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敬亭按着他爹的指示,把穗子领公园,进行约会第一项,划船。
湖面上要么是父母带娃,要么是约会的情侣,于敬亭租了船后就后悔了。
他爹这是什么馊主意,之前他和穗子几乎每周都会带孩儿们来这,这有啥可浪的?
不过穗子的表情的确很开心,脸上的笑也多了,还跟于敬亭说了好多话,于敬亭这才发现,她可能是真的很喜欢。
之前他一直以为是俩孩子喜欢,她只是陪着孩子们,现在看,她也是喜欢的。
接下来又按着于水生的指示,去了电影院。
这也是一家几口常来的地方,之前选的都是适合孩子们看的,现在就俩人,于敬亭让穗子自己选。
出乎意料的,胆小的女人选了个恐怖片。
这会影片尺度比后世大,荧幕上可以出现货真价实的鬼,不是人得精神病强行天下无鬼的那种。
“可以吗?”穗子显得有点羞涩,“我早就想试试这种了。”
只是上学时舍不得钱,也没人陪着。
“成,你想干什么都成。”于敬亭心里的愧疚又多了几分,俩人天天在一起,他都没发现她喜欢这些。
俩人一起养孩子后,她的大部分选择都在迁就孩子们,是所有人眼里的好妈妈好妻子,他也很自然的觉得她天生就是这样,却忘记了,她曾经也是个小姑娘,她也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他这个丈夫当的,还是不够好。
这一场电影看下来,别人都在尖叫,就穗子在哭。
于敬亭一开始还给她递纸巾,后来索性把人搂在怀里,让她哭的时候有个人靠着。
等电影结束了,灯打开了,穗子才看到,他的肩膀都被她哭透了。
“对不起......”穗子带着哭腔惭愧地看着他肩膀。
“没事儿,一晒就干了。不过我很好奇,你哭什么?”
于敬亭全程都没留意电影讲什么了,光顾着看他娇滴滴的小媳妇了。
“女鬼太可怜了。”
所有人都觉得那鬼吓人,就她,跟女鬼共情了。
坐在他们前后排的邻座有人好奇地看过来,被于敬亭不着痕迹地瞪回去,凶神恶煞的眼神让那些人没有一个敢笑话眼泪丰沛泪腺发达的穗子。
“我觉得我更可怜。”于敬亭叹气,“你连鬼都不怕,你竟然怕我。”
“噗,哈哈。”穗子破涕为笑,觉得他这个表情好有趣。
散场时,于敬亭尝试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心有些凉,却没有挣开他。
俩人之间已经有了进步,这微妙的变化彼此都心照不宣。
于敬亭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他每周都会带媳妇单独约会,不带孩子。
“你站这别动啊,我去买汽水。”于敬亭看到路边有卖北冰洋汽水的,就跑到马路对面给她买。
这感觉真像是小情侣之间的约会,穗子的脑子里仿佛又些画面闪过。
好像很多次,他都这样照顾过她。
模糊的记忆片段里,于敬亭的衣着囊括了四季,春秋冬夏,背景是不同的地方,小摊子也是卖各种不同东西的,唯有那个照顾她的男人,始终是同一个。
“怎么又哭了?”于敬亭跑回来,看到穗子在擦眼泪。
“我怎么能忘记你呢,忘记那么多的回忆,对不起......我很努力的想记起来,可是我想不起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们,对不起我妈还有她老伴儿,对不起四婶还有死了又复活的四大爷......”
于敬亭嘴角抽抽。
“你跟这开忏悔大会呢?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突然发生的意外要怪也是怪始作俑者,怪我......”
怪他没有照顾好她。
怎就让她这个受害者愧疚成这样。
“是我辜负大家了,我什么都做不好,什么也想不起来,还让你迁就我......”穗子越想越难受,心里像是堵了很多情感,可是她却一句也说不出。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又没人说你什么。你之前曾经说过啥来着——”
于敬亭努力安慰她,只恨自己没有儿子过目不忘的本领,憋了半天,只想起几个关键词。
“昨天是过去,瞎几把扯,不重要,明天是未来,瞎几把想,就今天,贼拉重要,你就把今天整明白了,就能做到不后悔昨天的瞎几把扯,也不操心明天的瞎几把想。”
太完美了!于敬亭说完自己都佩服自己。
“......这是我说过的话?!”穗子满脸写着不相信。
“意思是一样的,你领会精神就行,别抠字眼。”
话糙理不糙。
穗子真就听进去了,心里堵着的那块突然就通顺了。
她知道未来的自己怎么那么厉害了,她每一步都有认真的走,她所拥有的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得到的。
“你能做到一次,就能做到两次,做不到也没人说你,你就是你,想不想起来,都不耽误你是这家的女主人,是我媳妇,是萝卜的妈。”
穗子心里满是能量,认真的点头,回他一个发自肺腑的笑,她会努力的。
小两口牵手离去,边上长椅,一个低着头的男人抬起头来,自言自语:
“陈涵穗,竟然失忆了?这事儿得快点告诉大哥,这对我们家可是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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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3章 就不信这样都比不过街溜子
梅家,一场不和谐的家庭会议正在进行中。
准确的说,是一场激烈的争执。
“都说了,姓陈的靠不住,你们不听,非得跟他合伙,现在怎样了?大家的钱都打了水漂!”上岁数的梅大爷咆哮。
他家投资最多,现在一分钱都没盈利,反倒是赔了个血本无归,他的火气最大。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初跟陈鹤合伙好好的,非得要给他踢出去,现在人家报复咱们了,你说怎么办?”
梅家二大爷愁眉不展,眉间的褶皱都能夹死苍蝇了。
“现在得快点找到大姑,大姑回来了,就能压着煌表哥,让他帮咱们搞定,咱们旱冰场的问题,煌表哥一句话就能解决。”
“大姑现在都躲出去了,她敢回来吗?梅蕊的爸现在还惦记找她讨个说法呢,梅蕊被糟蹋后整天寻死觅活的。”
樊母就是他们嘴里的大姑,她之所以躲出去,全都是因为樊母想撮合梅蕊和樊煌,还给樊煌下了药。
没想到她找的帮手金头银头太拉胯,被穗子夫妻戳穿后,索性给梅蕊下了药,把梅蕊给睡了。
微妙之处就在于金头银头是樊母的后妈那边的亲戚,梅蕊是樊母娘家远房亲戚,都是亲戚,但也没有血缘关系,可的确又是一家的事儿,报警丢的是家族的人,双方都不想报警,只能私了。
等于梅蕊吃了个哑巴亏,所以她爸妈每天寻死觅活的要找樊母要说法,樊母根本不敢回来。
她不回来,梅家的窘境就无法摆脱。
“我们今天去找于敬亭,话都没说上两句就让他撵出来了,人家现在摆明了不想管咱们,在这么拖下去,咱们都得完,工商现在还追着咱们要罚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