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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婿后的发家生活(119)

他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感觉心口痒痒的,手掌也痒痒的,想揉揉她的脑袋。

他也确实伸手了,只是触到实处之前,改为撩开散落在她眼前的发丝。

“想睡就回家去睡,我来看铺子。”

医馆里头没有安置江月的铺盖,但医馆距离药膳坊也就半刻钟的路程,盛夏时分街上的行人越少,两边都没什么生意。回家去睡个午觉,不会影响什么生意。

江月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说不用,“五盒祛疤膏我已经做完了,现下在做金疮药,虽然熊峰让我有多少做多少,但也不敢做太多,就按一百份的量来做。”

这次江月不准备再推销什么别的给熊峰了,不然每天光制药就能把她整个人困住,再干不了别的。

说完,江月朝他讨好地笑笑,把账簿往他眼前推了推,又拿起团扇给他扇风,“从外头回来住热坏了吧?咱们该来盘盘四月和五月的账了!”

说是‘我们’,其实还是联玉来弄。

他弯了弯唇,轻轻地应了一声,一手翻开账簿,一手拿过算盘。

这账本就是他计的,他也不用细看,每翻过一页,扫过一眼,算盘上便已经出现了精准的数字。

就这么噼里啪啦的过了一刻多钟,联玉给出了具体数字——

眼下还没制完的这笔金疮药还没入账,前头那五十份金疮药和其他药粉,就盈利了二十两。

而那十五盒祛疤膏,则总共盈利了快一两。

再加上店铺里的诊金、要钱,两个月一共九两银子。

加在一起,恰好是三十两。

等到了手头这一百份的金疮药交付,则还有二三十两进项。

“赚的挺多的,但是……”

“但是手头感觉现银却并没有变多,是不是?”

江月点头,他无奈地瞥了一眼身后墙上的药箱子。

一开始江月只让他吞了一百两的常用药材,后头他帮着补了一次货,花费了二十两。

熊峰来信之后,江月把金疮药需要用到的药材都掏空了,还得补货。

他今日出去就是忙这个,收了三十两的药材,对方明日就会送货上门。

一来一去,可不是等于挣的钱都在药材里头么。

江月会意了,拿着团扇的手不由都扇快了几分。

联玉问说:“金疮药需要用到的药材可以告诉旁人么?”

江月说可以啊。

时下金疮药的配方都大差不差的,具体配比是她自己琢磨的,而且最关键的是灵泉水。

光是药材的话,并不是什么秘密。

联玉说这就行,“我给熊峰写封信,让他自收了所需要的药材带来,你帮着制作。一份的话,额外收二百文的制药费?”

本身金疮药也只能挣二三百文,一份虽然少几十文、一百文的利润,却不用积压本钱进药材里。

江月忙不迭点头,但还是有些犹疑,“会不会麻烦了点?”

毕竟没听说谁去哪家医馆买成药,还自带药材的。

“不会。”联玉说着顿了顿,“熊峰他们南北倒卖的,也有药材。他们提供药材,算起来也比直接买成药便宜一些呢。”

几日之后,熊峰如期而知。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另外还有两个劲瘦的年轻人。

三人带着一马车的药材进了城,到了江记医馆门口,便开始卸货。

江月看着那一车的药材傻了眼,无奈地道:“这……这么多,这得做多少份?”

熊峰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笑道:“娘子不必着急,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左右我们且得留下一段时间。”

江月只当是金疮药真的为熊峰他们创造了丰厚的利润,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卸货这种事情,这三人做得十分熟练,江月也不用上手,只帮着开开门,让他们把药材挪到后院的屋子里。

后头她干脆也没去前头了,就在后院里制药。

等到了日头西斜,江月才揉着发痛的脖颈出了来。

那两个面生的男子已经不在了,铺子里只熊峰和联玉在。

江月问起来,熊峰道:“那两个兄弟白日里还有旁的事忙。晚间才回来,不知道方不方便让他们也同我宿在医馆里?我们住一间就成。”

医馆还未收治病患,两间屋子都空着。而且若只是夜间留宿的话,也不会影响白日里医馆的经营。

江月点头道:“你们要是不嫌挤,住就住吧。”

后头江月将铺门关了,和他们两人一道回家用夕食。

等夕食用完,联玉和熊峰还回铺子里,江月就留在家里,给许氏诊诊脉,而后回屋沐浴一番,去芥子空间里接灵泉水。

等这些事情都结束,时辰便也不早了,她打着呵欠上了炕。

之前屋子里一直挂的是她和联玉成婚时、大房送来的红色喜帐。

入夏之后,那严严实实的喜帐就过于厚重了,江月时常被热醒。

今日她上炕,发现喜帐就被换成了格挡蚊虫的纱帐。

纱帐遮挡视线的效果并不算好,但江月和联玉也相处大半年了,知道他这方面守礼的很,便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

她刚准备睡下,就听到门‘吱呀’一声。

“你今日怎么回来这样晚?”

“联玉还没回来?”

江月和许氏的声音同时响起,母女俩不约而同笑起来。

江月立刻下炕搀扶许氏坐下,“母亲怎么还特地过来?”

“就几步路的工夫,有什么特地不特地的。就是看你屋里的灯还亮着,过来瞧瞧而已。”

许氏说着,扫了床上的帐子一眼,“这帐子是中午晌联玉回来挂的,我当时就说拆了便拆了,怎么还挂新的,他说你睡习惯了……”

说完,许氏目光柔软地看了江月一眼,拿起炕上的团扇给她扇风,问说:“你明白不?”

江月再愚钝,也很快反应过来,许氏这是催着她同联玉当真夫妻呢。

也是,去岁秋天两人就成了亲,当时江月说联玉受的伤重,不适合圆房。

许氏便没说什么。

现下都过了这么久了,联玉身上的伤都治得差不多了,再也不见病恹恹的模样。

江月耳际发烫,支支吾吾的说知道了。

许氏也不是要强逼她做不愿意的事儿,只是怕这种没有夫妻之实的生活久了,女儿和女婿离了心。

所以见提醒到了,许氏便也捧着肚子起了身。

也是凑巧,她前脚走,后脚联玉就从外头回来了。

江月看他额前地碎发带着些水汽,便拿着扇子要给他扇风。

联玉说不用,“不是汗,是在医馆里看时辰不早了,怕回来洗漱吵到家里其他人,干脆在那里冲了个澡回来。”

江月打着呵欠,含糊地应了一声,躺回了纱帐里。

影影绰绰的轻纱,并未彻底把里外隔成两个世界。

他能看到少女背对着自己侧躺,曲线起伏。

联玉便飞快地熄了灯火,一边脱外衣上炕,一边随便捡了个话题问起:“方才看到母亲从屋子里出来,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