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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在撩我(117)+番外

踏入芳庭阁。

乔亦柔让婢女们退下,站在房中望向榻上的静婕妤。

“他……还好么?”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扑簌簌往下坠,曹香茹目光哀戚,“我、我……”

头疼,乔亦柔揉了揉太阳穴,顾自在桌旁坐下,“昏迷了,张俭张御医亲自为他看诊,身子要恢复的话大概要调养一长段日子,过几天,我会想办法让傅御医离开行宫,回府好生静休。”

“我、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默了一瞬,乔亦柔像看怪物般瞅她一眼。

曹香茹忍不住啜泣出声,她狠狠擦去眼角泪水,“他为救我负伤,我不能作为答谢亲自去见他一面么?我、我就只见他这最后一面,我……”

“别我了。”乔亦柔目光变冷,她不耐地倒了杯凉茶,凑近唇瓣,平静道,“你还想怎样?方才还嫌不够明显?你若想死,得先问问傅御医是否愿意陪你去死。”

“……那、那就不见,是我妄想,是我神志不清。”目光空落落地望着某处,曹香茹怔怔道,“这事与他无关,若真有什么不测,拿我的命去便是了!”

“你们……到哪一步了?”将茶杯放下,乔亦柔疑惑地望着她。

据她所知,在她病情逐渐痊愈后,傅天逸已经没有机会去她宫中,两人应当算斩断了联系,可方才傅天逸肯为她不顾自己。而她此时说的话,仿佛为了保全对方也不惜豁出性命,为什么?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他是无辜的,所有事情都是我的错。”

“对,是你的错,那你别犯错不就好了?”

扯了扯唇,曹香茹听着她风淡云轻的语气,不知为何很是心酸,她别过眼,哽咽道:“我性子向来胆怯,从不肯主动招惹祸事。唯独这种事最是身不由已,我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走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想的,真的不想……”

“不是很懂你。”乔亦柔叹气,“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乔贤妃,你难道不关心陛下?他伤着痛着时你不会跟着一起痛?”蓦地开口,曹香茹望着她背影,“陛下对你这般好,只对你一人好,难道不是喜欢么?”

“但帝王的喜欢……”笑了笑,乔亦柔转身看她一眼,她眸中浮起一片迷雾,齐毓玠伤着痛着时,她确实有些揪心,不过这应该是因为她内疚,或者是被饲养者的觉悟啊,她是他笼中鸟,他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她是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以回归森林的……

第76章

乔亦柔通身疲惫的回承阳苑, 齐毓玠正坐在正厅等她,他听说静婕妤意外被蛇咬伤的事情后有些生气。

后山危险,那些宫人们是欺负他现在伤得病得走不利索了?居然没人来与他知会一声,倒好,一帮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这么大喇喇上了后山, 好吧,虽然她不算手无缚鸡之力,可毒蛇这玩意儿游走间悄无声息,哪儿是力气大就能有所防备?再者她们竟还不知轻重地行入后山深处, 后山除却毒蛇之外, 也有凶猛野兽,若是她不小心被咬伤了可怎么办?那么大的人了, 怎么总让人操心?

“听闻傅天逸去帮静婕妤诊治, 他因此受了些伤?眼下二人可还好?”齐毓玠语气一时拧不过来, 带了些许责怨。

乔亦柔垂眉盯着脚尖, 她出了身汗,被风吹干,有些不适,关键他这个问题……

“已经没什么大碍, 就是……需要静养。”乔亦柔说不清心底感受,她不知该同情静婕妤与傅天逸两情相悦碍于身份无法在一起,还是该怜悯齐毓玠被戴了顶绿帽而一无所觉。同时又对自己感到很困惑,她像一个陷入泥沼中的人,一半身躯已经陷了下去, 另一半却仍自由着。

齐毓玠挑了挑眉梢。

他倒水的动作顿了顿,眸中沁出一片暗色。

这是什么意思?静婕妤叫什么名字来着?他是记不清了,印象中是个极其胆怯的女人,所以怎么又扯上傅天逸?这两人……给他戴绿帽?

面色阴晴难定,齐毓玠终于明白了“绿帽”的意思。

他后宫里的女人跟一个御医勾搭在一起了?呵……简直是笑话。

“陛下,臣妾想着,傅御医是随行大夫,但他眼下受了伤,倒不如差人送他离开别宫如何?”乔亦柔抛开烦躁思绪,她与静婕妤无怨无仇,她不想害了她,只要她与傅天逸两个人再无瓜葛,她会当做一无所知。

齐毓玠要说不生气不可能,但这种生气纯属就是气,不夹带任何嫉妒之类的情绪。同时又有些恼了她,齐毓玠语气不善道,“你就这么着急把他弄出去?”

怔住,乔亦柔愣愣望着他,心中猛地一个“咯噔”。

“弄出去就弄出去。”别过眼,齐毓玠皱眉,罢了罢了,她想怎样就怎样行不行?他不耐地开口,“你看着办就好,朕看你什么都办得挺好,唯独在朕身上不肯多花些心思和力气。”

“臣妾没有。”

“对,你是没有,你在朕身上‘力气’还是花了不少的。”着重将这两字咬得十分用劲,齐毓玠冷哼一声。

话说到这儿,也没了再说下去的必要。

乔亦柔心里藏着静婕妤他们的秘密,又烦又闷,本想回来擦拭一下身子好好睡个午觉,却碰上他心情不好,想找茬儿。

“陛下,方才峦儿似乎受了些惊吓,臣妾去雅香苑瞧瞧她,傍晚再回来。”

见他侧对着她一动不动,乔亦柔站了半晌,只当是默许了,便折身离开……

在雅香苑用晚膳后,乔亦柔磨蹭了会儿,拒绝了齐峦留宿的邀请。

不知为何,虽然齐毓玠没差人来唤她回去,她却觉得她若不回,后果一定很严重。倒不是他要罚她,他表达不愉悦的方式向来不过两种,一种是不理她,更多是用念念叨叨的方式狂轰乱炸她。她次次听着就很想堵住他的嘴,他一个皇帝怎么话那么多?跟大臣们探讨来探讨去难道还不够?那直接让大臣们天天都来书房陪聊陪个够行不行?

回到承阳苑,天色已彻底漆黑。

檐下灯笼挂了几盏,李久在候她。

“陛下歇下了?”

“回娘娘,是。”

颔首,乔亦柔犹豫了会儿,没再多打听,转身去沐浴。

拆下头饰,梳了梳长发,乔亦柔就着一地月光,轻手轻脚回寝房。

朝床榻望去,陛下睡在外侧,双眸紧阖,依稀是已深眠。乔亦柔褪下足上绣鞋,小心翼翼上榻,欲越过他躺到里侧。

哪知她刚抬高右脚,他却辗转着侧过了身,乔亦柔踉跄了下,一时没稳住,扑在了他膝盖上。

人居然没醒?乔亦柔撇了撇嘴,越过他身体躺到内侧。

抓起一边薄毯盖住自己,乔亦柔困是困,却毫无睡意。

她睁着眼睛盯着头顶思考人生,想,人这一辈子活着究竟图个什么?她图什么?图个活着么?其实她现在活得不错。侧眸盯着朦胧中挺拔的他的深邃轮廓,乔亦柔静静注视着,人在付出几分真心之后是不是都会变得越来越不满足?分享与独占,当两者都做不到时,要怎么在中间找平衡点?她不觉得她有很喜欢陛下,可确实自私的不想他转头就把这些日子对她的好转移到别人身上,至于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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