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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婿后的发家生活(70)

江月和联玉也懒得管他,反正等东西收拾好了,再把这小东西抓上车送到官府,也就算完了。

谁知道就在两人收拾好了东西后,那成哥儿却突然语出惊人道:“我不能去城里,有人要害我的命!”

第三十七章

听到成哥儿这话, 江月倒是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谁要害你的性命?你仔细说说。”

把这熊孩子留在家几日,虽让江月觉得头疼无比,但想着等回城后把他交到官府, 大小也是一桩功德。便才忍到现在。

若照着他说的,把他带回城、会让他送命的话,虽然因果不会记在江月身上,但功德必然是泡汤了。

成哥儿被问了以后,大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却不肯再说了,只道:“总之我就是不能回城。”

看来, 他前头说不记得家中情况也是假的。

江月便慢条斯理地道:“你既不肯回去,那你是想留在我家?”

成哥儿点头,“我就留在这儿!那个像熊一样的大哥哥, 也留在这儿保护我。”

说着他又想了想, “还有那个胖胖的姐姐留下来陪我玩,那个温柔的姨姨留下来和我说话, 那个很会干活的婶婶给我做饭……”

江月被这理所当然的话气笑了。合着在这熊孩子眼里,就她自己和联玉没有留下来陪他的必要。

也难怪宝画猜着他家境非富即贵。

能养出这种熊孩子的人家, 那确实不是一般人。

“可是他们都听我的呢。不然这样, ”江月又把银针盒子打开, “你既不肯回家,想留下来也行, 我最爱给人扎针,正愁没有练手的人。你留下让我每天给你扎几针,如何?”

那成哥儿虽有些怕江月, 却也并不蠢笨。

像上次被扎了脚底板,他也只是大笑不止, 打滚打了个够,笑了一刻钟后,江月把银针取下,他也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所以他壮着胆子,挺了挺胸膛:“扎就扎,我不怕!”

还真是油盐不进,江月‘啧’了一声,脸上也多了几分无奈。

这时候联玉就不紧不慢、带着庆幸的语气开口道:“那挺好,总算有人接我的班了。毕竟我的身子也有些遭不住。”

说完又接着轻咳起来。

连着好几日大风大雪,村里又不比城里暖和,所以即便是江月每日给他施针,他咳血跟止不住似的。

好在咳的还是积压在肺腑的淤血,对他的身子无碍。

成哥儿是见过江月每日给他施针的,听了他这话,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你天天咳血,难道就是因为被、被扎针?”

联玉挑眉看他,说不然呢?

成哥儿打了个寒颤,立刻被吓得扁着嘴大哭起来。

这几日一家子在村子里也置办了不少东西,要回城都得带走。所以其他人都在忙,连熊峰都在帮着修缮马车。

只许氏比较清闲,听到响动过了来。

她坐到成哥儿旁边,用帕子给他擦眼泪,说:“好好的怎么哭了?”

成哥儿用眼神控诉江月。

江月神色如常,兀自做自己的事儿。

许氏看看江月,自家女儿再温柔不过,怎么可能欺负小孩呢?

是以她只当时成哥儿又犯熊,便温声细语地安慰道:“你莫要再淘气,不是前头还嚷着要吃糖葫芦和糕点吗?等回了城,姨姨都给你买。也不要害怕去衙门,知县老爷非常和气,他会给你找到家人的。”

成哥儿半靠在许氏身上,抽噎了一会儿,止住了眼泪,对着江月说:“你别带我进城,也别拿针扎我,我说,我都说!”

原来这成哥儿,是知道家里情况的。

他家中姓谢,在府城做生意。

他是谢家孙辈里头唯一的男丁,亲娘早逝,自小由祖母带大。

这谢家的祖籍就在路安县,年前自然回来祭祖。

这成哥儿从前因为年纪小,并没有出过远门。

这次他闹着要一道回祖籍,谢家老太太被他闹得没办法,想着他也大了,作为孙辈里唯一的男丁,也该给家中先人祭祀,便同意了。

谢家大老爷和二老爷,也就是成哥儿的父亲和二叔都人在外地,准备年前从外地直接回县城的。

而谢家老太太年事已高,冬日里又感染了一场风寒,还未痊愈,便不能同行,就让成哥儿的继母陶氏和二房媳妇金氏陪着成哥儿回来。

就在几日前,他们一行人到达了县城外头,见天色不好,似乎要下大雪,而不巧马车的车辙子又断了一根,就在望山村附近临时过夜。

随行的下人不少,而一般村里人的屋子却并不会很大。

经过一番打听,他们租赁下了一间远离村落的院子。

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出门在外的日子跟成哥儿想的大相径庭,村里的屋舍和饭食又实在简陋,成哥儿就发作了一通,非要直接进城,去找他爹和二叔。

陶氏和金氏妯娌二人齐齐上阵,说谢家大老爷和二老爷算着日子还未回城呢,又答应进了城给他买这买那,再拿出了行囊中所有的饴糖和点心,才算哄好了他。

成哥儿闹得累了,虽安稳下来,其实还在气愤自己的要求没被满足,于是就把那些金贵的饴糖和点心喂给了自己的狮子狗。

那小狗是他三岁生辰的时候,他祖母送他的,就算出远门,他也一并带在身边。

谁知道,那只叫来福的狮子狗在吃了他给的东西后,直接躺下不动了。

成哥儿吓得傻了,连忙把这件事告诉了奶娘。

却发现素来以他为先的奶娘居然不吭声,而是躺在炕上不动。

他以为奶娘是累的睡着了,便趴伏过去推他,却发现奶娘呼吸微弱,怎么叫都叫不醒,好像也死了!

他吓得不成,立刻从屋子里尖叫着跑出来。

平时他但凡有些动静,家里其他人早就来瞧他了。

可他那时候叫的那么厉害,却没有一个人来瞧他。

他喊的喉咙都破了,只觉得黑暗中好像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他。

他从小院子里头跑了出来,也不敢进城——要害他的人肯定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在路安县,就想着自己找回府城的路,去找在他看来最厉害的祖母。

当然结果就是他不出意外地迷路了,跑到江家祖坟所在的那个山头,又冷又饿,晕倒在了山道上,让江月他们捡回来。

“我前头不说,是怕你们觉得我有麻烦,会不管我。但是我这几天闹得这么厉害,你们都没说把我赶出去,你们都是好人……但是我确实不能去城里。”成哥儿不想哭,努力睁大眼睛,但泪珠子还是不听话得直往下滚,“来福、奶娘,还有家里其他人都没了。下一个可能是我,也可能是我爹、我二叔。我得回府城,但是府城路很远,我怕那个人还要害我。我祖母说的,走丢了就哪里也不要去,等着她派人来寻我,我祖母最厉害了,她一定有办法!”

成哥儿诉说过往的时候,房妈妈、宝画和熊峰也一并过来一提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