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放吧。”
放=放屁。
穗子不知不觉也感染了于敬亭说话的方式,视线也落在了柳腊梅身后。
于敬亭拎了一大把糖葫芦,正朝着这边走。
“于敬亭之所以没有降价,是他不想得罪人,雪糕厂的厂长你知道是谁吗?”
“呃,我有必要知道吗?”
“是沈凉吟!一个二十四岁刚从外面调过来的年轻女厂长,比你漂亮、比你有钱、比你家世好,怕了吗?”
“......我要是为了这点事儿怕了,那你只怕是活不下去了?这世上百分之99.89%的女人都超过你,你不也活的好好的?”
穗子毫无感情地背诵着她的怼人大全,无敌,是多么寂寞。
她现在随便套用于敬亭的那些话,基本能怼一切。
柳腊梅这点战斗力,还真不是“勤奋好学”的穗子的对手。
一时语凝。
好半天,她才抓到了重点。
“沈凉吟对外可放出话来了,说她看上于敬亭了,女大三抱金砖,人家俩开会座位都摆在一起,你很快就会被于敬亭踹了。”
这番话,上次在苏家,柳腊梅就想说了。
只是于敬亭火力太猛,上来一记柳腊梅诞生史》,打断了她。
柳腊梅就挑着于敬亭不在,穗子落单的时候找过来。
想用这些话刺激穗子,结果,穗子没啥反应,就眨眨眼,说了声。
“哦。”
“就这?你不生气?!”
“我男人绯闻多了去了,早些时候传他抱着女人在河边啃,现在不过是开会座位挨着而已,什么时候传他俩一个被窝,你再来膈应我吧。”
“陈!涵!穗!”于敬亭拎着一大把糖葫芦过来,听到这句,差点没气冒烟。
一抬脚,咣当!
柳腊梅飞出去了。
于敬亭没“踹”了穗子,却是踹了柳腊梅,这个踹,就是动作上的。
“你说这么膈应人的话,是想让我把早饭吐出来?!”于敬亭一边怼穗子,一边抬脚,又在柳腊梅的腿上补了一下。
柳腊梅呈大字型,镶嵌在了路边的雪堆上。
“她说的......”穗子比了比柳腊梅,拿过一根糖葫芦,用尾端戳戳柳腊梅的头。
“还活着吗?”
“哎~呦~”
柳腊梅缓慢地爬起来,感觉天地都在旋转。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穗子的方向哭道:
“她惹你,你打我干啥?!”
回答她的,是于敬亭踢起的一团雪,不偏不倚,砸她脸上。
“因为,你长得丑!”
打就打了,还需要理由?
穗子啧啧两声。
“你说你,惹呼他干啥?”
“......”一身是雪的柳腊梅默默无语两眼泪,明明是陈涵穗惹的,她只是专注膈应穗子的啊。
“以后这么拙劣的挑拨离间计别用了,容易挨打。”
穗子挽着于敬亭的手,从柳腊梅身边穿过。
“你真不在乎?!”柳腊梅不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
她憋了好久,用尽了各种人脉,好不容易才查出来的情报,穗子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于敬亭看向穗子,危险的眯眼。
他现在心情非常不爽,这个小娘们最好谨慎回答。
穗子想了想,从兜里又把那叠钱抽出来了。
翻了翻,好容易才找到一张一分钱的小票,糊在柳腊梅的额头上,黄黄的钞票配上柳腊梅满脸的雪,还挺有喜感。
这就是穗子的回答,破烂情报,给一分钱,都嫌多。
柳腊梅等穗子走远了,才反应过来,她被无视了......
于敬亭黑着脸,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钱的嘴脸,看穗子的眼神都带刀。
穗子本来是不想吃糖葫芦的,看着红彤彤的又馋了,想吃,被于敬亭抢走了。
“减肥去吧,少吃。我看你最近真是没少瘦,瘦的心都没了。”
“......我哪儿惹你了?”
穗子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什么叫,我跟别的女人躺一个被窝你才生气?那不躺一个被窝,你就没反应了?你特么就这么给人当媳妇?!”
王翠花出来倒水,别的没听清,就听到一句“跟别的女人躺一个被窝”。
一个大惊从早失色到晚,水都不倒了,扔了盆子,进屋抄笤帚噶哒,顺便把正看电视的于水生薅起来。
“还有心思看这玩意?出大事了,你儿子生活作风不正,拎菜刀,这就给他捆树上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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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这是亲爹该做的事儿吗
于敬亭单方面对着穗子咆哮。
穗子却get不到他的怒点在哪儿。
一头雾水。
“柳腊梅的话,哪有什么可信度?”
于敬亭原本因被媳妇忽视的狂躁,在听到她这句后,稍稍冷却了些。
穗子一脸平静的表情,让于敬亭觉得,他一拳凿在了棉花上,堵得慌。
“铁根,进屋!”
王翠花背着手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
于敬亭白了穗子一眼,那意思是,等一会再跟她算账。
“干嘛——我靠!”
王翠花等儿子靠近了,从身后拽出一把笤帚嘎达,对着他的脑袋劈过来。
于敬亭惊险地躲过他娘的笤帚嘎达。
前有狼,后有虎,躲了娘,没躲过爹。
于水生一个笸箩扣在他头上。
于敬亭看到好多稀碎的渣渣从头顶飞落下来。
这个笸箩,应该是他平日里装瓜子的,瓜子掉的那些碎渣渣,弄他一身。
“坦白从严!抗拒更严!”王翠花叉腰。
“你俩发啥疯,谋杀亲子?!”于敬亭被穗子挑起的小火还没灭,又被爹娘收拾了,不能再郁闷。
“问你娘!”于水生理直气壮。
虽然他也不知道王翠花到底气啥,但听媳妇的话,总是没错的。
“你背着穗子干啥了?!出去扯用不着的,管不住裤腰带了?”王翠花指着于敬亭。
于敬亭下意识地找穗子,却发现这个没良心的,站在院里,不肯进来——这怕不是波及到她?!
于敬亭气死。
用手狠狠地指着穗子,那意思是,你这没良心的。
穗子无辜地做个飞的手势,告诉他,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此举,更加激怒了王翠花,举着笤帚指着他鼻子骂道:
“当个破厂长,飘了?媳妇你都敢威胁了?怎么,你还想打穗子?”
“我打她干嘛!她挠我的时候你咋不管?!”
于敬亭真想把上衣脱了,给大家伙展示下,看看关灯后的穗子是多疯狂,给他后背挠成啥样了?
“咳咳!”穗子在院里直咳嗽,脸有点燥。
于敬亭得意地看了眼,呵呵,她也有怕的时候,知道厉害了?
比脸皮厚度,谁也干不过于敬亭。
“穗子要是收拾你,肯定是你做错了,但你要是敢管不住裤腰带,我和你爹就把你灭了!”
“对!”于水生一边配合媳妇,一边盯着屋里的电视,顺口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