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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自救靠美食(662)+番外

以前他那小舅子想讨了走,他都没舍得。

这回却忍痛割爱给了安国公。

葛丛林也是心疼,可实在没法子,只希望他老人家能高兴,回京以后好歹抬抬手,念在他毕恭毕敬,献了自己的义女,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好歹给他美言几句。

只人老人家的心情似乎一点都不好?

也不知为何,自从他把谷雨送去安国公那儿,他就总觉得脖子上冷飕飕的,国公爷身边那几个人,瞧他都像在看死人。

哎,这国公爷也真是稳得住,如今得了个绝世美人,居然还有心思整日泡在公务里头。

他正琢磨着怎么不着痕迹地给那位个台阶,好让对方抽出时间去享用自己的礼物,没想到,安国公他老人家竟给了他一份大礼——这位主儿,居然默默地闹起了‘绝食’。

真和绝食差不多。

一天下来,只吃了龙眼大小的一个小馒头,喝了小半碗粟米粥。

“……”

他三岁半的小儿子一顿饭能吃安国公三天的量!

葛丛林发现时,简直如遭雷劈——是他赵瑛自己坚决不食他特意准备的山珍海味,非要同军中将士吃同样的食物。

可这

些饭食上了桌,哪怕厨师已经专门重新给他做过,做得比大锅饭要精细好些,他吃起来却比喝药还难。

明明前些时候很好,军中大锅菜也吃得香甜,这几日就原形毕露?可他连正经大厨做的饭食也不肯吃!

这位可是太后的心头肉,掉根头发都让人心惊胆战的,他一时间,甚至都动了强行把安国公给抬出延州地界的心。

幸亏今天瞧着又好了。

李生此时看葛丛林在那儿念佛,却是冷笑连连。

他家公子闹幺蛾子绝食,该怪谁?只能怪葛丛林这老家伙!

这家伙送了个胆大包天的女子进了他们的营地,自说自话地就要服侍自家那位公子爷。

此地毕竟是延州,他们如今是外来客,这营地里大部下人都是葛丛林给安排的,那女子打着葛丛林的招牌进了门,李生都不知道,对方就进了厨房,还将厨房里那几坛宝贝腌菜,肉酱都翻了出来。

光翻出来还不算,这小娘子还施展绝技,拿那些腌菜配上菘菜,做起她家乡的美食。

纤纤素指在所有腌菜坛子里搅来搅去,竟还脱下鞋袜,直接拿脚去踩——

李生和他家公子看了个正着!

赵瑛:“……”

还吃饭?他都怀疑葛丛林这厮心怀不轨,想恶心死他们家公子爷!

葛丛林对此全然不知,更听不见李生的腹诽,一连叹了七八声,此时危机似乎解除,又想起他的美人来。

这几日总不见‘谷雨’,不知这安国公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眨了眨眼,葛丛林瞟了眼李生,凑过去压低声音问:“李都知,不知某送给国公爷的礼物,可还称心?”

李生:“……呵。”

葛丛林:“……”

这都什么毛病!

所谓礼多人不怪,他重礼都送了,连个好脸也不给?

葛丛林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暗道:这全是天下第一等的麻烦鬼,什么时候能走?

隔着门,眼见安国公吃完了第二碗饭,很随意地打开一封折子细看,葛丛林顿时心烦意乱。

如今他就怕安国公翻阅那些折子,看那些资料,一见到就脑袋疼。

谷雨的本事向来大,怎么就不能勾着这位多去玩乐,少关心这些烦心事。

延州的诸般军务,在他看来,大体上已经算是掰扯得差不多,剩下的那些细枝末节,不是一时半会儿清理得干净的,那要用水磨功夫慢慢收拾。

偏瞧着安国公的意思,竟仍嫌不足。

难道当真让他追究到底?可——里头自己的亲信,十个里到有五六个卷到里面去……这收拾要用什么章程,总要思虑一二。

第七百四十二章 俗事

赵瑛翻开折子,第一眼就恰好看到顾庄遇袭的相关情报。

他不由拿起阿湘送来的信,信中没有一字提起那些扫兴事,只写一日三餐,写家中爱犬,写秋日风光,行文涓涓如细水,一读悦目,再读赏心,只从这文字里,也能感受到阿湘的轻松愉快。

这是他的珍宝,无论如何也想保护的东西。

可偏偏就是有人非要去破坏。

赵瑛拆开桌上的折子,一封一封地摆在舆图上。只看这些资料,从很多年前开始就有一群人就像潜藏在臭水沟里的臭虫,不停散发着臭气。

“动手清除臭虫时,总免不了要沾一沾腥臭。”

但这些臭想要熏到阿湘身上去——一念及此,赵瑛眉宇间登时露出些许冷肃。

李生抬眼看了看,心下便有些唏嘘。

每次公子露出这般表情,都能吓得自家的小子们主动跑去自首一波,什么当值期间偷懒喝花酒的,什么因为点口角挟私报复的,折腾得李生头疼的紧,不过……公子祸害到别人家时,感觉就甚是美好了。

他回眸一看,果见葛丛林脸色都吓得惨绿。

李生目光微闪,声音温温和和地道:“你们延州当真了不起,这保安军里尤其多人才,简直能人所不能,皇城司成立百年,头一回碰见意图把交通敌国的罪名直接栽到皇城司头上来,真真了不起!”

葛丛林打了个哆嗦,连连摆手:“这等贼子,我们延州绝不姑息,我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了去,让他败坏我延州的名声!”

话虽如此,葛丛林脸上都苦得能拧出苦水来。

他知道,李生一直恨自己不够尽心,隐瞒太多,没能雷厉风行地把所有蛀虫都给扒拉出来。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刮骨疗伤还能气定神闲的,千百年来就一个关云长。

他葛丛林只是个俗人,真没有大义灭亲的勇气。自家小舅子那是他看着长大的,说是小舅子,其实与儿子能差多少?他仔细问过,小舅子不过是想赚钱,又听那帮人忽悠,说是背景深厚,不光在宫里有人撑腰,京城里许多高官也是他们的人,就想着借东风赚点银子。

小舅子盗卖的消息,大部分也都是某将军某日去哪里喝花酒,或是谁和谁是面上关系好,私底下恨不能把对方弄死,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卖了一点老旧版本的布防图,别的再无其它。

可真要是把这些都给泄露出去,再把小舅子交出去,那这孩子有没有命,可真不好说。

唉!

他偷眼看安国公,见他面上竟露出了一点笑意,不由怔住。

“咳。”

李生侧行了半步,正好卡住门,葛丛林登时把没理清楚的心思放下,低头猫腰先从驿馆出去,一出门,抹了把脸,又气鼓鼓起来。

“怎么不见他去威逼清泉城的种将军去……哼,这京城来的贵人,也只知道逮老实人欺负。”

葛丛林小声嘀咕了几句。

说归说,他也清楚,延州的情况同清泉城种将军那边面临的情势自然是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