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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注视(53)

“你给我拿来吧。”

阿姨把那个包裹递给了徐乔。

不大点的一个箱子,寄件人写着[不听话]三个字。

注意到这个名字,徐乔眸色顿时一变。

“不听话”是徐乔小时候给徐衍取的“外号”,那时候那小子一肚子浑水,三天两头闹人,她气急之下,就“不听话”,“不听话”的叫他。

显然,这是徐衍寄过来的。

可是徐衍为什么不用其他方式联络她?

她抱着包裹,抬头对阿姨说:“是我买的,麻烦您帮我拿过来了。”

“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阿姨好奇地问,“不过乔乔买的是什么呀?”

她说:“一些小玩意。”

阿姨不好继续打听主人家的私事,就继续忙去了。

徐乔将门关好,小心拆开了包裹。

里面摆放着一个小兔子毛绒玩具,徐乔研究半天,最后发现兔子侧面的线头有些奇怪,像是被人拆开又重新缝制的。

她用小刀将口子割开,发现里面塞着一张小纸条——

[6点,老地方见。]

老地方指的是徐衍和徐乔小时候经常玩儿的仓库。

那时候他们还住在筒子楼,筒子楼后面有一个皮革厂,皮革厂倒闭不干后,成为他们的秘密基地,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已经不经常去了。

若是别人发来的,徐乔肯定会抱有怀疑。

但是从字迹和小细节来看,无疑是徐衍。

她把兔子玩偶塞至书包,简单收拾一番,趁着阿姨在厨房做饭的空隙,小心翼翼地溜了出去。

她跑到路边揽了一辆出租,直接抵达目的地。

现在是五点,天还很亮。

废弃的皮革厂四周裹满青苔杂草,她停在路边遥遥张望着那栋破碎漆黑的建筑,心里发怵,有些不敢接近。

徐乔看了眼周围。

这里并不算很偏僻,周围也是有人烟的,如今真的到了这里,她又懊恼起自己的不小心。

要是……要是再遇到点什么。

“徐乔。”

身后忽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

徐乔狠狠跳了起来,扭头看去,站在后面的正是徐衍。

少年穿着与平日里不符的西装,甚至还戴了一幅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不得不说,这副打扮确实中和了他生来的傲气,看起来倒也像是社会上的成功人士。

徐乔还是第一次看他这幅模样,顿时愣住。

徐衍被那双眼睛看得不自然,别扭地扯了扯那过紧的领带,刻意避开目光:“进去说?”

徐乔一颗心安顿下来,走在他身侧,“你什么时候来的?”

徐衍:“和你一起。”

徐乔再次怔了下,“和我一起?”

“嗯。”他颔首,“包裹我亲自送的,一直跟在你后面。”

一是为了防范;二是为了保护徐乔。

理清这番用意后,徐乔扑哧声笑了,“吓死我了,整的和刑侦剧一样。”

两人间的氛围变得轻松起来,徐衍余光扫向她,镜片后的双眸带有几分促狭,“刺不刺激?”

徐乔摇头:“不好玩,我一路心惊胆战的。”

徐衍深知她在害怕什么,笑容顿时淡却。

两人顺着小路来到皮革厂。

这条路他们从小走到大,如今无人打理,两边布满灌木丛。

眼前那间皮革厂也显得更加破旧了,在晴空之下宛如一块摇摇欲坠,濒临塌陷的金属铁块。

徐乔顿时萌生出一股感慨:“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为了找你。那会儿你就躲在那个房子里哭。”徐乔指着皮革厂,“我知道你是被小混混欺负了,就去帮你报仇,结果……”

“结果你也被他们打了。”徐衍接话,“你跑来和我一起哭,我还得反过来哄你。”

两人的关系就是从那个时候好起来的。

“姐。”徐衍忽然停住脚步,镜片下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我说,傅瑾舟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样子,你会信我吗?”

第47章 47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徐乔无从作答。

徐衍没等她说话,突然从口袋里取出一堆东西,放置于皮革厂里那布满灰尘的废弃木桌上,“我这周去了一趟B城的欢乐之家,找到一些证据。”

徐乔凑近。

第一张放出的是一张来自孤儿院的合照;第二张是彩笔画,第三张……是打印出来的他父亲摆设的照片。

“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傅瑾舟不是傅家的亲生儿子,他是二十年前,傅家从欢乐之家收养来的孤儿。”

徐衍说:“欢乐之家有一对双胞胎,一个叫司临,一个叫司越,傅家选中了司临,也就是现在的傅瑾舟。”

徐乔缓缓捡起那张照片,几乎是一眼,她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眉眼阴鸷的小少年。

额心重重一跳,徐乔捏着照片的手指开始收拢。

“我又发现一个规律,孤儿院大火的时间,与爸爸出事的时间吻合。你再看这个人……”徐衍指着照片中央,“她叫费青青,16号出发来到A城,之后离奇消失。我特意问过费青青的家属,她是接到电话来A城工作的,车站终点距离这座森林只有三十分钟的路程。”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费青青是被人在森林谋害,那场大火是为了毁尸灭迹,而我们的父亲恰好是第一目击证人。”

一路上徐衍都再找一个规律。

他想不通父亲为什么会拍摄那张照片,如若不是巧合,那就是证据。

“我又去查了被夜雨杀手杀死的受害者,她们的死亡时间……都和17有关,所以……杀死费青青的人,很可能就是夜雨杀手。”

第一个死者也就是费青青,死亡时间为十七号。

第二个死者,女性,死亡时间为凌晨17分。

第三个死者,死亡时间为农历的十七号。

种种串联在一起,徐衍并不认为这只是一个意外的时间巧合。

徐乔喉咙发干,声音也变得无比紧绷,“可是……这和傅瑾舟有什么关系?”

徐衍看着她的眼睛:“我和你说过,傅瑾舟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听B城的人说,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夺走了他同胞兄弟的生命,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没有死呢?”

“你试想一下,与你一起出生一起长大的兄弟被收养进豪门,而你却成为了那个被遗弃者,如果他还活着,会变成什么样的人?费青青是孤儿院的老师,他有理由将恨意转移。”

“你被绑架那天……”徐衍不想提及徐乔的伤心事,可又不得不说,他僵硬地停顿一下,语气不似先前急促,柔和而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正好是你结婚的前一天,我怀疑……夜雨杀手就是司越,他绑架你,伤害你……也是为了报复傅瑾舟。”

在以往的受害者当中,没有一例被侵犯过的例子,偏偏徐乔是那个例外。

在动物世界里,性/交不单单是为了孕育,同时也有征服的意思。

而在人类世界里,强迫性的□□更像是一种对于精神的摧毁与侮辱。受害者不论男女,都要陷入长达几十年的漫长折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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