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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顶流前任上恋综(180)

他喋喋不休:“还逼得星星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一次都没回过家,来看我这可怜的老父亲……”

沈妍对着他,当然也不会端高贵冷艳那一套,只骂了一句:“假惺惺。你如果真想女儿,怎么不放下你那堆莺莺燕燕,跑去看她?”

苏黎闻言,摸摸鼻子,悻悻一笑。

这时他又觉得自己年纪小了。

小嘛,就还是得玩儿,就跟他爹说的一样,肩膀太瘦弱,怎么扛得起一个小孩的重量。

苏黎还记得苏靥星刚出生那天、他第一次抱她时,手上那沉甸甸软绵绵的分量。

他当时就吓坏了。

苏黎不爱往自己轻盈地人生,增添哪怕一点超支的分量。

一个哭哭啼啼只会吃喝拉撒的小孩尤其如此。

不过嘴上却是不能承认的。

苏黎也道:“沈总这么疼爱女儿,怎么也不放下你的生意,跑去看一看她?这么多场演唱会,你去过一次吗。”

连苏黎自己都去过一次呢。

虽然是为了陪刚成年的小女友。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出了车库,绕过草坪和花圃,到了别墅的台阶。

台阶上,管家恭敬地等着,沈妍问他:“房间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都是小姐用习惯的东西。”

管家弯着腰。”那就好。”

沈妍经过管家,苏黎问她:“李秘书有说星星具体什么时间到?”

沈妍没答话,管家却毕恭毕敬地回答了他:“李秘书打电话来,说才到小姐那,如要说服小姐,恐怕需要晚一些。”星星会回来的。”

自家的女儿沈妍还是了解的,在大多数不跟她犟着的时候,还是很乖很听话的。”若小姐不拖延,飞机大约在十一点到。”

沈妍点头:“准备些吃的。”是,”管家说了句,”那夫人和先生现在可需要用餐?”

沈妍拒绝:“不必,我等星星回来一起吃。”

管家的眼神又到旁边的苏黎那。

苏黎大喇喇摆手:“我跟她一起,还有,泓叔,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先生,像小时候那样叫我小黎就行。”是的,先生。”

苏黎:“……”

*

几人说着话,便进了客厅。

沈妍将手里的包递给迎上来之人,而后走到客厅沙发,坐了下来。

她今天未带任何公文回来,此时只是安静地坐着,难得清静地看着客厅的装饰。

之后,又看地面。

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天然的浅黄色细纹如同一只只特意雕琢的金色小鱼,与头上的穹顶有种回应的易趣。

她竟然盯着那画壁看了许久,有种奇妙的感觉。

没有生意,没有合约。

就这样静静呆着,生命似乎突然被拓了广度,心也跟着安静下来。

难得这样…静心。

苏黎有些不习惯。

她问自己,是不是老了。

借着茶几的镜面,能隐约看见妆容精致的一张脸。

不过,她心底却浮起另一张脸。

要更柔一些,蜜一些。

常带着娇憨,后来,娇憨不见了。

便只剩下倔。

像头驴似的。

她突然笑了笑,连自己都没发觉。

苏黎坐过来时诧异地看她一眼,说了句:“天上掉钻石了?”

沈妍没搭理他。

苏黎便翘了二郎腿,茶几上拖了盘葡萄剥来吃。

他剥起葡萄来时,便和平时不大一样了,极为认真细致。

沈妍不是第一回 见他这样,这人总是如此,正事上一塌糊涂,其余事上却仿佛天赋异禀,不厌其烦。

就好像这世上除了工作以外的所有事,都能令他感觉到乐趣。

便连剥葡萄,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似的。

大约是沈妍看了过久,苏黎误会了,他倒也不吝啬,直接将剥好的一小碟葡萄推过来,笑嘻嘻地:“请沈妍女士吃。”

剥好的葡萄个个圆溜可爱,水晶似的剔透,极为诱人。

沈妍却不要,说:“你自己吃好了。”

苏黎”哦”了一声,也不生气,直接将碟子拖回来,自得其乐地拿了个葡萄往嘴里叼。

他总能从身边的这些小事儿上找到乐趣。

门外似乎有声音,苏黎绷得坐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沈妍嘲笑他:“还早呢,不可能是你女儿。”

苏黎又”哦”了声,点头:“也对,还差好几小时呢。”

说完,竟然干脆在沙发上躺平。

这沙发是大圆弧形,他一个大高个在上面还绰绰有余,舒展着身体,极为自在。

穹顶上,一颗颗绘制精美华丽的星宿隐隐。

苏黎似想到什么,突然起身,快步走到客厅边,将厅内所有灯都关了。

一时间,眼前突然暗下来。

夜还未完全进来,只有隐隐的光。

方才还混在明亮里不够显眼的星星,此时却在穹顶上一颗颗闪光,当真是一副伟大的艺术。

苏黎手枕在脑后,哼起了一首英国的民间小调。

那调懒懒散散的,不太成曲。

过了会,他才感慨:“加林大师请的很值啊。”

沈妍没什么艺术细胞。

不过她深谙投资。

这副穹顶确实值钱,等加林大师过世,恐怕要更值钱。

苏黎嘲她满脑子铜臭,沈妍不在乎。

她喜欢的是个人资产上那不断增长的数字。

数字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它严谨,清晰,一是一,二是二,和那永远估不清的艺术不同。

苏黎却是陶醉于那穹顶。

加林大师是他请来的。

在不务正业这一块,他向来很精通,不论是建筑大师、绘画大师,甚至只是一个路边吹口琴的,只要对方吹得好,他便也能蹲下,津津有味地听一天,再勾肩搭背地跟对方去酒吧喝上一晚。

当然,这只是在国外。

在国内,他还是怕受影响的,一个集团的CEO,代表着这个集团的稳定,牵连着股权,苏黎再如何不识铜臭,却也晓得不能胡来。

否则,他长埋地下的老爹恐怕要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打他膝盖。

也因此,苏黎总喜欢飞国际航班,假装去外边谈事,松快松快。

沈妍最看不惯他这松松垮垮、毫无个人追求的模样,若非有个这样的爹,她恐怕不会用现在这样的方式养育苏靥星。

在温情里长大的人总格外软弱。

就像苏黎,公公去世前都把他当孩子,握着她的手,要她好好扶持他、当好这苏城集团的家。

而这样的儿子,葬礼过后伤心了几天,就将摊子丢给她,只拿分红。

为避免苏靥星成为他爹这样,沈妍总是严格要求苏靥星。

自她生下来,便为她规划周全,怕她过于软弱,甚至还设定了回家次数。

能执掌一个大企业,必然不能有软弱的心肠,她必须将自己锻炼成钢铁一样硬。

可偏偏,苏靥星还是继承了她没用爹的一部分基因。

少时哭哭啼啼,祈求父母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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