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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零追糙汉(389)+番外

王萌萌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

此时,所有同事聚集过来的视线,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小刀。

王萌萌拍桌而起,走到门口小声叨咕了句:

“小人得志。”

这句话,能够代表很多人看待现在于家的态度。

跟外面那些背地里见不得人好的人比,王萌萌这句已经不算重了,所以穗子根本不在乎,也没有往心里去。

“这都什么人啊,见不得人好?!”张月娥同样小声嘀咕。

小李一看她说话,马上拍桌子。

“王萌萌,你回来把话说清楚,不要小声嘀咕!”

王萌萌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点了火就跑,没有能力承担后果。

穗子笑笑,很自然的把话题挪到下一个地方。

“穗子,你都不生气吗?”私下只剩张月娥和穗子俩人时,张月娥问。

她在人后都不叫穗子职称,俩人之间也算是交好。

“刚听时会气,听多了麻木了。我们都是农民出身,肯定会有很多人看不起我们,挨个的怼回去,分散精力,可能会气出病,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实力证明。”

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

怯者愤怒,抽刃向更弱者。

王萌萌以及外面等着看老于家笑话的,已经被穗子夫妻归到弱者那一路里了。

张月娥若有所思。

穗子给她最大的帮助,不仅是在她困难时提供援手,更是日常里的处事方式带给她的影响。

跟优秀的人在一起,也会变得优秀。

“只是有句话......”张月娥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妹夫这么做,是解决了燃眉之急,可也得罪了不少人呢,他们以后要是给妹夫使绊子,总归是不好处理的。”

于敬亭要的可不仅是厂子的账,还有好多主管部门,他一个也没绕过去。

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很容易给以后的工作带来麻烦。

“谢谢你月娥,能够在这时说出这样的话,足可见你把我当成了朋友。”

穗子的话让张月娥脸一红,友谊最高境界,也不过是善意被理解,被感谢。

“我承认,他的方式是有些激进,我也有想过,要不要阻止他,但我最终还是选择尊重他的选择,我可以帮助他成为更好的人,但我不会强迫他按着我的思路走,也不会操控他的人生。”

这个尺度其实很难把握。

穗子从回来后目标就是非常明确的,她要跟于敬亭一起成为人生赢家,要协助他超越前世的成就。

所以才会鼓励他提升学历,替他塑造各种积极向上的光环,这光环带给他荣耀的同时,也会约束的他的行为,从目前的效果看,还不错。

但同时穗子也在不断的反思斟酌,夫妻间的尺度,到底在什么位置才合适。

包括对待姣姣的教育,她也经常调整和学习,监护人应该是陪伴成长,而不是控制,对家庭成员过度的控制,只能让关系越来越远。

理论听起来特别简单,实践起来极其困难,穗子也是在摸索和反思当中不断的学习和改良。

“我能理解你说的,可是......我是说,假如,假如妹夫后续被打压了,说不定连你都会受影响的。”

张月娥尽量斟酌措词,可这个犀利的话题,实在是找不到更温和的词汇来形容。

因为事情的导向可能就是残酷的,再温和的词,也无法将其本质所隐藏。

“我家俩孩子正在练习爬,女儿还算灵活,儿子多少有些笨,他学抬头都比姐姐晚,我们一度怀疑因为太胖,脑袋太大脖子撑不住......”

穗子没有正面回答张月娥,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孩子教育问题上。

“孩子奶奶非常的疼爱他们,恨不得能替他们扛住一切风险,尤其是我闺女丢过一次,我婆婆从那以后就留下了心理阴影,无微不至的照顾孩子,给孩子穿得特别厚实,就怕感冒。”

穗子上班前给孩子安排好衣服,她前脚走,后脚王翠花就给换上更厚的。

穗子一开始不知道,直到这两天孩子捂上火了,王翠花才坦白。

奶奶给娃加衣服跟于敬亭创业,两件看似不相干的事儿,内核却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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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无所谓闲书

监护人总是恨不得预判一切的风险,给孩子一个无痛的成长。

可命运却早就预判了我们的预判,躲过一个风险,还是会在不经意间遇到更大的风险。

“家庭是一个整体,但家庭成员又都是不同的个体,尊重彼此的选择或许就是个体之间的粘合剂,他走出这一步,我是见证者也是陪伴者,我跟他一起期待后续的走向。”

张月娥听不太懂,但大受震撼,从兜里抽出小本,刷刷记下来,嘴里还直念叨:

“亏得我早有准备......”

穗子自从生完孩子后,就频繁地爆出金句,张月娥觉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记下来留着以后备用。

连张月娥这个职场新人都能嗅到的风险,穗子和于敬亭又何尝不知道呢。

穗子知道于敬亭会得罪很多人,但她同时也清晰地认识到,在生存与灭亡之间,留给人的选择也不多。

就啤酒厂现在这个糟心样,不得罪人直接可以无止境的关门了。

穗子家里倒是有财力可以给予支持,于水生从边境回来,带了三麻袋的钱财,足够启动盘活厂子。

但问题是,这年代根本没有任何融资空间,不允许于家以私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在所有生门都被堵死的时候,死门或许就是唯一的生路。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就是于敬亭给出的走马上任第一枪。

他这种不给钱就拉东西拍卖的方式,虽然有点不要脸,但效果是杠杠好。

那些欠了他们债的单位都不想丢这个人,因为啤酒厂的动静闹太大,所有人都盯着呢,拍卖出来的物品都会贴条,标准是从哪儿拉来的。

宁愿砸锅卖铁还债,也不能丢这个人。

于敬亭手里的一叠批条一下子清空了大半,启动资金一下子有了,剩下几家死活不给,还在扯皮当中。

先是给小一年没见着钱的工人们开工资,赢得一波民心,接着就是恢复生产。

两条生产线有一条是坏掉的,于敬亭之前误打误撞的跟国外专家搭上伙了,那边提出了修理意见,修好也不算多困难,只是需要一点经费。

厂里这会士气高涨,几个高层都觉得该乘胜追击,修好机器,加大产量,大干一场。

于敬亭却力排众议,只保留一条生产线,拒绝工人三班倒,只用现在的产值,做了一批酒出来投放市场。

此举只在告诉市民,他们厂还没倒闭,还有东西。

这种行为也让很多人不理解。

在这个人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撸着袖子使劲干的年代,他的想法的确让人不解。

那些等着看他如何大展拳脚的人,也都对他这波保守的操作感到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