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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婿后的发家生活(55)

只见江月脸上露出一个诚惶诚恐的笑,连忙摆手道:“夫人谬赞了!您也没说错,我这个年纪,哪儿敢称什么再世华佗?不过是会些简单的医理。今儿个也是凑巧,我身上带着父亲留给我的一截老参,来了之后见穆姐姐境况不好,便把那人参给她服下了。”

都知道人参能吊命,江父从前是京城药商,传下来一些罕见的名贵药物,再正常不过。

说完,江月就提出告辞,“我方才已经跟穆姐姐说了,她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用药膳,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出来也好一会儿了,我家里人该寻我了。”

果然,尤氏并不肯让她走,道:“揽芳跟前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的医术大家有目共睹,这个时候可不好谦虚。二娘子也别担心家里,我使人去帮你通知一声,就说你在我们府上留几日,你就安心待着。”

江月仍然不肯,还要再说,尤氏就以去佛前为穆揽芳祈福为由离开了。

回了自己院中,尤氏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问曹妈妈说:“我这心里怎么这么乱?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儿?”

曹妈妈接着劝慰:“夫人放心,咱们那……万无一失。莫说是个十几岁、慌里慌张只会吵着要回家的小姑娘,就是真华佗来了,也查不出什么。如今距离老爷回来还有几日,这档口您可不能乱。”

尤氏接着犹豫道:“方才揽芳那丫头虽未对我说什么重话,但是我看她是已经对我颇有微词。不然咱们下次再……”

“正是大姑娘已经对您颇有微词,您才要抓紧!”曹妈妈抓了尤氏一只手,“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差进门一脚,可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

而江月和穆揽芳这边,等到尤氏走了,江月也就不用装那惶恐的样儿了。

她对穆揽芳使了个眼色,穆揽芳便借口要静养,让一部分人先回去了,只留下了以玉珠为首的三个丫鬟。

而那个陪着尤氏身边的妈妈一起、去诓骗江月过来的丫鬟,名唤红玉,自然也和其他立场不明的下人一道,被屏退了。

确认小院儿里只有自己人,穆揽芳让人把院门关上,而后江月便开始检查起穆揽芳的日常用的器物、首饰等。

一通检查到中午,检查过穆揽芳屋子里一小半的东西,还真没查出一件有毒的东西。

后头到了午饭的时辰,厨房又按着穆揽芳的喜好,送来了饭食。

鸡丝黄瓜、清炒虾仁、姜汁鱼片、虾籽冬笋。每道菜看着都清清爽爽,让人十分的有胃口。

江月一一验过,依旧是没有毒。

唯一称得上的奇怪的,就是这几道清爽的菜,闻着却有股不明显的油腥味,叫江月给闻出来了。居然是用猪油炒的!

“我说我们姑娘怎么日日吃的也不多,又口味清淡,还见天的胖……”绿珠气愤地说着,但想到穆揽芳不喜欢听到‘胖’这个字,就止住了话头。

虽菜里没有毒,只是放了些猪油,是保险起见,江月还是没让穆揽芳动,让宝画和绿珠跑了小厨房一趟,借口说她们主仆吃不惯这府里的饭菜,要自己做,要到了一些米面,另外由她们二人一道熬了一砂锅的清粥来。

吃过午饭后,下午江月带着人检查另一半东西,到了入夜前,甚至把穆揽芳日常吃着的雪莲养身丸都每个捏开来查过,同样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当天晚上,江月和宝画自然就在穆揽芳的院子里留宿。

穆揽芳撑到这会子已经是不容易,早早地就睡下了。

江月也有些熬不住,临去睡下之前,她给几个丫鬟分了一下班次,让她们包括宝画在内,二人一组轮流值守。

若穆揽芳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则要立刻去喊她。

都安排好后,江月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去了隔壁厢房睡下。

睡前,江月习惯性地进了芥子空间,查看泉眼。

果然,在惊险地救回穆揽芳一条命之后,泉眼的出水量又大了一些。

她拿了屋里一个茶壶接灵泉水,以备不时之需,顺带把知道的信息又在脑子里盘算了一遍——白日里搜检东西的时候,穆揽芳告诉了她一些事儿。

例如穆揽芳的外家现在虽然无人在朝为官,但在江南一带也算薄有名望,祖上也出过好些个三品以上的大官,算是书香世家。

她的生母林氏嫁给穆知县,那属于是低嫁。

连穆家现在住着的这个大宅,都是林氏在世时用嫁妆购置、再进行修葺的。

不然就靠七品知县那点微薄俸禄,穆家还过不上如今这样的日子。

穆揽芳说的含蓄,绿珠则心直口快的多,说当年林氏那可是十里红妆嫁过来的,不止这大宅子,还有穆家的铺子、庄子、田地都是林氏在世时用嫁妆置办的。相比之下,尤氏虽是富商家的女儿,高嫁而来,但却是家中不受宠的嫡女,陪嫁少的可怜。

换句话说,那就是穆知县现在的整副身家,其实都是林氏留给穆揽芳的东西。

知道了这些,江月就大概猜到为何那尤氏要对穆揽芳下手了,一言以蔽之,图财。

林氏去世后,她那丰厚的嫁妆自然挂在穆揽芳名下。

等到穆揽芳出嫁,自然会带上这笔不菲的嫁妆一道离开穆家。

所以那尤氏先让人在穆揽芳饭菜里搀猪油,让穆揽芳变胖,再去下毒,胖人身上病灶多,也不会惹人怀疑。

而等穆揽芳变得肥胖又虚弱,亲事上自然犯了难,所以到了这会子还未说亲。

但马上穆揽芳快到二十了,拖无可拖,便瞅准时机让她得‘急症’暴毙。

穆揽芳没了,而且是病亡,那么那份嫁妆自然就还在穆家。

就算林家那边来人,要收回嫁妆,因不知道穆揽芳是让人害死,只以为她是病故,也不会闹得太过难看,至多就是带走一些金银细软,宅子、铺子、田地那些则多半会留下。

若是尤氏再奸猾一些,则还可凭借对穆揽芳的了解,做本假账,说不定金银方面也不用给出去太多……左右到时候穆揽芳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可操作的空间就大的多了。

要不说她不爱给这些富贵人家瞧病呢?弯弯绕绕得忒费脑子。

一个时辰不到,江月接到了一茶壶的灵泉水,便脱了外衣,拆了头发钻进了被褥。

穆家睡得不是炕,而是床,但穆家不差钱,穆揽芳的院子里烧着火墙,所以并不冷。

外头起了风,风声呜呜咽咽的同时,依稀还听到了一些雨声。

风雨交加的夜晚最是好眠,就在江月要彻底睡着的时候,听到了窗户上传来一丝异象,像是窗子被风刮开了。

一个融在黑夜中的人影顺着半开的窗棂,悄无声息地进了来。

他迈着缓慢而无声的步伐一点一点接近床幔。

而就在他撩开床幔的一瞬,几根银针便朝着他面门急射而来。

那银针并没有内家高手发射的暗器快,但角度十分刁钻,是分毫不差、冲着他的眼睛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