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计划应该是这样的。
但于敬亭眼珠一转,想到麻袋里的老货竟然不知死活地打他娘和媳妇的主意,就这么把人交上去,太不甘心了。
晚几分钟交问题也不大,先揍个过瘾再说。
“穗子,你先领着咱娘回去,我晚点。”
“我要跟你在一起,要不我现在就去找廖勇。”
穗子跟他对视,言下之意,你要打人不带我玩,我让你也打不成。
学坏了!绝对是学坏了!于敬亭心里吐槽。
他那个乖巧温顺的小媳妇哪儿去了?
眼前的这个小娘们,不仅兴致勃勃跟他一起打闷棍,现在打人她都有兴趣参与。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啊!
“咱娘不仅是你娘,也是我的。”穗子跟他谈条件。
她最恨这些害得别人骨肉分离的人贩子。
现在有机会近距离踹几脚凿几拳,她也不想错过!
以后的治安会越来越好,这种穷凶极恶的人再过几十年都跟大熊猫一样的罕见,现在不揍,以后且不是没机会?
“我给你当娘就够了,这小子是我粪坑里刨来的。”王翠花在无意中又给穗子助攻了一波。
虽然她也不知道小两口打啥哑谜。
但有事就向着儿媳妇,总不会错。
穗子得意地看着于敬亭,听到没?!
于敬亭翻了个白眼。
“行吧,你跟过来,娘,你自己回去。”
“你俩干啥玩意呢,神神叨叨?”王翠花好奇。
“为民除害!”穗子回答的好得意。
于水莲渡过了最漫长的五分钟。
在穗子一家讨价还价的时候,她就躲在麻袋里瑟瑟发抖。
她拐别人时,从没想过,被“拐”竟然是这种滋味。
明明身处闹市区的一角,可是没人注意到麻袋里还有个身不由己的人。
她有脚,但跑不掉。
她有嗓子,却发不出求救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未来何去何从,满心的恐惧和身不由己。
这些被她害过的可怜人们的感受,全都原封不动地让她感受到了。
五分钟后,麻袋从她脸上拿下来。
穗子夫妻把她扛到了死胡同里,这里不会有人过来。
“我给过你机会的,你为什么不珍惜呢?”穗子叹了口气。
午后阳光正浓。
穗子站在墙边,一半身子沐浴着阳光,一半埋在墙的阴影里。
于敬亭站在墙下,完全背光,黑暗将他笼罩。
于水莲不寒而栗。
她突然懂了,穗子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她这次是遇到狠角色了。
于敬亭熟稔地叼烟,却不点燃,火柴盒在修长的指尖绕了一圈,像是命运的轮回。
“说吧,你是留一条胳膊,还是留一条腿在这?”
于敬亭的话让于水莲吓得连连摇头,被脏抹布堵着的嘴不断的发出呜呜声。
于敬亭从腰后抽出别着的大铁棍,一步步向她走来。
“等会,她好像有话要说。”
于敬亭抽走于水莲嘴里的布,于水莲忙求道:
“放我一条生路,我告诉你们个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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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热心市民立大功(月票400+更)
穗子以为于水莲要说她拐的人的下落,忙制止于敬亭,示意于水莲说。
“我告诉你们这个秘密,你们放过我!”于水莲讲条件。
“我和于敬亭可以放过你。”穗子在心里补充了句,但是警察肯定不放过你。
“你们发誓!”于水莲为了活命,表情都扭曲狰狞了。
“特么跟老子来劲?”于敬亭揪着她的领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先揍了再说。
“等会敬亭,让她说。”穗子拦着于敬亭,扭头对于水莲露出“核善”地笑,“我男人暴脾气,你没有跟我们谈条件的资本。”
于敬亭配合地用铁棍凿向胡同墙,已经褪了色的红砖被锤得掉渣,看在于水莲眼里就好像自己被打断骨头似的。
“我说!别打我!于水生还活着!”
穗子眼瞬间就圆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多做好人好事,果然是有好报啊。
她正愁着怎么跟于敬亭解释这件事,这就有人替她开口了。
这于水莲简直是及时雨,替穗子解了围。
“草!”于敬亭等了半天,就等了句这个,气得抬腿踹于水莲肚子上,“你特么编故事都不会编?”
别以为长得丑还是个女的就能不挨揍了。
于水莲被他踹得翻白眼了,晕过去了。
穗子心急,错过这个机会,她可没办法跟于敬亭解释清楚公公还活着的事儿。
情急之下从头上取下别着的黑色u形发卡,对着于水莲的手使劲戳下。
“嗷——”于水莲拉了个长音,醒了过来。
“你为什么说我公公没死?糊弄他,他不会放过你的。”穗子比了比于敬亭。
于敬亭瞅了眼她手里的u形发卡,话说,现在比较凶残的,是这个小娘们吧?
“我没有骗你们,于水生真的没有死!当年他挖大河被冲走,其实捞上来的不是他,是我们村的二狗。”
“故事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于敬亭到现在都不信于水莲的话。
这也难怪,于水生都“死”十年了,当年于敬亭亲自守灵,他不信也是正常。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咋不信我呢?你爹被冲到岸上后,我亲眼看着他被几个人抬上马车了。”
“那你当年为什么不说?”穗子问。
“二狗是被他,被他.......”于水莲卡住,有些话,她也不方便说。
“她就是满口胡言,算了,赶紧卸她一条腿,廖勇一会该来了。”于敬亭拎着铁棍琢磨着打哪儿骨折的快。
“二狗是被我们村的人弄死的,我说出去我也没命,但我发誓我真看着你爹了,你爹被抬上马车时还骂骂咧咧,绝对活着!”
“呵呵.......”于敬亭退后一步,对着于水莲冷笑。
“你信我了?那能放我走了?”于水莲以为自己立功了,她知道的可都说了。
“我信你爹了个爪!”
一声闷响,嗷嗷惨叫。
穗子转过身,垂下的长睫毛遮住了满腹心思。
于敬亭顺手将铁棍扔到墙的那头,转过来搂着穗子,感受到掌心下的肩膀微微发颤。
“怕了?都说不让你跟过来的。”
“我不是怕......”她是气。
一想到于水莲这个恶人,明明看到了公公,却不肯对婆婆说。
让婆婆这么多年,守着对“亡夫”的思念痛苦过日子。
于敬亭兄妹如果有父亲,肯定比现在还要好。
这娘仨活到现在,全都是凭着于敬亭一路打过来。
明明一个简单善举,就能改变这一家子的人生,于水莲却瞒到现在。
其实也不难理解,于水莲是个为了钱,亲人都能骗出去卖的混蛋,道德感低下,毫无共情。
穗子想到因为于水莲,婆婆那么痛苦,想到被她卖了的人,跟亲人骨肉分离,悲愤之情涌上心头,情难自禁。