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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零追糙汉(409)+番外

“这不是吃饱了撑得?已经要倒闭的厂,要没铁根,工人们工资都发不出来,现在厂子起来了,他们想起来放屁了?那工人饿的嗷嗷叫的时候,他们干啥去了?”

王翠花听于敬亭说完,火也起来了。

“对于一些人来说,只要饿的不是自己,饿谁都无所谓。手里有点权就得拿着鸡毛当令箭。”

穗子听的也很来气。

但她现在除了骂几句,痛快下嘴,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阶段是不可能自己拉旗单干的,私企没有活路。

对方搞这么一下,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按着于敬亭的脖子。

于水生踢了杨金环,沈家拿公事卡于敬亭,想要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就得乖乖过去道歉。

一家人正说着话,外面来人了。

好几个厂里职工找过来了,一共有十多个人,把院子都站满了。

都是过来找于敬亭打探情况的。

“厂长,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放假了?”

“机器检修,大家伙也不要担心,只当是放天假。”穗子站出来打圆场。

“那明天能正常上班吗?”大家伙继续问。

穗子沉默。

这事儿是瞒不住的。

明天即便是能上班,也不能继续生产饮料。

只做啤酒的话,工人们也能猜到是出事了。

“大家都回去吧,甭管以后做不做的,承诺给大家的年底奖金和东西,该发一样发。我就是自掏腰包,也会兑现承诺。”

于敬亭开口了。

“厂长,你就别瞒着我们了,大家伙都听到了,就是雪糕厂那娘们嫉妒咱们鼓捣的,只要你一声令下,咱们马上抄家伙,咱去跟雪糕厂干一架!”

有人带头喊了一嗓子。

底下一片人附和。

于敬亭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领导,在村里时就能力压群雄,统领一群街溜子。

进城后当了小领导,跟厂里的一群年轻人也打成了一片。

尽管他在职期间不长,平日里也总是叼根烟插个兜,一副得比嗖嗖的样,可厂里人都服他。

因为是他在这个厂快要灯尽油枯时,挺身而出,带着大家用不可思议的方式讨债,然后重新把厂子运作起来。

虽然他经常溜出去不知所踪——其实是找媳妇摸鱼去了。

但有事的时候,于敬亭是真管事。

而且他本人有个超强的能力,就是外人看来怎样不容易解决的问题,到他手里,都能很轻松的处理。

因为于敬亭平日里总是痞里痞气的,处理问题时也会给人一种超级轻松的错觉。

很多人看到他处理问题,往往会产生一种“这事儿自己也能办”的错觉。

但于敬亭能办成的事儿,到别人手里就是天大的难题。

老厂长十多年都没整明白的呆坏账,到他手里一周结束战斗。

于敬亭的威信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工人们看到他在,就像是有定海神针,心里踏实。

出事后这些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找于敬亭研究。

“厂长,只要你一声令下,咱们全厂都跟着你,咱干架去!”

“对啊,咱不怕他们!”

群情激奋。

于敬亭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打人要是能解决问题,还用得着你们动手?”

众人沉默。

穗子欣慰。

王翠花抹眼角,为儿子的成熟感到欣慰的同时,也很心疼儿子。

这窝囊气,咋就轮到她儿子头上了呢,听着都憋屈。

“铁根应该是憋着打闷棍呢。”于水生摸着下巴看了几秒,得出结论。

王翠花闻此言瞬间精神,也不擦眼泪了。

“打闷棍这种事,只有二傻子才会当众说出来。”于水生继续给媳妇做实况讲解。

“厂里的事,我心里有数,大家都回去等信儿,天塌不下来。”

于敬亭只讲了几句,就把局面控制下来了,工人们被他鼓舞了一通,虽然最后也没得到个确切的解决方案,但个个犹如打了鸡血。

于敬亭前脚把人送走,后脚笑呵呵的脸就沉下来,坐在凳子上,单指敲桌子。

穗子知道他心里窝火,就把闺女抱过来,塞他怀里。

龙凤胎于敬亭都很喜欢,雨露均沾,不偏不向。

不过要说哄人,那还得是闺女。

果然,小丫头到了亲爸怀里,俩小胳膊搂着于敬亭的脖子,对着脸叭叭一通亲。

这谁还气得起来?

于敬亭眼里的戾气被闺女亲走一半,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你要还气,我把儿子也抱过来,让他啃你几口。”穗子说。

儿子是啃,字面的意思。

于敬亭如果脱了上衣,肩膀上一排青青紫紫的印子。

都是他的胖儿子啃出来的。

小家伙在长牙,牙根痒就想咬东西,而且他还挑人。

如果是奶奶和妈妈还有姑姑抱,那就是乖巧如胖兔,一动不动。

但爷爷和爸爸抱,那就不客气了。

于敬亭一听这,脑瓜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也顾不上散发阴鸷气息了。

啥社会大哥在他儿子那俩小牙面前都得收敛着,多大的火都能啃下去。

“咱下一步咋整啊?难道真得给他们道歉去?”王翠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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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你糊涂呀

打闷棍这种事,虽然能出点气,但对于解决问题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对方现在摆明了要卡于敬亭。

“如果只是咱一家的事儿还好说,可那么多工人还等着吃饭呢......”

王翠花这段时间跟邻居们也打成一片了。

住在这的,都是啤酒厂的职工。

这厂子不大,职工也不算多,王翠花充分发挥了她在村里给人看事的本事,很快就把谁家啥情况都摸清了。

“之前不开工资,家家户户都是硬挺着,现在好容易有点起色了,要因为咱们家的死人恩怨,搞得大家伙又吃不上饭,也犯不上,左右道个歉也不会少块肉,你去就是了。”

看于敬亭抿着嘴不说话,王翠花补充了句。

“大不了你嘴上道歉,心里骂她全家,你骂她祖宗十八代都行,实在不解气,让你爹找他们落单时套麻袋揍一顿也行,为了生活,道个歉不丢人。”

如果只是她自家的事儿,王翠花肯定不会让儿子低头。

可这不还捆着好几十口子么。

“这时候道歉,后面肯定还会没完没了,他们就是想拿捏着咱们。”穗子说道。

“那也不能带着好几十口子一起扎脖饿着啊,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大家还等着厂里发福利呢。”

如果按着于敬亭的计划,年底厂里肯定能发奖金,还能给大家分不少年货,忙了一年,大家都盼着呢。

“道歉是肯定不能道的,但咱未必没有办法。敬亭,下午你就找领导,引咎辞职,不干了。”

“啊?”王翠花没反应过来。

于家父子集体沉默,一个垂眸,一个敲桌子,都在琢磨穗子这步棋用意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