

周遭寂静,偶尔一两只小鸟飞过,她眯着眸,等得犯起了困……

不知过了多久,身前顿住一片暗影,像是有人。她迷迷糊糊睁眼,是陛下,他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袍,更显身长玉立,两道剑眉斜飞入鬓,黑眸温润。

不曾见他穿这般颜色的衣服,像极了玉树临风的清贵公子,乔亦柔弯唇一笑,正要夸他,哪知他定定望着她的目光倏地挪开,脸色逐渐变淡。

乔亦柔:“……”想来是她不懂礼数惹恼了他?她几分睡意顷刻消散,忙起身规规矩矩请安。

“免礼。”齐毓玠不看她,望向远处宫外道,“出宫后乔贵人无须再向朕行礼,以免暴露身份。”

“是,陛下。”

“出宫后也不能再叫陛下。”

“是,陛……”乔亦柔咬住下唇,她试探地掀起眼皮,问他,“那嫔妾唤您什么?”

“这还用朕教?”齐毓玠睨她一眼,冷声道,“时辰不早,出宫!”语罢,当先转身往亭下行去。

乔亦柔抿唇,跟着他步伐往前走,心中却被他不咸不淡的态度激起了几许不悦,梅秋还说他带她出宫过乞巧节,呵呵……

二人前后下台阶,齐毓玠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一柄油纸伞。

夏日光线刺目,他撑开伞,瞥了眼她白莹莹的面颊,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娇嫩柔软。

将伞全撑向她那侧,他们并肩朝宫门而行。

走了会儿,齐毓玠觉得不对。

他攥住伞柄的手紧了紧,将伞不知不觉全倒向他那侧。

乔亦柔:“……”

灼烫的阳光瞬息全落在她头顶,好晒啊!

她憋屈地抬眸看了眼头顶,忍了半晌,实在气不过,闷声唤了句“陛下”。

“怎么?”齐毓玠挑眉,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舍不得鞋子套不着狼,她晒黑些他也不嫌弃她呀,主要她得明白,瞧,譬如此刻,他就没义务给她撑伞是不是?这要换做别人哪儿敢跟他提这茬儿,立即得把伞接过去全为他撑着啊……

乔亦柔皱了皱鼻子,“陛下,还有别的油纸伞么?”

“……没,仅此一柄。”齐毓玠脸黑了一半,心想,你求求我,今日乃乞巧节,你若软软糯糯求我一声,我就明日再跟你来真的,今儿就如同往日,暂时先宠着。

“哦!”乔亦柔狠狠捏紧手里的帕子,努力控制自己不把它捏碎。

没?他竟然好意思说没!堂堂九五之尊连多的一柄伞都没有?骗鬼呢!

乔亦柔五脏六腑被快被气得烧了起来,她脚步顿了一瞬,到底是怂,立即跟上他节奏。

行,他不乐意带她出宫就不出去了呗,后悔许给她承诺就后悔算了呗,这样算什么?粉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乔亦柔别过头,冷冷瞪向别处。

看,皇帝都是这幅德行,他高兴时喂她两颗枣,他不高兴时她连只猫都比不上,反正她靠他养着的嘛,还期冀什么人权……

齐毓玠无语,怎么就牵扯到他不想带她出宫了?又怎么上升到德行人权这种高层次的问题上了?不就一柄伞嘛!

给她给她给她!

真是惹不起!齐毓玠出师未捷身先死,突然意识到伪装高冷淡漠也很难!他将伞全倾斜到她那边,整个人暴露在炽烈的阳光里。

这下该满意了?他抿唇斜眼瞟去,霎时气了个半死,这女人竟不易察觉远离他几步走出伞外,宁愿晒太阳亦不愿老老实实待在他伞下……

很好,齐毓玠沉下脸,快步走出几尺,他怒气未消,真觉得他把她娇惯坏了!

她竟还敢与他置气?

猛地收起油纸伞,齐毓玠转身将之塞入她手中,看都不看她一眼,回头匆匆朝城门行去。

乔亦柔捧着油纸伞,她望着他渐远的步伐,忍住将伞扔在地上的冲动。

二人出宫门,坐上一辆马车,相顾无言。

车夫乃侍卫乔装扮成,他早得了陛下的旨意,将马车驾去洛阳城最为闻名的酒楼落霞庄,那儿的美食堪称洛阳一绝,来来往往的外地人必定会到此酒楼一坐。

车轮轱辘轱辘行驶。

帘外传来热闹的沸腾声,此时将近晌午,虽是乞巧,但日头过高,人并不多。

乔亦柔靠坐在马车一侧,她这几日不知为何兴致本就不佳,遂陛下提出带她出宫这事儿时,她也没多期待。眼下,便更意志阑珊了!

他心不甘情不愿,她又何尝愿意与他蹉跎时间?

“停。”

马车应声顿下,齐毓玠冷着脸掀开布帘,躬身跳下去。

乔亦柔倒不想下车,她推开窗,见陛下一人单独行在街上,惹得左右行人四顾,似乎沉醉于他的一副好皮囊。她抿唇,拎起靠放在角落的油纸伞下车。

她跟在他身后,内心摇摆不定,理智告诉她陛下或许生了气,她作为妃嫔,或许该上前讨好讨好他,为他撑撑伞之类。可也因为他是皇帝所以她才不得不妥协对么……

集市上小摊儿繁多,人来人往,一张张面庞洋溢着喜怒哀乐。乔亦柔许久不曾见这种鲜活的人烟气,浑身不由放松下来。

“乔……”身后略微耳熟的男音蓦然一转,“乔姑娘?”

乔亦柔狐疑回眸,顷刻迎上一张淡淡的笑脸,“原来是……”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敬王,难道叫公子?

两人都有些词穷与尴尬,齐瑄拱手笑道,“刚送了一程故友,从郊外折返回来,却不知乔……”话语戛然止住,齐瑄望向她身后匆匆走来的齐毓玠,顿时了然,今日是民间乞巧,想来是陛下心情不错,特意带着乔贵人出来瞧瞧热闹!

再度拱了拱手,齐瑄恭敬唤道,“大哥!”

“嗯。”齐毓玠面色不怎么好,他扫了眼旁边的女人,对敬王挤出一丝笑意,“巧得很,竟能在此遇上,你这是要前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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