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问题不要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人都随根,你看他爸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他们家骨子里就有这种基因,大罗神仙也教不好坏种。”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于敬亭特别信这一套。
性格遗传是很神奇的,这点在他家俩孩子身上体现的很明显。
落落和波波年纪还小,家里人也没有刻意教他们什么,但这俩孩子身上就很有老于家的气质,出去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时,从不主动欺负别人,但也不允许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
还特别抱团,惹了龙凤胎的一个,间接的得罪另一个,记仇这点,也是随了于敬亭。
隔壁的二大妈某天无意间说了句波波这娃真zhuang(三声),到现在都三天了,小家伙看到二大妈就把头转过去,多少有点婴儿的尊严在里面。
“咱远了不说,就说陈佟他爸,家里是遇到点困难,可有困难,就是他坑别人的理由?”
陈鹤现在还不知道穗子夫妻已经识破了他的意图,还以为于敬亭上了钩,挖了坑准备狠狠地坑于敬亭一把。
归根到底,还不是缺钱闹腾的。
“敬亭,如果你是陈鹤,得绝症的是我,我爸不是樊煌,你爹也不是四爷,我们就是普通的农民,花光了积蓄,再治下去就得做违背良心愧对祖宗的事儿,你会怎么办?”
“这么晦气的话少说,我不乐意听。”
“我这不是做个比喻么。”
“不接受这种比喻。”
于敬亭拒绝回答,但穗子自认已经知道了答案。
规则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第一要考虑的。
他能走正路,也全都是她在边上拽着,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或许——
“首先,我不认为我们会走到做出极端选择的那一步,你这个假设就不合理,其次,真有那么一天,我听你的。”
“嗯?”穗子不明白。
“虽然我很想用我的方式解决问题,但我知道,那么做,你不会高兴。你不高兴的事我不会做,我不能打着为你好的名义违背你的意愿,我能做的,就是在我能力范围内,避免这种事的发生。”
于敬亭从很小起就知道一个道理,钱不是万能,是九千九百九十九能的。
所以他在娶媳妇之前就知道各种方法哗啦钱,到现在也没改掉这个习惯。
“媳妇,你摸摸,这是啥?”于敬亭拽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穗子捏捏。
“胸肌。”手感真好,还想捏......
“是良心!!!!你不觉得,我现在长了一点点良心吗?”
以前他还开玩笑,说让穗子摸她的良心,穗子问他,咋不摸他自己的,于敬亭可理直气壮了,他没有!
“呃,恕我眼拙,我真没看出来您有良心这么珍贵的玩意。你刚还开罐头馋小孩来着。”
“咋没有了?多少也长了点,这要是搁以前,我能给他捆树上,让他看我吃完,然后罐头瓶子里都得撒泡尿,让他想舔空罐子都不行。”
“.......你损不损呐?”
“这就是穷**计,富长良心!我现在有点积蓄,良心就有了,以后我还会更有钱,良心说不定就更多了,所以你这种‘因生活所迫走上二狗子道路’的假设,在我身上是没用的。”
穗子堵着的心被他说敞亮了不少,他那句“不想做她不开心的事”,真的很治愈。
有个暖心的老公,穗子的病不药而愈,治百病的桃罐头都没吃,第二天就不烧了,不顾于敬亭让她在家休一天的要求,跑去上课了。
尽管她看起来恢复正常了,但于敬亭知道,她没表现出来的那么洒脱。
这事儿要是整不明白,穗子得一直惦记。
如果陈佟再大一点,于敬亭还能收拾他,问题是他这会不过是个小屁孩,总不能真在罐头瓶子里撒泡尿气哭他吧?
思来想去,于敬亭觉得,拿陈鹤下手最合适,只是这样一来,他和穗子之前商量的计划,就得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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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也只有街溜子觉得能瞒住她
按着于敬亭和穗子的计划,不引起陈鹤的怀疑,是要晚一些行动,只要赶在陈丽君婚礼前把事儿办完就行。
但是穗子现在的状态,让于敬亭不想再拖了。
穗子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向是有很强的原则,尤其是涉及到家国问题上,她是半点都不会含糊。
穗子不止一次跟于敬亭强调过,商人谋利这是正常,但任何利益都不能凌驾于国家之上,先有大国,才有小家,这是穗子刻在骨子里的坚持,也是她的底线。
一手养大的孩子,踩了她的底线,与其说她愤怒这个孩子的行为,不如说她不能原谅她自己,她觉得是她没有教育好这孩子,责任都在她。
哪怕就只是个“梦”,她也会一直惦记这事儿。
周末,王翠花一早就过来找穗子。
“穗子,咱们逛街去吧。”
“可是也没什么要买的。”穗子心里装着事,又快来大姨妈了,比较丧。
“你妈结婚,我这还没准备礼物呢,我想做一套床单给她,你陪我挑去。”
“可你不是刚挑了一套给她?”穗子疑惑。
“呃——”王翠花词穷,忙求助地看儿子。
“挑的那套不满意,你就跟咱娘再转转。”于敬亭说。
“你跟我们一起去吗?”穗子问。
“我跟同学约好了打球,你们骑自行车带咱娘。”
“哦。”
等穗子出门了,于敬亭背上包,推着自行车也准备走。
坐在院子里看娃的于水生懒懒道:“你背着你媳妇鼓捣什么呢?”
“你怎么知道?”
“你满脸写着心虚,只有你自己不知道。”
“我看你就是在家闲的,都闲出老花眼了,边境那边的矿场可快点开吧,你赶紧有点事儿忙,省得天天琢磨我。”
于敬亭懒得搭理这个精力过于旺盛的老头,骑着自行车走了。
“他嘘嘘了!”落落指着爸爸的背影,对爷爷说,爸爸今天表现是很反常呢,看到老妈会笑得很假。
“心虚。”波波指正姐姐的语法错误。
于水生摸摸俩大乖宝的头。
“我俩小孙真聪明,你们那不靠谱的爸,他就是心虚了。”
连孩子都看得出来的事儿,于铁根这个傻狍子竟然指望能瞒住他那猴精的媳妇?
“你们知道咱家搓衣板放哪儿了吗?”
俩孩子一起比井边,聪明着呢。
“提前晒干了吧,等着晚上于铁根回来,你们就把搓衣板递给你妈,妈妈肯定会表扬你们的。”
陈鹤按着约定时间到了地方,于敬亭早就守在那了。
陈鹤打开车后备箱,里面有好几箱东西。
“东西都在这呢,拿走保证你能赚。”
“上面查的那么严,你是怎么弄到的?”于敬亭叼着烟,靠在自行车上,不紧不慢地问。
“我自然是有渠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咱们只管赚钱,你有钱了就不怕你媳妇娘家看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