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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零追糙汉(82)+番外

是于敬亭平日在大树下吹牛的那些狐朋狗友。

听声音很急促,喊了一声又一声。

穗子眯眼,清晰地看到他们手里都拎着铁锨、镰刀——还有个人头顶上缠着纱布,血都渗出来了。

这是要干嘛?!

穗子心里警铃大作。

于敬亭翻身下炕,她也跟了出去。

“亭哥,隔壁村的那几个王八羔子太欺负人了,我们下的兔子套让他们收了,好几只兔子都让他们捡去了,咱找他理论,他把咱们人打了!”

“血债血还!”

“亭哥得给我们做主!”

底下呼声一片,举着镰刀铁锨,嗷嗷的,整的跟农民起义似的。

穗子一看就上头了。

好家伙。

这是要跨村打群架去啊!!!

于敬亭一听,脸刷就沉下来了,穗子拿眼一瞥,就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着“爷是街溜子老大”的派头子。

底下小弟们呼声一片,“带头大哥”热血上头。

于敬亭把棉袄甩在空中轮出个潇洒的弧度,俩胳膊那么一撑,顺势套进去了,这带头大哥的气场,马上就有了。

穗子发誓,就这个看似行云流水逼格满满的动作,这货指不定在小树林子里偷摸练了多久呢。

年轻男人火力壮的简直是无处安放,有这种外人欺负本村人的事儿,那还能放过?

“等我拿家伙。”于敬亭说罢,大步走向仓库。

他家的仓库就是用砖堆的小房,为了节约成本,窗户都没有。

门是大铁皮做的,里面放满了农具,于敬亭进去就奔着铁镐去了。

穗子在他身后看的,血压都起来了。

这玩意打人身上,不得给人打残废了?

再看于敬亭这架势,摆明了要带着本屯的人上门打群架,不达目的不罢休。

距离过年也没俩月了,这么搞,俩村之间是要结仇啊。

都在家猫冬,没事干的半大小伙子们,一身的热血没地方使,为了所谓的义气打群架,对这些街溜子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排解方式。

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家人会不会跟穗子这样,血压飙升。

有多少街溜子,就有多少操心的家长。

眼看着于敬亭抄起铁镐,穗子发挥了极致的手速,抄起大铁门上挂着的锁头,在于敬亭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门踢上,咔嚓。

于敬亭:????

院子外的那些兄弟:????

三秒后,被关在仓房里的“猛虎”反应过来了。

“开门,你玩啥呢?!”

“啊,我手滑不小心碰到锁了,这锁可能是坏了,就打不开了。”穗子故意扯着嗓子喊。

院外的一众兄弟:你当大家瞎?

众目睽睽之下,本村学历最高的女人,当着大家面,把本村第一猛男,用最破的锁头,锁在仓房里了。

于敬亭头顶要冒烟了,对着大铁门咣就是一脚,铁皮门让他踹瘪一块。

穗子被他踹的,心哆嗦了一下。

艾玛,太吓人了。

即便是她今生不怕他了,可见着这么狂躁的男人,心肝也哆嗦啊。

不过,哆嗦完了,她竟然觉得......有点爽。

王翠花闻声而来,还没明白咋回事,就听她儿子在仓房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把钥匙拿来,放老子出去!”

这吼声威慑力太大了,吓得他门外的那些小弟们都退后一步。

于敬亭之所以被大家推为老大,那是他一拳一拳打下来的,谁都知道他脾气不好。

“这干啥玩意呢?”王翠花问。

穗子趴在她耳边,嘀嘀咕咕。

王翠花拍了下大腿,用眼神怒赞儿媳妇一万次。

干得漂亮!

这臭小子,一眼照顾不到就要惹事儿。这要是放出去,就出大事儿了。

之前王翠花苦口婆心的劝,笤帚噶哒抽断多少根了,都管不住这个逆子。

困扰了王翠花这么多年的育儿问题,被穗子一把大锁头解决了。

“各位弟兄,我家的锁没有钥匙,开锁需要时间,今儿他怕是不能去了。但是我承诺,邻村打咱们人抢咱兔,这事儿我家男人明天必然会给你们个交代,现在,各回各家吧。”

穗子几句话把人都劝散了。

仓库里,于敬亭的吼声嗷嗷不断。

散场的小弟们,心里除了对于敬亭不能主持公道有所不满,还担心起了亭哥刚娶没多久的媳妇。

这女人的所作所为,够得上全村老少吃她菜了吧?

亭哥出来,她还能有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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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热情大方的于铁根夫妇

人走光,仓库里安静了。

穗子上前,本想敲敲门,铁皮门从里面被踹了下,穗子拍拍心口,好吓人~

都不等穗子开口,王翠花冲过来,从外使劲踹了脚。

“小兔崽子你牛什么牛?吓着穗子怎么办?”

可怜的铁皮门,被这娘俩对着踹,留下凹凸的印记。

里面安静了几秒,不知是不是反思。

“穗子啊,你就在这看着他,这小子保证不作妖才放他出来,知道吗?”

王翠花叮嘱穗子,锅里还有饭呢,转身匆忙进屋。

“小娘们!赶紧放大爷出去!”于敬亭中气十足地喊。

穗子看了下天,还早。

不行,不能放他出来。

这时放他出来,肯定拎着家伙就打架去了。

“快点!你不冷?”

“冷啊......”穗子声音蔫巴巴的,不知道是不是冻的。

于敬亭差点脱口而出,要不你进屋等着,换咱娘出来——转念一想,这岂不是长她志气灭自己威风?

“行了,不跟你计较了,你开门,咱们两清!”于敬亭做出最大让步。

“不行的哦。”

穗子软糯糯的拒绝,让男人的脸黑了。

“给你好脸了?!”

“嗯!”这一声倒是挺有精神,“你要对我不好,我也不敢这样。”

于敬亭脑补出她认真点头的模样,俩大眼扑闪扑闪的,特别可爱——呸,可爱也不能做这么气人的事儿!

里面再次鸦雀无声,隔了一分钟,于敬亭的声音里多了点无奈。

“快点开门,我要上厕所。”

“不开,兵者,诡道也。”

穗子觉得,这家伙为了出来找借口。

于敬亭急了。

“草!你真拿老子没脾气是吧?赶紧开门!”

第一猛男,怎能被尿憋死?

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不是跟你唱反调,我是希望你冷静下,我现在放你出来,你肯定要跑过去打架,倒是能打赢,可是两个村之间的矛盾就结下了。”

穗子靠着墙,娓娓道来。

“我们一家倒是无所谓,有你在,也没人敢找咱麻烦,可是村里别的人家呢?你不会觉得法不责众吧?组织者不是你,可你肯定是出力最多的。把人打死打残都得算你头上......”

这些道理,穗子相信于敬亭都懂。

当大哥久了,被簇拥着出头时,肯定不会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