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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自救靠美食(297)+番外

李生私以为那位张姓的高人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他虽不擅长饮酒,但却知道陛下曾说过,那老道士进贡上来的那点酒,哪里都好,就是口味不好,三娘的酒可不一样,那是处处好,根本没有缺点。

就是这样的佳酿,他在顾庄时从不曾缺过,没有他们家公子的,也有自己的。

可现在到好?因为他家公子那个绝妙的好主意和超人一等的执行力,自己从顾庄到京城,兢兢业业地扮个反角儿,和张平甫斗智斗勇,不光没时间常常去享用三娘给烹饪的美食,还要把自己嘴边的好东西给正一门心思想弄死自己的那人送去,何其悲哉?

“哎!”

却说接了李生的活,张丙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悄没声地把食盒和酒送了进去。

只事情办完,他忽然顿足:“咦?”

其实,他是不是该正大光明地拿着李护卫的帖子去送礼?

人家张家接到李护卫的礼物,应该才会警惕重视,不至于乱吃乱喝,这托词送去什么的,反而容易出错?

张丙:“……”

一直回到家,张丙还有点心不在焉,让他爹看出点事,他也是心里不安,也知道瞒不过,就小心翼翼地跟他爹把今天的差事说了。

张丙他爹:“你这是在说笑话逗爹开心?”

话音未落,眼见儿子满眼迷惘,显见是真心实意在烦恼,当爹的登时无语。

“……你是个棒槌吧,敢情你觉得人家李侍卫是个傻子?要给张舍人下毒,还下在自己送的食物里,还让人专门送去?你当李侍卫和你一样是个蠢货?”

张丙:“……”

父子两个面面相觑,张丙讪讪一笑,当先移开目光:“……是我想多了。”

他爹不禁叹气:“咱还是早点辞了皇城司的差事为好。”

皇城司那样的地处,简直不是人待的,他儿子本来瞧着也聪慧,不说能文能武,好歹文武都过得去,是个顶好的孩子,可自从很好运气地让皇城司选中了之后,就变得越发古怪起来。

张丙也点头。

皇城司的差事又危险,拿的钱也不多,说体面到是有体面,可一年到头连个假都无,实在累人。

第二日,张丙回去当差,因着晚上要去做件大事,后半晌李侍卫拿出坛酒来给他们几个值夜的弟兄一人分了一小杯。

“……”

喝到酒之前,张丙心里还偷偷埋汰这李侍卫真是小气得很,可一杯酒下肚,他瞬间觉得浑身舒爽,身体轻了三斤,那滋味简直回味个七八遍尤想细品,陡然就觉得李侍卫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敞亮人。

“貌似送去给张舍人的……也是这样的酒?”

张丙眨了眨眼,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心好痛!

“啊,张家不会喝李都知送的酒啊,人家家里这几日,不光是请了樊楼的范大厨和谢尚,谢大厨,人家还托了太妃娘娘的脸面,请了宫里的御厨到府,可谓是山珍海味,要什么有什么,寻常人难见的美酒佳肴更是无数,哪里会稀罕咱皇城司送过去的东西?”

要不,他把食盒要回来?

张丙自然没敢上人家张家去把食盒要回来,不过,张家现在确实聚集了好几个好厨子。

张平甫推开窗户,正好和两个堂弟对上眼,被两个堂弟可怜巴巴的目光一盯,张平甫沉默半晌,无奈道:“我还有公务在身,必须要出门,而且我的身体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话音未落,张平甫就听见了啜泣声,他娘亲小吴氏推门而入,眼睛发红,眼眶里还有泪珠滚动。

他顿时就什么话都没有。

小吴氏是个娇小妇人,瞧着弱不禁风的,哭起来声音也细,可张家上下,就没人不怕她哭。

张平甫总觉得,她娘但凡把这哭功传几分给他几个妹妹,妹妹们这辈子就都不必愁了。

即便是此刻,张平甫心里,脑子里像有刀子在搅,有火在烧,让他无法专注,只想发泄,但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眼看着阿娘把刚从厨房端到桌上,看着热气腾腾的清蒸鲈鱼,熬得浓稠的粟米粥放到桌上,轻轻笑道:“娘,我这就吃,您放心,儿子没事。”

张平甫坐下来,咬了一口粥,迟疑了下还是吃了一下去,粥米一入喉,他便觉得一阵抑制不住的恶心,胸口仿佛淤塞了般,难受得厉害。

只他惯来能忍,刀斧加身浑然无惧,硬是逼着自己又吃了两口,只这两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小吴氏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不吃饭怎么行?你,你到底多长日子,用不下去饭食了?”

张平甫勉强笑了下,一时却是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就又全吐掉。

小吴氏呆呆地看着儿子,想到刚才御医的话,他儿子表面看着好,那是因为底子好,且自有一股心气在撑着,实际上整个人已如点灯熬油一般,生命之火如豆,若还不添油,怕是寿数将尽,命不久矣。

第三百三十一章 点心

小吴氏越想越害怕,整个人都开始瑟瑟发抖,眼泪滚滚而落。

“婶婶。”

张平泽,张平安两兄弟面面相觑,抓耳挠腮,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那日堂兄被抬回来,听说是和李生在御前打架,受了二十杖,他们齐齐吓了一跳,但也只是诧异,那位李侍卫和自家堂兄都是稳妥之人,怎会忽然打了起来?心里其实并不怎么担心。

御前的人手底下都有分寸,打什么人要真往死里打,而打什么人就是面上卖卖力气,都一清二楚。

陛下当时分明只是为了堵几位相公的嘴,心里并不想真伤了李侍卫和堂兄,殿前司的那些兄弟们也和家兄相熟,打的时候掌着分寸,看着好像皮开肉绽的,挺骇人,其实不过是擦破了些皮肉,连筋骨都没伤到,以他们堂兄的体力和武功,按说应该连修养都用不着的。

结果人被抬回来,当即就吐了口血人事不知,张家人满脸懵懂,殿前司负责执行杖刑的几个弟兄也吓坏了,简直欲哭无泪,语无伦次地道歉,出了一身冷汗,第二日就吓病了两个。

陛下也忙派了御医过来,结果御医一诊治,皮外伤是真没什么,却说什么自家堂兄肝阳上升,脾胃不调,都是一些听起来没什么的病症,结果又说元气损耗过甚,五劳皆伤,若不及时调补,会伤及性命。

当即就把他们吓得冷汗蹭蹭地向外冒,尤其是婶婶,整个人都虚脱了,御医当即就开了补药,更是嘱咐做了好些滋补的汤汤水水,要给堂兄进补。

“哎!”

张平泽看着因为吃了一口粥就脸色铁灰,拼命忍耐的堂兄,简直抓狂。

他连饭都吃不下去,怎么可能喝得下药?

事实上喝了两次药,堂兄每一次都全都吐掉,且看起来到仿佛越发虚弱了一般。

小吴氏哭了半晌,却是又打起精神,令厨房继续给儿子做饭,做菜:“别让几位大厨讲究什么清淡了,先开了胃口再说,李御医不是说过,只要能用得进去饭,身子自然就会好转,我儿子底子好,身体好,只要能吃,很快就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