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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婿后的发家生活(38)

农家的炕都做的宽大,因此说是同床共枕,其实中间也隔着四五尺的距离,足够再睡一个宝画的。

静谧无声的夜里,两人很快就睡熟了。

第二日晨间,一夜好梦的江月按着平时早起的时辰醒了,醒了以后也不睁开眼,习惯地从被窝里一个鲤鱼打挺,一坐而起,而后便开始闭眼打坐。

打了半刻钟,她清醒过来,想起眼下同住的换人了,便立刻睁开了眼。

如她所想,她刚‘腾’一下起身的时候,炕上另一边的联玉便也睁开了眼。

此时已经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

两人对上了视线,联玉问:“你这是……”

江月尴尬地用被子把只穿着中衣的身体裹成蚕蛹,“养生……养生手段哈。忘了你不知道我有这个习惯,没吓到你吧?”

联玉没再多问,只说没有。

昨儿个吹了油灯,两人才各自宽衣,而且那会儿江月都快困得人事不知了,便也没怎么觉得尴尬。

眼下天光大亮,再当着对方的面穿衣服,便有些尴尬了。

最后还是联玉先动了,起身去柜子里找到了房妈妈给他新缝的外衫穿上,便径自出了去,把空间留给了江月。

“这方面倒还算得上是真君子。”江月带着笑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第二十四章

联玉出去没多会儿, 房妈妈提着热水进来了。

对着她,江月自然不用尴尬什么,从被窝里出来, 寻了衣服穿上。

房妈妈笑道:“姑娘和姑爷都完婚了,姑爷还特地去外头洗漱呐?”

江月含糊地‘唔’了一声,也没回答。

又听房妈妈问:“怎么铜盆里泡姑爷的喜服?”

江月就解释了一下他昨儿个吐血沾到前襟的事儿了。

房妈妈道:“姑娘和姑爷不懂,这沾了血的衣裳得用冷水洗了,遇到热水便再也洗不掉了。”

说着她又把喜服拿出来瞧瞧,说不碍事,“瞧着也不甚明显, 左右也只是留着作纪念而已。”

既然洗不掉了,江月也就没说自己想过把联玉的喜服卖出去这件事。

一通仔细的洗漱之后,江月去了堂屋。

房妈妈如她昨天说的那样, 已经用前一天没人动过的馒头和剩菜做了朝食。

简单的吃完, 前一日来帮工的人也先后上门来结算工钱。

江月没让许氏再用家里的银钱,而是用了已经被划到她名下的喜钱。

全部结算完毕之后, 跟江月想的差不离,还盈余了十三两银子。

看过礼单之后, 许氏也是一阵无言的感动。

前儿个给江父治丧, 这些个亲朋好友都想趁机接济他们。

但许氏并不想借着丈夫的丧事敛财, 尤其是那会儿因为江父的棺椁从京城运回,虽沿途用了不少冰, 却也不能久留,便也没时间摆席,仪式十分简单, 只是设了灵堂而已,哪好平白收人那些么钱?就都给拒了。

没想到他们此次他们还是悄默声儿的塞了这般丰厚的喜钱。

也得亏女儿女婿的婚礼上旁的都从简了, 连喜乐队伍都未曾雇,但喜宴这部分的开销却并未缩减,绝对不会失礼宾客。

等忙完了这些,江月便提出搬家的事儿。

这是前头早就说好的,许氏和房妈妈自然没有异议。

只是到底有些匆忙,房妈妈就道:“不如今儿个上午我和宝画先把家里东西归置一番,然后下午去清扫城里的祖产。等明儿个再搬过去?”

江月说没必要,“咱家搬回老宅时间短,好些个东西都原封未动,而且祖产那边地方小,老宅的家具也不合用,便也不用搬,只收拾细软和常用的锅碗瓢盆那些,也用不了太久。而且去城里一来一回也得一个时辰,没得让您和宝画来回折腾。”

许氏也舍不得她们母女辛苦,就也同意江月的说法。

于是朝食过后,一家子就动了起来,各自收拾行李。

联玉的东西自然是最少的,但江月也没让他闲着,就让他到处帮着搭把手。

到了午前,几人便都收拾妥当。

房妈妈雇了辆牛车来,所有行礼将将好装了一牛车。

许氏又去和附近的邻居打了声招呼,说自家要进城过个冬,若有事可去城里的梨花巷去寻自家。

纵然是初冬时节,日头正盛的中午,天气也并不怎么寒冷。

所以趁着日头好,一家子便就此出发。

江月和许氏几个挨着坐在牛车前头比较宽敞的地方,联玉则和行礼挤在后头。

宝画趁机就和江月咬耳朵,说:“姑娘回头跟姑爷说说,我昨儿个也不是故意的,我哪里想到你们没那啥呢。让他别用那种爱答不理的眼神瞧我了呗。”

收拾行礼的过程十分枯燥,自然也会适当地聊聊天。

宝画也就知道了自家姑娘为姑爷的身体考虑,并未洞房。

江月好笑地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你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惯了,你也知道怕?”

宝画也说不清,反正尽管姑爷日常脸上带着笑,又顶客气有礼,再和善不过。

但不知道怎么,宝画总觉得他今日看自己的眼神凉飕飕的,让她腿肚子都有些打颤。

“好啦,你也涨个记性,回头别再说些有的没的。我帮你跟他说一声,转头你再跟他赔个礼。”

宝画笑着直点头。

一个多时辰后,牛车进了城,停到了梨花巷附近。

又来回折腾了半个时辰,行礼才算全部搬进了那破败的铺子里。

只是里头实在脏污,叫房妈妈这种带点洁癖的人来说,那根本是无处下脚,所以也不能就立刻把打包好的家当拆开,而是先从水井里打了水上来,把铺子前头最大的柜台擦出来,而后把所有家当都跟垒城墙似的,全垒在上头。

在附近的铺子里简单吃过一顿午饭后,便要开始洒扫,江月就开始给大家分配活计,联玉和宝画去外头购置柴火,然后立刻回来开始劈柴,烧水。

毕竟时下这个季节,用冷水做活也不方便。而且有些积年的老灰,不用热水也擦不干净。

另外这铺子中还有些陈年破烂,例如已经破洞的水缸,需要他俩一趟趟往外扔。断了腿的条凳之类的,则也需要他们劈成柴。

而她跟房妈妈就负责洒扫和擦洗。许氏这孕妇,自然还是歇息为主,就做点最轻省的活计,就等有热水的时候再帮着拧拧抹布、换换水。

一家子立刻分工明确的动了起来。

到了黄昏时分,日常起居用的后院便都洒扫干净,家当也都搁置到了该放的位置,也总算能歇口气了。

江月也累的不轻,但相比其他人的状况都好一些,毕竟房妈妈和宝画都宝贝她,抢着帮她干了不少她份额内的活计。

她便让大伙儿都歇着,说自己去外头买些夕食。

城里的治安比村里好,而且从铺子出去,绕过那棵梨花树,就是众多商铺,许氏和房妈妈也就让她去了。

不过江月出去后才发现外头的铺子都关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