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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零追糙汉(7)+番外

心理阴影从小留下来了。

于敬亭耳濡目染,把他娘的特点发扬光大,青出于蓝。

这娘俩,一个是王家围子第一泼妇,一个是全村闻风丧胆的混混。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十家都有九家锁,就有一家门没关!”

还是这渗人的唱词,穗子这会听却是不怕,眼圈一酸,心里更是酸。

前世她害怕的婆婆,得到她死讯后,拎着鼓跑到埋她的墙前,连蹦带跳的希望她能投个好胎,结果啥用没起不说,摔一跤还骨折了......

婆婆被抬上救护车时,嚎啕大哭的对于敬亭说,她要是真有仙家就好了,能保佑着穗子早登极乐,别受这些苦,还哭着说自己命硬,早年克夫中年克儿媳妇,都是她的错。

那时穗子的灵魂就坐在墙上,才知道婆婆没什么出马仙,这么多年都是装的。

这就是个为了活下去的女人胡乱编造出来的谎言,靠着这个谎言养大俩孩子。

为了她这没尽过孝的跑路儿媳,要强了大半辈子的王翠花哭得伤心极了,那一刻王翠花是真希望自己有点神通,能帮帮穗子,仙什么的是假的,心却是真的。

人心都是换来的,穗子虽然不知泼辣的婆婆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自己,却记住了她替自己留下的那些眼泪。

现在她回来了,她要抛弃前世的偏见,用心好好跟于家人相处。

于敬亭听到自己老娘又在人家院里搞这些糊弄人的把戏,心里咯噔一下。

他媳妇胆儿小,就怕这些玩意,嫁过来一个月看到老娘就跟耗子见猫似的,这会亲眼见到了还有个好?

看穗子,俩眼泪汪汪,握着小拳头,傻了吧唧的看向远方——这怕不是琢磨跑路的方向呢吧?

“一会趁着我娘转身的功夫咱俩快跑,别让她看到咱。”于敬亭趴在穗子耳边小声说。

“为啥?”

“她要知道你把彩礼要回来,肯定惦记。这老太太心眼才多呢,你玩不过她——我是说,咱娘心里还是挺喜欢你的,就是她厉害惯了,你别怕她......”于敬亭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他这话说的,呸!

媳妇本来就怕老娘,他还说老娘心眼多,这不得更怕?

穗子含着泪被他逗笑了。

“娘当然是喜欢我了,毕竟你这么混也不孝顺,哪有儿子说自己老娘心眼多的?”

穗子快速的穿过杨家,耳尖的听到婆婆唱错好几段,亏得村里人好糊弄,心里又敬畏鬼神,否则就婆婆这漏洞百出的词儿,谁也糊弄不到。

穗子换个角度看于家娘俩,再也没有前世的畏惧了,还有点想笑。

她丈夫和婆婆是被耽误的喜剧人吧,一个骂人像说相声,一个跳大神像演小品。

于敬亭摸着下巴暗忖,媳妇刚那是替老娘说话呢?

她不怕了?这到底是哪路可爱的小神仙给媳妇点化了?

要不是知道老娘跳的这些都是糊弄人的假玩意,于敬亭真想让娘给媳妇跳一段,甭管是哪路神仙点化了他媳妇开窍了,就一个希望,别停!

“行了,仙儿送走了,你家以后也没事了。”王翠花常年吸烟呛出来的烟嗓从院里传来。

“四婶,我也没听着你唱送仙的那段啊?”杨老二虔诚又不失疑惑——四婶每次跳的台词好像都不太一样?

“呃......老仙家跟我熟,自己走了,这都不是你们该关心的事儿,钱就不用给了,给我家送几个月羊奶,我儿媳妇怀孩子要喝。”

杨老二是村里唯一养羊的。

王翠花擦擦额头的汗,向院外看去,刚好看到于敬亭和穗子鬼鬼祟祟的背影。

一前一后就好像你追我跑似的,王翠花正想气沉丹田骂一句不着调的儿子,让他别欺负穗子。

但下一秒,王翠花咦了一声,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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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媳妇是小黑兔

杨老二家的羊把街上拉的到处都是,于敬亭走路横冲直撞不看路。。

“看着点呀!”穗子怕他踩“雷”,伸手牵着他。

牵手被王翠花看到了,合不拢嘴。

早晨穗子还抹眼泪呢,下午手拉手有说有笑?

“四婶,你看啥呢?”杨老二问。

跳大神的直勾勾看空气,俩眼呆滞,太吓人了!看到啥这表情啊!!!

小两口被柴火垛挡着了,杨老二那个视角,就是空气。

王翠花趁着杨老二不注意,朝鸡圈里飞快地瞥了眼。

掐指算了算,指着鸡窝的方向说道:

“老仙儿说那有俩不干净的,拿来吧你!”

杨老二哆哆嗦嗦地走到鸡窝前一看,吓坏了。

“有俩鸡蛋?”怕不是被啥附体了,所以四婶说不干净?!

“这俩给我,再下蛋就是正常的。”

杨老二满眼崇拜。

“四婶就是厉害,不看鸡圈就知道有俩不干净的,老仙儿说来就来——刚不是说送走了?”

王翠花揣着俩鸡蛋,心说上面还有鸡粑粑和泥,可不就是不干净?

给儿媳妇煮一个,给闺女蒸一个,刚好够。

王翠花看小两口鬼鬼祟祟的,不会找村长闹离婚吧?不行,她得跟着看看。

村长烤好土豆,小酒倒上了,还没整一口,于敬亭跟土匪似的冲进来,二话不说拎着他就从后门出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逃荒呢。

“大爷,你没吃呢?”

“刚烤个土豆你俩就窜进来了。”

“晚上我给你送苞米饼子,我妈手艺都教给我了。”

村长表情变了。

早些年村里闹粮荒,他快饿死了。穗子娘送了俩玉米饼子,这才活下来。

村长不傻,听穗子说苞米饼子猜她跟自己要人情呢。

“穗子,是不是铁根欺负你了?”村长踹于敬亭,“穗子这么好的姑娘,你欺负她我不同意!”

“他对我可好了,是别人看不得我们好......”

穗子把来龙去脉讲了,村长脑瓜子大三圈。

“大爷帮你说说,可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你后妈那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穗子料到会是这样。

村里纠纷不报警,请德高望重的出来调节。

离得这么近,把村长越过去报警,以后不大方便,礼数必须做齐。

村长这个人倒是还行,就是有点圆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太想管这事。

“大爷,我爸看到我就打,我这怀了孩子不敢进去。他把玻璃都砸碎了。”

于敬亭眼睛瞪那么大,小兔子似的媳妇也会瞪眼说瞎话!不是小白兔,是小黑兔!

“那你让大爷咋办?”

“您替我传个话,告诉那黑心娘俩,想平这事儿,柳腊梅今年工分算我头上,我婆家交公粮她们替交。”

村长倒吸一口气,真敢说啊!

“穗子,你提的有点多?”

按着穗子这种要法,陈家天天喝稀的才堪堪吃饱,一点不剩!

“我儿子差点让她给弄没了,要点粮怎么了?”于敬亭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