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 再打该出人命了——”尹富看弟弟被打得快翻白眼了, 想上前拦着,被他爹一把拽着。
“该!就该让他长长记性!心术不正的玩应,今儿要不是刀刚好断了,他就得进去!”
尹富看着弟弟挨打难受, 噗通跪在地上,用手捂着脸哭。
“这咋还打起人来了?”于水生从厕所里出来, 听着前面吵吵过来看看,刚好见着儿子没命地揍人。
“告诉铁根差不多得了,别给人打死。”此时的于水生,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爹,他刚刚想用刀砍我娘!”穗子指控。
“???!!!”于水生炸了,过去把儿子拽走,他一通狂锤。
“没事吧?”于敬亭问王翠花。
王翠花摇头,拽拽于敬亭。
“让你爹别把人打死了。”
“打死踏马的也是自作自受。”于敬亭确认他娘没事,心里的火这才消了点。
穗子在边上抹眼泪,她泪点低,一想到婆婆差点就被人害了,只恨不得把地上那个恶徒打废。
“于敬亭!你个王八羔子!你害的我全家,有本事你现在打死我,否则以后我找到机会还砍!”
尹富被于水生打得晕过去又被踹醒,扯着嗓子喊。
此时的尹富已经失去了理智,成了一个亡命徒。
他家从村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变成了负债累累。
拖拉机没了,钱没了,啥都没了。
尹富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心里甚至产生了个恶毒的念头,最好老于家的人现在就把他打死,打死他,老于家也得出一个人坐牢,他也算是“报复”成功了。
“住手!”
尹母分开人群冲了进来。
于水生停下,尹母过来,对着地上的儿子就是一脚。
“你糊涂啊!你咋能这么对待你四婶?!”
“娘,就是他们家害了咱们,你忘了?”
“住口!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如果不是你贪图不属于你的财富,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你知不知道你四婶这次来是干嘛的?!”
尹富愣住,从地上爬起来,肋骨生疼。
不知道是于家父子谁把他肋骨踢断了。
“我原本是想上吊的,你四婶刚好过来......”
尹母哭着说清原委。
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拖拉机没了,房子也得给老于家,她一时想不开,想自寻短见。
王翠花刚好跟于水生过来,一通劝,甚至把尹家写的借条还给了尹母。
“富儿啊,甭管咱两家有什么过节,都是一个屯里的,我也是看着你们哥俩长大的,要你们房子就是要你们全家的命,我不能那么干。”
王翠花开口,顺便抱歉地看了眼儿媳。
她做这个决定,都没有跟儿子儿媳商量。
穗子摇头,表示没关系。
她要尹家的房子也没多大用,之所以弄这个出来,也是看尹家兄弟当初上门时太过嚣张,话赶话说到那了。
“你们不要我家房子?”尹富愣住,原本狰狞的表情,一点点恢复正常。
“借条还给你娘了,拖拉机的事儿,后续让铁根帮你打听着,你还年轻,别动不动想着拖几个人一起死,有损阴德不说,你想没想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多难受?想过你爹娘?”
王翠花一番话让尹富如梦初醒,跪在地上嗷嗷哭。
“四婶,我对不起你!以后我给你家当牛做马!”
“谁要你这脑残的傻×玩意当牛马,呸。”于敬亭骂了句。
穗子见危机解除,长舒一口气,可是回想起刚刚那一幕,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千钧一发时,她听到的那个童音,是闺女还是儿子?
又或者,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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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猛男绣花
“老娘们办事就是心慈手软,就不该放过他们。”
回家的路上,于水生还在骂骂咧咧。
“得了,你给他弄死了,回头他哥又不要命地搞报复,你再把他哥也弄死了,他哥的儿子再搞报复......有完没完了?”
王翠花一句话把于水生噎回去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道理是懂,就是一想到他媳妇差点让人拿刀砍了,心里非常不舒服。
于水生无声地骂了句,刚好王翠花看过来,他果断闭嘴。
“这件事归根到底是我的责任,我要不拱火要他家的房子就好了。”穗子自责。
她觉得这次婆婆遇险,是她玩脱了。
她只记得这段时间查这玩意挺严,想着给尹家个教训,以为他们拿到了车也赚不到钱。
却没想到上面能直接把拖拉机收走。
倾家荡产的尹家没了车眼看也要丢了房,情急之下走了极端,差点害了婆婆。
“关你屁事?你不要他家房子,他就不走极端了?那就是个掉裤裆没出息的玩意。”
于敬亭替媳妇说话了。
“这就是个偶然的事儿,你就是不提房子的事儿,他还会找别的茬,要么是咱们把他按住,要么是他祸害咱们,反击是没有错的。”
生活有太多偶然,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神机妙算呢。
通过这件事,老尹家也知道自己理亏,尹母亲自把儿子送局子里,说要让他在里面待几天反省下,等出来了再到老于家赔礼道歉。
王翠花一天之内救了尹家两条命,化干戈为玉帛,尹家全家都把老于家当成了恩人,这份大恩是怎么报也报不完的。
穗子这一路除了反思自己,也琢磨着她听到的那个声音。
当时情况危机,于敬亭和她一人抱一个娃。
她听到声音时, 于敬亭刚好从她身边窜过, 所以可能是闺女说的,也可能是儿子说的。
可是她家俩娃现在还只是在冒话阶段,只会几个简单的字,她绝对没有听过孩子们说“掉”。
巧的是, 那个声音出现后, 尹富的刀真的就断掉了。
事后穗子仔细地检查过刀,齐根断的, 断得非常不科学。
这种杀猪刀都是一体成型的, 不存在拼接问题,大多都是多年老师傅手工打的, 不可能脆到一碰就碎, 更邪门的是,那刀根本没碰到婆婆就自己碎掉了。
这种没有办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巧合,穗子只能当做是婆婆平日里积下的福报,人没事就好。
晚上, 穗子趁着于敬亭在外洗漱, 对着在炕上来回爬的俩孩子试探:
“魂穿?”
“会不会唱青花瓷?”
“末世大法师?”
“修真带法术?”
“年代有空间?”
俩娃没人搭理神神叨叨的老妈, 继续愉快地爬。
爬了一会, 落落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弟弟, 俩小脑袋瓜撞到一起, 咣当一声。
俩小娃都愣了, 十秒后, 震天的哭声把全家人都吸引过来。
“哎呦我的乖乖, 这咋了?”王翠花就近抄起一只抱在怀里,落落捂着脑门, 指着波波告状。
于水生把波波抱起来,波波习惯性地把大头靠在爷爷怀里, 本想蹭一下,结果一蹭, 被姐姐撞到的脑门又疼,哭声愈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