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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凛冬去见你(34)

但是不论她怎么暗里挑拨明里挑衅,江榆舟都不为所动,好像不管她做什么都没用。

说不上来是失落多一点还是无趣更多一点,她突然想终止这场游戏了,讪讪收回手,退回安全距离,却发现了不对劲,江榆舟撩起眼皮盯着她,那眼神不再平静,像是暗流涌动,随时都可能刮起一场风暴。

更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看着落套的猎物。

黑压压,沉的人透不过气。

她想收手已经迟了,他的手掌轻松一翻,箍住她。

柯灵有一点说错了,她和江榆舟若真打起来,蓝微绝对不会是对手,男人在力气和爆发力上完全是制压的那一方。

更何况是江榆舟,要说他最不怕的是什么,那应该就是打架,如果不是顶着学霸这个光环招摇过市,蓝微完全相信,江榆舟放在社会上那就是一个混子,他那时候就很会打架。

他小时候生活恶劣,父母并不管他,家境也不好,父亲整日喝酒赌博,一喝醉就打人,江榆舟从小和父亲打,和那些欺负母亲和妹妹的打架,还要自己养活自己,供自己念书。

从他表面压根看不出来,好像从小到大他就习惯了伪善,习惯了以两幅面孔示人,去学校他永远都会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擦掉脸上的血迹,遮盖掉身上的伤口,穿干净的白衬衫,扮演着老师同学心里完美的好学生。

有那么一刻,蓝微有些后悔,她在江榆舟面前怎么伪装都没用,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场面没经历过,她的那点小把式最多给他当个开胃菜,他愿意陪她这么玩,也就是和逗小猫小狗没有区别。

她向来倔强又好强,既然游戏开始了只要对方不喊停,她也绝不可能会先喊停。

江榆舟抓过她的手,顺势揽过了腰,稍稍一使力,蓝微整个人被提到了他腿上。

屁股刚一沾上他的腿,江榆舟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的位置,暗沉的目光抬起,定在她脸上,嗓音低哑,带着勾人的味道:“不是想看我的秘密?”

剧烈的心跳中,蓝微屏住呼吸,江榆舟压实她的手。

低声的,慢慢说道:“心脏在这里。”

蓝微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这样的江榆舟太危险,她没有忘记那句话“迷人的都是危险的”,更不敢在这个时候掉以轻心,使劲挣扎无果,她镇定下来,恢复了淡淡的语气:“你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了。”

江榆舟抓着她的手,没动。

眸色浓黑的无以复加。

蓝微歪了一下头,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灯光将她的脸照耀得别样娇媚。

江榆舟盯着女人娇艳的红唇,听到她一字一句,用软得能掐出水的声音,说道:“还是……想让我在你腿上换?”

*

江榆舟没有任何动作,靠着沙发,目色沉沉。他像一段费力点燃的柴灰,风吹一吹,火星亮一下,风停就暗了,到底有没有烧,表面看不出来,要么再等等,要么,再燃一把火。

蓝微也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是怎么回事,她显得很躁郁,多希望这场熊熊大火燎原浩荡,将他们之间的纠葛恩怨烧灼殆尽,一了百了,她心里无法平静,也看不得江榆舟平静,确切来说,她害怕这样的平静,也害怕他们之间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海底的震源永远都在那里,现在不爆发,将来有一天也会爆发。

今晚发生的一切,她的委屈、害怕和恐惧,那些阴暗的角落,积累形成的沉疴,能说的、不能说的,她希望他看到,又不希望他看到,现实与未知名的期望碰撞撕扯着,快将她吞噬,蓝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她选择再燃一把火,和他一同奔进这场火海,烧的时候一定是痛快的。

她利落地扯开江榆舟的大衣,被撕烂的毛衣暴露在眼前,豁口从衣角延伸到胸口,衣服下婀娜曲线尽显,该饱满的地方饱满,该平坦的地方平坦。

蓝微装作不经意地撩开那头乌发,有几缕擦过他的脸,江榆舟表情淡漠,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她。

见他无动于衷,她索性单手撑在男人腿上,微微支起身体,双腿折叠,跪跨在他身上,前胸紧挨着他的上半身,纤细的手臂自然划过他的脸,姿势暧昧,像个妖精。

江榆舟抬眼看她。

他的双眼皮并不明显,眼骨处有微的凹陷,眼神很利,深邃寡冷,即便是没有表情看人,也给人心头一颤的悸动。

蓝微觉得,此刻江榆舟的眼神就像掐着她脖子的手,心口突突突地跳动,可他依旧没有反应,喉结在灯光下轮廓锋利,挂在脖子上一动不动,似欲破出。

他的视线划过她,像是在克制着,脸色很冷,语气却平静,一字一句道:“滚下去。”

蓝微突然明白,江榆舟并不想结束这一切。

无论她怎么闹怎么作,他都不会给予任何回应,就像那天包厢里,他永远都是清醒地看着别人的闹剧,就算参与其中,他也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

蓝微觉得累,身心俱疲的累,她越想切断与他的关系,越是百般阻挠,不遂人愿,他的话像一把刀,刺破了她的自尊心,让她觉得在这里撩拨的自己像个小丑。

真贱,真他妈的贱。

她已经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肆意妄为的蓝微了,江榆舟却还说他认识的蓝微绝对受不了这样的侮辱,是的,以前的蓝微受不了,而现在,她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撩拨一个早已不爱她的男人。

现在的蓝微,胆小懦弱怕事,她只求平安苟活,只想安安静静的在自己的世界里,和面前的男人划清界限。

那个会因为别人的出言不逊,在课上推翻课桌离开的蓝微,早就死了,死在了十年前的夏天。

她试过了用最极端的方式拉着他同归于尽,但她失败了,江榆舟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

没意思,她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慢慢将上半身退了回来,低头,头发滑过他肩膀,手臂顺势落下,在江榆舟眼前扫过,残破的毛衣,白净的手腕上,刀口清晰的惊心动魄。

江榆舟心跳突然加快,攥住她手腕翻过来一看,这回看清楚了,刀口横亘在动脉位置。

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点燃,江榆舟眸底暗火丛生,抬眼看着她,眼里的光不复,低声问:“就那么厌恶我吗?”

还没等蓝微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压在了男人身下。

蓝微挣扎得很厉害,江榆舟膝盖顶住她的双腿,扣住手腕压在头顶,低头在她咒骂的嘴上咬了下去,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霸道凶猛,像困兽出洞。

江榆舟很凶,非常凶,从嘴唇到下巴,沿着脖颈一路到锁骨,连啃带咬,急促的呼吸滚烫在安静的客厅中,窗外涌动着风,应和着屋里的剧烈。

蓝微安静了下来,她的力气敌不过江榆舟,挣扎是枉然,索性承受好了。

江榆舟揽起她的腰贴着自己,在她脖子上留下锋利的齿痕,她并没有感受到恋人亲热的温存,江榆舟和她一样,试图从痛感和纠缠中寻找到存在的意义,究其根本,他们只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发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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