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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自救靠美食(223)+番外

和这些比,他李家冒些险,到也算不得什么。

此次出京之前,李生都没想到他家这位公子爷竟然会给他自己找了这么大的麻烦。

说起来还要感谢顾小娘子,因着她的身世,自家国公爷下了大功夫追查前因后果,所有事由,刨根问底的架势分外吓人,便是以前给陛下办差也没见他这般用心。

结果这一查,小娘子的事尚未理清楚,到是查到当年长荣郡主的死因有些不同寻常。

十五年前,郡主受伤难产,艰难产下一女,不幸身亡。

这事的起因就是在汴梁城外,金水河上,水匪登船行抢,闹出得那一场大乱子。

当年就里里外外地查了许久,劫匪就是一伙流民,因着当地贪官污吏盘剥,熬不下去了才落草为寇,也不知怎么就流窜到京城外,看到郡主的游船十分奢华,起了贪念,才有了这次意外。

但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有些模糊不清,赵瑛看了卷宗,总感觉有些违和。

因着这个,公子爷特意着人调阅了皇城司暗阁内浩如烟海的相关卷宗,只还没查清楚郡主的事,到查到了些出人意料的东西。

公子查水匪,查到漕运头上,只看了几天这些年来发运司官员们的升迁奖惩,还有这些年运河上各货船运行数量,还有运送茶,盐,金,铜的情况,就得出了个结论。

朝中有人在同西夏人,辽人做买卖,而且什么买卖都做,只要赚钱。

这结论,李生是不明白他们家那位公子爷,究竟是怎么从那些根本不相关的资料里得出来的。反正他是知道,他们家公子爷别的不成,脑子很好用,在这上头,他每次瞎猜都没猜错过。

他这个本事,李生不服气都不行。

一开始,李生还真没太当回事,结果越查越头大,连此次各地乱贼反叛之事,也与这帮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们在军中同样有眼线,而且不只是眼线。

当然,别说自家公子爷,就是他李生,也并不怕他们。

这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根本见不得光,但眼下朝廷平叛之事,尚未尽全功,又有西夏的探子出来搅局,图谋不轨,他们皇城司的势力虽大,却多集中在京师重地,像寿灵这等地处,他们人手不足,势力不够。

偏查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事情会如此严重,他同公子爷从一开始就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下,如今从正规渠道走,连要紧的消息竟都开始传不出去。

李生:“……”

他真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被人活生生扒下来扔到地上踩了。

“李家派了人来接三娘子进京,这事从早前就开始酝酿,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那些八卦上,公子爷跟着三娘子的船走,比跟高老夫人的船走要安全得多。”

李生轻声道,“老夫人的身份摆在那儿,那帮人对她老人家,比对我们还要警惕些。而且这边军粮缺口还大,老夫人不在此坐镇,恐怕军中后勤难稳。”

赵瑛一本正经地颔首。

李生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赵瑛蹙眉:“想说就说,你这是什么样子。”

李生:“……算了。”

赵瑛瞪着他,只觉如鲠在喉,忍了半晌,没忍住又抬脚踩在李生的脚背上面,用力一碾。

李生:“……”

幼稚鬼!

与其担心他在路上把持不住,做出冒犯人家顾家小娘子的事,到不如担心他这一路都不敢同人家小娘子多说几句话,再把自己给憋死。

此时月色已深。

‘顾记’的烟火也渐渐熄了。

顾湘过来打开暗室的门,接上李生,又从雅间里亲自送他出门,略一沉吟,便回房从桌下取了一只酒葫芦。

“我知李公子不爱饮酒,这酒只是果酒,不醉人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 消息

宋,庆德六年的大年初三。

朝廷各个官衙基本上还封着印。

打更人穿街走巷,念叨得依旧是天下太平,朝堂上的赳赳武夫也好,文弱书生也罢,对千里之外,寿灵小县周围的那点乱子,大约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便是挂在嘴边争执几句,或要招降,或要剿灭,张口就来。

大部分说话的人心里头想的,约莫也不是升斗小民们所过的日子。

人家自称的都是,唔,要重大局的。

这个年节平平常常地度过去。

正值年节,寿灵小县城都张灯结彩,煞是热闹,帝都东京城内外,就更是灯火璀璨,文人士子,贩夫走卒,无不打扮得簇新,上街嬉戏玩耍,各种关扑摊子是争奇斗艳,让人看得是目不暇接。

南熏门,城门口的老丁头裹着袍子,一边跺脚,一边骂里头税所的王小子:“昨天你又钻孙羊店里头去了吧?哎哟,你小子有几个大子就都花到那上头,你家里好几口子人,婆娘还养着两个娃,不为别人想,也得自己的娃想。”

王小子嘿嘿一乐:“你个老小子怎么就知道我钻了人家的店门?肯定也去了。话说,昨儿他家挂上了新的栀子灯,那颜色,红得人心里头痒痒,你忍不住,我个血气方刚的小子,就忍得住?”

老丁头哼哼了声:“若是忍不住,就去麦秸巷,寻个三等的馆子便是了。”

要说麦秸巷上的妓馆也不是不好,价格不算低,可有不少经济实惠的,他们老百姓偶尔去去,到也算不上多奢侈。

但非要去‘孙羊正店’,那就是找揍。

老丁头和王小子家里是邻居,这年头远亲不如近邻,老丁头算是看着这小子长大的,连这小子的媳妇也要叫老丁头一声伯父,两家关系亲近得很。

两人正说话,只闻听城门外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老丁头骤然回头,脸色微变,忙闭嘴猛地一招手,大声道:“快,城门!”

话音未落,两个兵丁就从旁边值守哨所的房子里钻出,用力把大门全部打开,把杈子也挪开去,外头排队进出城的百姓连忙退避,门口外缩着的乞儿都闪到一旁。

刹那间一人双骑,身上披挂的山文甲,不过比正常盔甲要薄些,造型样式也更别致,上面纹刻的都是细密的蝙蝠纹。

老丁头有点担心,小声叹了口气:“这架势,不敢说八百里加急,至少也是五百里……正旦大朝会刚过去,朝中诸位相公们尚未开衙当差,不知这又是出什么大事,哎!”

岂止是大事!

福宁殿。

张平甫一路疾行,身后披着的大氅打着卷,发丝略有些乱,一直走到福宁殿门前,却是驻足停步,似有些踌躇不前。

旁边小太监眨了眨眼,小心地觑了张护卫的神态一眼,心下登时诧异,不觉有些不知所措。

这张护卫速来守礼,从来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小太监来福宁殿也有一年多,这一年多里,就没见张护卫失态过一次。

就是去岁东京城里闹盗匪,偷到皇宫的事,张护卫到陛下面前请罪,也是衣衫齐整,神情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