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子一定是非富即贵。
“你是何人?”身为太平王的世子,身份之高贵在整个天下也是数得上的,即使知道面前的男子身份不凡,但是宫九依然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气势,冷眼俯视这个就坐在他面前的男子。
“你是宫九。”万里长空站起来,把手中的书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但万里长空站起来,宫九就不能俯视了,算起来宫九的年龄比万里长空小几岁,身高当然比万里长空矮了。
做为一个心思很细腻的男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正是宫九这种身高上的差异很敏感,他沉默的抬起头眼神更冷的看着万里长空。
“你知道我。”
万里长空点点头,嘴角勾笑,在宫九眼中这笑容有些嘲讽。
”既然如此,见我,为何不行礼?“
宫九沉默的看着万里长空,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他和自己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
“真遗憾,我的身份不能告诉你。”
万里长空轻声说道,宫九这句话,带着点试探的意味,可惜现在万里长空并不像把话给圆回去,反正自己在这太平王府也待不了多久,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太平皇叔去解释吧。
宫九沉默了一下。
“你是我父亲的?”
万里长空淡淡摇头,不语。
宫九皱眉:“有人说,你是父亲在外面养的娈童,所以我才来看看的。”
冰冷的白色发丝被风吹散开,万里长空此时的声音冷漠而低沉。
“现在知道不是了。”
只要还是一个男子听到这种话便不会如此冷静,万里长空也是,所以他也起了一丝怒气。
太平皇叔看上去不是很精明,实际上也很精明吗?为什么这府上都是一群笨蛋,这种连捕风追影都找不到的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
万里长空虽然有意泄漏自己的行踪,但是也不希望是以这种方式让他人得知的。
宫九看了万里长空被面具遮盖了一半,只露出俊美轮廓的脸,沉稳的说。
“自母亲死后,父亲便没有任何女人了,你的出现所以难免会有人怀疑。”
-->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宫九不发疯的时候很正常……远目】
古龙对宫九正常时候的描写【一个人从里舱慢慢的走出来,漆黑的发髻一丝不乱,雪白的衣衫上连一根皱纹都没有,轮廓优美如雕刻般的脸上带着种冷酷、自负而坚决的表情,眼睛锐利如刀锋。】
宫九和他父亲绝对是相爱相杀!
早晨
沉闷威仪的大殿中,即使是清晨,奢侈的香烛还是被点亮,悠悠地散发着淡淡的烛火之气。
在明亮的烛光之下大殿上贴金的纹饰,熠熠生辉。
帝王坐在雕龙的高座之上,以一种冷漠的目光俯视着下面趴伏着的众人。
这里面的人有他自己的儿子,有权倾朝野的太师,但是在此时都是恭敬的趴在地上,静静等待着自己起身的命令。
龙椅扶手上的帝王的手握紧了,上面的青筋依稀可见。
若是我想让这些人一直跪着……
哼,他们会一直跪下去,即使心里再怨恨,也不会表现出来,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便会想方设法的把朕的名声抹黑。
心中一股无力感散开,坐在龙椅上的帝王有些疲惫地抬手:“平身。”
听到皇帝的命令,跪在下面的臣子们,整齐起身。
这件事情,他们已经做过太多遍了。
他们的头都是微低着的,没有人敢直视坐在上位的帝王。
这样谦卑的姿态,皇帝很清楚,这是因为长久以来一点一点沉积下来的规矩。
这里站着的人,都是极守规矩的。
他们谨慎的恪守着规矩,然后用规矩约束着朕,帝王的心里露出一丝冷笑,但是依然是板着一张带着帝王威仪的脸。
每天的早朝依然平静的继续着,并没有因为失去那个一直站在最前面的少年而有一丝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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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师中某个从外面看十分普通的宅院中,万里长空静静的坐在书桌前,翻阅着老者,不应该说是师傅给的书籍。
虽然这座宅院在外表上看上去几乎引不起任何人的目光,但是这宅院里面的摆设却是一桌一椅具是优雅,墙上的字画虽不显眼,但若是仔细一观,皆是名家字画,价值不菲。
看上去朴实无常的一个房间,其实耗资不菲。
这里是万里长空以前留下的一处房产,显眼也不显眼,若是有人发现了一些东西,自然能查到这里。
若是没有人查到,那便说明,那些人还没有背叛。
万里长空回京的事情即使他的手下也很少人知道,只有几个有限的人才被万里长空通过一些渠道知道了万里长空安在的消息。
万里长空的手下也不多,因为他本无意与皇位,手中的势力很是精简。
贵精不贵多,一直是万里长空的准则。
但是事出突然,虽然万里长空以往埋下的几张底牌还在,但是论势力,万里长空真的不及自己那位母族强大的二弟。
不过此时的万里长空却并无一丝担心,七年的相处让他很了解他弟弟,但是他弟弟承颢却一点也不了解他。
承洐虽然隐忍,但是出身所限,很难争得过承颢。
指尖停在还泛着墨香的书册上,万里长空眉梢微挑。
书册的前一部分和后一部分的字体不相同,前面的字体是带着沧桑的圆润字体,后面的字却带着剑一般锋利的剑意。
是西门吹雪的字。
虽然万里长空并没有见过西门吹雪的字,但是只看到这白纸上面泛着冷气,飘洒却在笔尖流转之间带着刚毅的字体,万里长空便觉得这是西门吹雪的字。
上面的墨迹还是很新的,还可以闻到一抹墨香。
应该是近期才写的。
而且,万里长空嘴角微勾,这应该是赶出来的。
从这字体中万里长空可以感觉到其中略带急促的意味。
西门吹雪,果然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冷漠。
忽略心中那微微泛起的感动,万里长空可不打算因为这些事情就叫西门吹雪师兄。
抬起头,通过窗口,万里长空看着窗外并不明朗的阳光。
还是清晨,西门吹雪此时应该还在练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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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是朦朦的亮,带着还未来得及褪去的夜色。
这是一片很广阔的树林,深秋,树木有些稀疏,偶尔还有几片枯黄的树叶从树上飘落而下。
虽然夜已经快要全部褪去,但是这里此时却比深夜之时还要冰寒。
深冷的剑光,透着冰冷的寒意,但这一抹剑光,却好像要划破了黑暗,如同黎明之拂晓。
西门吹雪练剑的时候很静。
不管是他的剑是多么的快,依然没有一点声音。
就如此时四周皆是极静,唯剑西门吹雪的白衣飘荡,剑光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