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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长女(267)+番外

严清怡细细琢磨片刻,叹道:“我明白。”

魏欣笑一笑,“对了,李妍要跟我做妯娌了。下个月换庚帖把她跟二弟的亲事定下来,明年五月里成亲。婆婆说让她也跟着走动走动,所以带了她一道来。”

李家跟何家是亲戚,李妍嫁给何若薰二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严清怡则把常兰给李婉另说了一头亲的事情提了提,“总归是当个正头娘子,以后还可以往来,这几年她憋在云家不出门也着实难为人。”

两人促膝谈了许久体己话,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便往镜湖那边与何若薰等人回合。

午饭便是在湖边亭子用的。

亭子三面围着素绢屏风,只留出对着湖的那一面。

几人边赏景边吃喝,极是惬意。

因为席上有两个幼童,邱姑姑格外蒸了蛋羹,是刚钓上来的鲤鱼仔细地剔除鱼刺,单选出细嫩的鱼肉剁碎了,再混着蛋液蒸,出锅前洒上少许青菜碎焖上片刻即可。

蛋羹金黄,青菜碧绿,非常好看,其中不知加了什么调料,竟是半点腥气都没有。

不但孩子爱吃,魏欣也跟着吃了一大碗。

这下子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严清怡一一送她们出门,等到送常兰时,又格外送了程仪,“是给阿汉的一匣子墨,给阿瑜的两块皮子,你给他裁个袄子穿。你走的时候我就不去送了,以后常写信回来。”

常兰道谢收下,“阿汉的书读得不错,过上五六年要回这边科考,到时候少不得麻烦你和王爷帮他找个可靠的先生。”

严清怡握一下她的手,“你放心,能帮得上的地方,我绝无二话。”

常兰笑一笑,抱着云楚瑜离开。

回到畅合院,严清怡瘫在炕上倒头就睡下了。

宴客就是很繁琐很累人的事情,尽管她没干多少活儿,可从心里感觉累。

这一累又是好几天没缓过来,每天早上送走七爷之后过不了多久就犯困,总是要眯上小半个时辰才行。吃过中午饭,想看会儿书,可拿起书来就打盹儿,还是要歇半个时辰。

晚上吃过饭,七爷要看账本,她在旁边陪着,没多大工夫就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

七爷见她困倦,夜里也不忍心闹她,连着素了好几日。

辛姑姑瞧着不对劲儿,悄悄问七爷,“王妃最近精神不济,要不请太医来诊诊脉?我怎么记着王妃上个月的换洗没来,先前我问她,她说兴许是爬香山累着了,迟几天再说。可这已经迟了大半个月了。”

七爷心头一跳,默默合算着。

严清怡的小日子是在月中,差不多是十五那天,而今天已经是初六了,真正是迟了不少日子。

也不知是身体有恙,还是有了喜事?

事不宜迟,七爷立刻打发青柏将周医正请了来……

第168章

周医正听说七爷有请, 立刻放下手头的医书, 提上药箱就跟着青柏上了马车。

不大一会儿就到了平王府, 青柏脚步未停直将他引到二门, 另外换了个婆子引着周医正走到畅合院。

见到七爷, 周医正先上下打量几眼, 觉得他气色不错,似乎还长了些肉,脸上不由就带了点疑惑, 伸出手道:“七爷,且容我把把脉。”

七爷笑道:“不是我,是王妃。”抬手撩开门帘,将周医正让进内室。

屋子里有股淡淡的松柏香, 很像先前和安轩的气味。

周医正略略扫一眼, 瞧见墙角粗大的广口瓶中里插了两枝松枝, 松香味儿便是自那里传过来。他再不敢四处张望,低垂着头往里走。

宽大的架子床垂着绡纱帐帘, 帐帘上绘着水墨的梅兰竹菊,甚是清雅。

床边站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 见到他,立刻对着帐帘说了句,“王妃,七爷带着太医过来了。”

帐内之人窸窸窣窣地像是要起身的样子,七爷快走两步行至帐前,“三娘, 不用起身,把周医正把把脉即可。”

帐中人低低应声“好”。

接着从帐内伸出一只素手。

手腕纤细柔嫩,上面笼着只玛瑙手镯。玛瑙的红色衬着那双手臂,更显白净,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七爷小心地将那只手摆正,从怀里掏出一张丝帕覆上去。

周医正伸手搭上去,很快寻到脉息,讶异地朝七爷看了眼。

七爷心中一凛,问道:“怎么?”

周医正凝神再试了片刻,迟疑着开口,“像是喜脉……”

“真的?”帐内女子惊讶地问。

“月份小,试不太真切,过上七八日请郑太医来把把脉,他在千金科上更精通。”

七爷木木呆呆地点下头。

周医正对他道:“我给七爷试试脉吧?”

七爷两眼空茫地问:“不是过些日子请郑太医?”

帐帘里传出女子“吃吃”的低笑。

周医正想笑却不敢,捋着胡须道:“我给七爷请个平安脉。”

七爷恍然回神,忙将衣袖往上撸了撸。

周医正含笑把了脉,点头道:“七爷脉相极好,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好了身体也跟着好。以后七爷只当心别受寒着凉即可。”

七爷颔首道:“有劳周医正,”吩咐旁边月牙送了周医正出门。

严清怡在帐帘里笑得打跌,“过几日真的要请郑太医给七爷诊脉?”

七爷红涨着脸,撩开帐帘把头钻进去,恨恨地瞪着她,“你敢取笑我?”只一息,立刻柔了神色,将手伸进被中,隔着衣裳抚在严清怡小腹处,低低道:“媛媛,你听到了吗,周医正说你怀了孩子,咱们两个的孩子。”

严清怡斟酌着道:“他说瞧不大准,说不定不是呢。”

七爷“哼”一声,“别听他的,十有八~九是准了的。他们太医院的人想来胆小如鼠,都往谨慎里说,他行医将近四十年,如果连个喜脉诊不出来,还有脸面在太医院待?”

严清怡轻笑,“那他说七爷身子好了,也是准准儿的了。”

七爷得意地说:“那当然,否则你怎会这么快就有了孩子……我去让邱姑姑给你做些爱吃的。”

严清怡忙拦住他,“七爷先别往外说,万一不是岂不被人笑话。就算是喜脉,我刚吃完饭,也不觉得饿。七爷陪我说会儿话吧。”

七爷索性脱下鞋子,侧躺在严清怡身旁,呢喃道:“现在是十月,你上个月月事没来,应该是八月底或者九月初怀上的,那就是明年六月的产期……以前皇嫂头一个孩子五行缺火,下一辈都随着用的火字旁,火字太过凌厉,不如水字,如果是男孩就取名‘润’,是女儿就取名 ‘涵’,另外 ‘鸿’跟 ‘洁’字也不错,你觉得如何?”

“七爷想得也太早了,”严清怡无语。

是不是孕相还不十分确定,他这会儿已经取出四个名字来了。

七爷笑道:“不算早,我先把这几个字记下来,回头还得仔细揣摩,至少得准备六个字,届时挑个寓意最好的。再者以后别的孩子还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