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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婿后的发家生活(99)

史家又有‘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绝对不会派遣什么通房小妾去随侍左右。

他在外头肯定有相好!

见微知著,史家所谓的规矩森严,怕也只是明面上做给人瞧的,总不可能朱氏那当亲娘的,这么些年都不知道亲儿子身边有其他女人?

而且那史四少爷,极为濡慕长兄,又跟长兄在一个书院读书,难保往后会不会被也带着学坏。

到时候他也打着在外读书的名头,穆揽芳根本管不了!

“能看出来是多少年的病症吗?”穆揽芳问完,又摇了摇头,想到江月给那史家大少爷搭脉象本就是走个过场,手指就在对方衣袖上稍微靠了一下而已,能诊出现下这么多信息,已经是够令人咋舌了。

须臾之间要是还能诊出那些,那真跟活神仙差不多了!

却听江月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至少也有十年了。”

这话一出,绿珠先啐出了声。

史家的子孙成婚都不早,十年前,翰林家的卫氏还没进门呢!

穆揽芳也气得不轻,她跟史家四少爷拢共见了没多少次,每次也是点到为止地打个招呼,并无任何逾矩的私下相处,谈不上什么两情相悦。

她能觉得这门低嫁的亲事不错,是看史家老夫人对她很是慈爱,加上史家男子争气,家风清正,顺带还因为有个卫氏那样出身清贵的妯娌,想着卫氏都能看中史家,低嫁而来。

自己作为知县家的姑娘,难道还能比翰林家的小姐眼光更高吗?

绿珠劝道:“那大少爷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四少爷还没有那样呢。史老夫人对姑娘是真心疼爱,往后姑娘让老夫人对四少爷多加管束一二,他也不一定会像大少爷那般放浪形骸……”

江月又说出了另一个要紧的信息,“史老夫人的寿数……怕是也没多久了。”

老夫人没有什么病症,纯粹就是年纪老迈,身体里的生气所剩不多,快到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这种情况是最难办的,江月的灵泉水也没用——灵泉水能固本培元,调度人体内的生气,但也得有‘本’可固,有‘元’可培才成。

史家老夫人大抵也是心有所感,所以面对小病小痛,她也懒得吃药折腾,只想舒服地过完后头的日子。

等到史家老夫人过身,大房管事儿的自然是大夫人朱氏。

朱氏虽然看着跟穆揽芳也挺亲热,但对大儿媳卫氏可着实称不上好,连最基本的人前一视同仁都做不到,放任二儿媳踩到当长嫂的卫氏头上。更别说还有放任大儿子寻花问柳,沉迷女色那桩事。

在这样的婆婆手底下讨生活,很难保未来境况如何。

当时卫氏那般战战兢兢,生怕在外头行差踏错的,不惜冒着寒风跟江月回梨花巷休整,想来也是怕回府之后,在婆婆面前露出端倪,使日子更难过。

“我知道了,我今日回去就写信给外祖母写信,说我对史四无意。亲事未过明路,就算不成,也不至于伤了和气。”穆揽芳神色凝重地说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这是悬崖勒马,未曾损失什么。只是那卫家的姐姐,那样好的人,委实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

江月也不免为她轻叹一声。

两人说着话,不觉已经回了城。

此时春雨也落了下来,穆揽芳将江月送到梨花巷,拉着她的手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不然说不定我真就稀里糊涂同意了。下回再议亲,我一定一早把你请过去!”

“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给几个人诊了脉,然后告诉你一些他们身体上的信息。”江月说着话,看到巷子口出来一个高瘦颀长的身影。

他穿一件轻便的春衫,撑着油纸伞,走的施施然,像雨幕下的一支翠竹,让人忍不住探究他伞下的面容。

江月便不和穆揽芳多聊什么,拿了马车里的伞下了去。

“大雨天,穿的这么薄,这是去哪儿?”她声音里不觉多了几分担忧,完全不似方才那般老神在在,宠辱不惊。

清朗的男声随后响起,“不去哪儿,只是看着天气差,不知道你是不是跟前头似的,要去好几日,想去穆家问问那史家的宅邸在何处来着。也不觉得冷。”

江月已经走到了联玉身边,手一招,他就乖觉地递出手腕。

江月搭了一瞬,发现他确实无事,便也不说什么,只转过脸跟穆揽芳挥挥手再见。

联玉也把油纸伞往上提了一提,跟穆揽芳颔首打了个招呼。

穆揽芳对他们夫妻二人笑了笑,含笑的眼神在联玉身上多留了一瞬,而后放下车帘,回家去了。

联玉奇怪地蹙了蹙眉——这穆揽芳看他的眼神怎么怪怪的,好像在说‘你自求多福’?

第四十八章

翌日差不多的时间, 穆揽芳又过来接江月。

前一夜,她不止写信给了外祖家说明情况,也跟穆知县通了个气儿。

穆知县原先就对她十分疼爱, 经过尤氏的事情后,对她更多了好几分愧疚,哪里舍得他受委屈?

便让她随心所欲,不必顾忌什么,这桩亲事不行还有下桩,万事有他这当爹的兜底。

今日再去史家,穆揽芳就准备直接表明自己对史四无意了。

史家本就是为了她而留在县城, 把话说开了,也不会再留下去。

江月今日出完诊,拿到结算的诊金了, 往后也不用过去了。

怕穆揽芳尴尬, 江月上了马车就道:“其实我自己去也成,我认得路。”

穆揽芳摆手说没事, “亲事不成,但通家之好的情谊还在, 史老夫人也对我很不错, 还是当面跟她回禀一声好些。”

江月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转而问起:“你方才那眼神怎么幸灾乐祸的?”

昨儿个穆揽芳已经眼神古怪地多看了联玉一眼,当时雨幕大, 江月也未放在心上。

但是今儿个正好联玉也说出门有事,跟她一起出的门。

穆揽芳又看了他一眼,江月想不注意到都难。

说起这个, 穆揽芳捂嘴笑道,“我还能为什么看他?还不是因为你本事大。从前只知道你会针灸、解毒, 未曾想过你能从脉象上知道那么些事。我只是好奇,他日要是做出如同史家大少爷那等事,教你发现了……你会怎么收拾他?”

这个问题若早些被问起,江月可能只觉得好笑,并不会在意,毕竟她和联玉成婚是假,各取所需罢了。他有了其他相好,两人大可和离。

可到了眼下这时候,她大概设想了一下,便已经蹙起了眉头,下意识地说:“不会。”

“是他不会做那等事,还是你不会对付他?”

江月认真地思考了半晌,抬眼却看到穆揽芳憋笑把脸都憋红了。

纯粹是在打趣她!

…………

半个多时辰后,两人到了城外的史家。

负责接引的还是昨日那个丫鬟,上前问了安后就扶着穆揽芳的胳膊,亲亲热热地说话。

穆揽芳今日却没有再接她的话茬,不着痕迹松开丫鬟的手,只得体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