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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凛冬去见你(76)

随即。他低下头,偏过脸,手指扣着她的脸,娴熟地吻了下去。

第30章 2022.12.19—2022.12.20

蓝微使劲扭过脸去。

江榆舟早防了这手, 用力掐紧她的下巴,她的行为刺激他的神经,嘴上下了力道。他们像草原上的鹰隼, 明斗暗博,试图掌控主动权。

蓝微放弃了蛮力的输出,体力的对决不会让她有任何胜算。相反, 挣扎只会刺激神经,加剧兴奋, 像闻血而来的野兽。

理智脆弱如蝉翼,最是经不起触碰。身体的触碰,呼吸的触碰, 暖的热的交.缠在一起,荷尔蒙是催化剂,一点燃,砰的一声炸了开。

他顾不上那车上还有母亲等着,心里眼里都是怀里的女人, 亲不够也啃不够, 恨不得找个角落把她藏起来, 怀里揣着, 裤腰上拴着,搁哪儿都不安全。

两栋房子,中间长长的甬道通向一片荒芜的草地,风梭梭地穿,路灯矗立在对面的窄巷口, 房子的影子压下来, 形成一大片阴影,一半落在地上, 另一半折在对面那户人家的围墙上。

他们像旷野之上无处栖身的孤鹰、猎豹、雄狮……一切食物链顶层所向披靡却无人敢走进的寂寥猛兽,这世上除却他们彼此交融的灵魂,再也没有人能够让他们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江榆舟发狠地将她压在围墙上。

她轻轻抚摸他的喉.结。很早以前她就好奇,江榆舟说过不可以,她不信,亲的时候总喜欢这样做,他却也不阻止,任她胡闹。

她那时不知道,他说不能不是开玩笑,这里对他有多敏感,如果别人是八分,那他至少乘以十。

风声里,耳边有暮色里浓稠的呼吸。

蓝微像迷航的船只,似被推上滩涂的水流,无处可去,无地依傍。

江榆舟并不比她好多少。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和前几次一样,逼他失控。以此作为砝码,至此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她太知道他的性格。

但这次似乎全都不是,她只是想看着他匍匐在脚边,成为这场领地之战的王者。

他知道这结果只会两败俱伤,或是分道扬镳。他恨的是,即使看清她的计俩,他还是心甘情愿着她的道。

江榆舟力道收紧,看着她,低沉暗哑着嗓,“别把自个儿往火里推。”

她嘴角挑起,勾起一个轻漫的笑意,像是压根不怕他的警告。指尖在他唇上轻点了点,低声的,笑道:“比身体更硬的,是你这张嘴。”

江榆舟垂眸凝着她,眼底漆黑,一动不动,唇紧抿着。无论蓝微怎么挑衅,他都没有任何动作。

那覆着的力道如一道墙,蓝微挣了挣,他箍得更紧。

静了静,蓝微低声喊,“江榆舟。”

他纹丝不动。

蓝微火气上来,“你他妈给我放开。”

他忽然拽住她,撞了过去。

江榆舟眼里恢复生冷,像是用这个举动,对她的惩罚。

蓝微心猛然跳到喉口,血液也像是凝固住了。

他的声音也像是悬在半空中不真实。

“这样够不够?”

他低垂着眸,看着蓝微起伏的呼吸,浓重的夜色在他眼底徘徊不去,薄唇轻启,语气像是警告,更像掠夺和索取,一个字一个字蹦进她耳朵:

“这是你最后一次获得自由的机会,要是还敢进来,我绝不放你。”

蓝微心跳得停不下来,理智彻底回归了,她猛然觉醒过来,刚才她是多么不要命,江榆舟遇到她,就像一团随时会点燃爆炸的火堆。

她轻喘着气,耳朵嗡嗡的叫,腿脚也有些发软,将手从男人脖子上收回来,推开他退了两步,脸上那抹欢愉的绯红早已荡然无存,代替的是被捉弄的羞愤。

江榆舟背身靠着墙,半张脸隐在阴影里,明暗交接的光线下,将他本就深陷的眼窝描摹的更加深邃,长身立在灯影下落拓挺拔,那沾染欲的眼眸有一种让人着迷的风流和深情,蓝微深呼吸,慢慢吐出,极力去忽视这身好看的皮囊带来的悸动,刚刚褪去的悸动还新鲜着,淡声说,“协议上的期限我希望是一个月,我想一个月时间,够你解决了。记得在最后附加一条,一个月以后,你我再无牵扯。”

阴影里没人说话,半晌,传来他低沉的,利落简洁的回答:“好。”

一字落音,江榆舟没有逗留,转身走出了甬道。

随即,蓝微也转过了身,谁也没再看谁,相背而行,越走越远。

*

江榆舟从上车以后就没有说过话,坐在副驾驶上,仰靠进椅背,手臂压着额头,半遮着眼。

沈芸舒心里奇怪,这下车之前还好好的,回来怎么就变了个样,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过道,看不到发生了什么,要是吵架也不可能一点响动都听不到,这深夜时分,就算老远的狗叫声都能听到。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多虑了,他只是纯粹工作累了罢。

沈芸舒爱清静,江榆舟工作忙,全球各地跑,到处出差,彻夜不归是常有的事,沈芸舒跟他住不到一处去,偶尔他回上海休假,长住几天,沈芸舒会给他送饭吃,他那作息也是晨昏颠倒的,一天洗两次澡,早一次晚一次,大中午起床,洗第一个澡然后吃东西,吃完以后不是出门去健身房就是窝在沙发里开不完的会。

沈芸舒暗中观察,时常怀疑他所谓的女朋友是哄她这老母亲开心的,今天见了蓝微,心里的疑惑解了大半,不禁说道:“你跟小微谈了也好多年了吧?”

江榆舟并不做声。

沈芸舒也不隐瞒了,“你那会儿早恋的那姑娘,是她吧?”

少顷,他才淡淡应了声嗯。

沈芸舒笑道:“算起来你俩恋爱也谈了有十年,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前面似乎连呼吸都停了。

这次是比之前还要停顿得久,江榆舟低低吁了口气,坐直起身来,语气却异常平淡:“我得和她商量一下。”

他心里分明清楚,原本可以趁此机会向母亲坦诚一切,但他没有这么做。

江榆舟的酒气一晚上也散得差不多了,让司机回去休息后,他驱车将沈芸舒送回老屋,再开车回了酒店,洗完澡已近凌晨,本打算处理完公务再睡觉,脑子却始终静不下来。

那些字,中文的,洋文的,全看不进眼睛里,全都是灯影下和她接吻的画面,挥之不去。

江榆舟索性将电脑扔去旁边,走进卧室关上灯躺下,可黑暗里,她还是不放他,画面飘来飘去不说,欲望像潮水汹涌,在黑暗里一次又一次强烈地袭来。

他的自制能力向来是一流的,独身一人,身边从未有过女人,就连助理也是男的,商场如战场,身在这个圈层戒情戒欲是第一要义,在他这个位置周边小人、敌人都不少,总会有不怀好意的人使些美人计下套,该防的不该防的都要防。

圈里的人都看好他,脑袋冷静,情绪稳定,不贪财不好色,戒律清规,眼里只有事业利益和行业规则,雷霆手段从不因心软丧失原则底线,收拢人心惯有一套,这样的人很难不成功,走到行业最顶端,望尘莫及,都是毋需质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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