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佬,咱不离婚了(穿书)(87)

花洒开启,哗哗之下,任由水流冲击着自己的脸颊,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郑殊方才的画面。

水汽弥漫上他的眼睛,没有镜片的遮挡,深幽的瞳孔不断收缩,目光凶狠又狼狈。

接着气息越来越沉,紧崩到极致,他扬起脖颈,闭上眼睛,从唇齿间逸散出一声闷哼。

水流顿时开到最大,冲掉一切。

这时,放在浴室外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俞斯年抬手关掉了水龙头,没忙着出去接听,而是背抵靠在墙壁上,微微垂头,倾吐着隐忍的气息,被迫享受着发泄后的余味。

水珠从湿漉漉的发梢通过脸颊,滴落到起伏的胸膛上,顺着结实的腰腹.肌肉一路往下。

显然,他对郑殊的心思比自己想的还要深,然而对那样一个花心的大少爷动心……

“呵。”俞斯年自嘲地一笑,走出浴室,扯过一旁的浴巾擦干身体。

铃声已经断了,但是有消息发过来。

谢晟风:[还没问,你打算怎么报答我,为了嫂子,我身上可添了不少伤。]

[伤口1.JPG]

[伤口2.JPG]

[伤口3.JPG]

……

俞斯年仔细地看着这一张张照片,明明同样是美男子的身体,谢晟风那阿波罗的身材甚至更胜郑殊的白斩鸡一筹,可他反复地看,试图找出一点吸引他的地方,却最终发现内心深处根本就波澜不惊,仿佛方才那颗悸动到颤栗的心已经死了一样,无动于衷。

发现这一点之后,他知道自己陷入了非常糟糕的境地。

他心情恶劣,面无表情,冷漠地回复:[他受伤了]

谢晟风:[?]

俞斯年:[你让他受伤了]

谢晟风:[艹,关我屁事!]

所以,老婆受伤了,弟弟的功劳就没了?有没有一点兄弟情义?

简直太可恶了!

*

俞斯年毕竟没有丧心病狂到让人负伤还当没事一样,半个小时后,谢晟风拿到了无良兄长发过来的账号追踪记录。

那通过体彩中奖的形式,打给肇事司机儿子三百万的海外账号,终于有了眉目。

对方藏得很深,三百万,通过多个银行跃迁多次转账才汇总到这个指定账户,要是没有海外关系,光是追踪银行都得陷入困境。

但是在俞斯年的干预下,专业人士慢慢抽丝剥茧,还是发现了端倪。

兜兜转转一圈,最终款项来源如他所想一样指向了国内。

谢晟风拿到记录的那瞬间,眼神顿时冷得像啐了冰渣。

他套了一件松松垮垮的衬衫和运动短裤,露着胸膛走出房间,到了一处无人的甲板上吹风。

凌晨的海风总算有了一丝凉意,吹在脸上舒服而惬意,他靠在栏杆上,点燃了一根雪茄,目光沉沉地望着远处的重影群岛。

8年了。

当年谢鹏夫妻出事的时候他18岁,离生日差一天,夫妻俩是特地提前赶回来给儿子过成人礼的,结果,成人礼变成了葬礼。

所有人将事故归于意外,而可笑的是,这个意外却算在了即将过成年的谢晟风头上。

每个人见到他总会有一句风凉话……要是不回来给儿子过生日就好了。

特别是两个伯父,每次见到,总要替他惋惜一下,实则却不遗余力地插他心肺。

时间久了,这好像成了他的错。

但事实呢?

此刻,谢晟风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只剩下沉沉的悲哀和抑制不住的愤怒,犹如被游轮排开的海浪,奔腾不止,急需要发泄。

他深吸了一口雪茄,闭上眼睛,伴随着一吐一吸,让翻腾的心绪平静下来。

他告诉自己,就算掌握这个证据,也还不是时候。

来日方长,总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他呆了一会儿,让头脑冷静下来就打算回房间去,刚打了一架,替郑殊挨了不少拳头,风吹久了,伤口碰着海风咸腥味隐隐作痛。

然而刚要转身,却听见拐角处有人在说话。

“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这艘船上?”

这个声音真好听,清亮剔透,一定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谢晟风心说。

“我……”

“我都问过了,这艘船根本没有船票,所有人都是拿着邀请函上船的,那你的邀请函呢?”

“我……我丢了……”另一个人支支吾吾地回答。

“你根本就没有!是有人故意带你上来,那个人是谁!”

“若飞,我不是说了吗,是我一个朋友,他……他有事来不了,所以才让给我的……”

这声音让谢晟风直摇头,一听就没底气,估计人也长得一般,让人提不起任何兴趣。

“你什么朋友那么神通广大,能弄到这艘船的邀请函?”

“若飞!”

“我受够了,张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志普煤业的刘长奇也在船上?是他让你骗我上来的!”

另一人顿时慌了,连忙解释,“没有,若飞,我不知道,你相信我,我只是带你来散心……”

谢晟风靠在船舱的墙壁上,一边悠闲地吸着雪茄,一边听壁脚,这个新鲜的八卦犹如一股大风将他之前的愤懑吹得一干二净,所以他毫无愧疚地继续偷听,还无声地啧啧评价,心说这一听就知道心虚得不行,谁信谁傻。

果然,“那你告诉我,刚才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这几天晚上每次你一离开,刘长奇就出现了?他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你他妈在哪儿?”

哟,谢晟风的脸上露出惊讶。

“我……”

“刚才要不是两边打起来,刘长奇被叫去,你猜我会发生什么事?来的路上碰到我的经纪人,他让我好自为之,你说这又是什么意思?”

“……”

“没借口了?4年的感情,他妈4年了!你……就这么对待我?”

质问的声音弱下来,带着一丝丝哭腔的控诉让谢晟风吹了一口烟气。

4年算什么?他家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能随便下手,利益面前,屁都不是。

天真!

话说得这么明白,对方再多的狡辩也没用,于是也不企图蒙混过关,一声哽咽下,张诚竟直接哭了,一边哭一边说:“若飞……我也是没办法……我家的公司就靠着那个大客户,根本得罪不起!刘长奇把话带到我爸那里,一单子砸下来,我爸就逼着我答应……要是不同意,别说你的违约金,我能不能跟你继续交往都说不好……若飞,我舍不得你,我……我也不想答应,我那么喜欢你,怎么甘心把你送给别人?但是我没办法,公司要是倒闭了,我……我怎么办?我爸我妈年纪大了,他们经不起折腾……你能不能体谅我?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

谢晟风听着惊呆了,连雪茄都忘了抽。

傅若飞也没了声音,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无耻。

良久,他才艰难地问:“所以你就出卖我,骗我,我活该为了你们家的公司把自己卖了,否则就是我不体谅,我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